中國歷史上最早的白話詩是1917年胡適在《新青年》上發表的八首白話詩,1918年劉半農和沈開始在《新青年》上發表白話詩,中國現代白話詩誕生了。
1920年,胡適個人詩集《試集》出版,受到讀者歡迎。它是歷史上第壹部個人的現代詩歌總集,於是更多的詩人開始模仿胡適的白話詩寫作,形成了中國文學史上第壹個“嘗試派”的流派。這壹詩歌流派成熟的標誌是《胡適嘗試集》的出版,故壹般稱為中國現代詩歌的嘗試派。
代表詩人:胡適、劉半農、沈、俞平伯、康、劉大白等。
生活派生活派(文學研究會)是五四新文學運動中最早成立的文學社團。成立於1921,代表詩人主要有魯迅、冰心、朱自清、周作人等。
文學態度和創作實踐趨於現實。主張“文學是壹種作品,也是壹種對人生非常重要的作品。”文學研究會的主要成員朱自清、葉(葉聖陶)、劉艷玲、俞平伯,後來成立了現代文壇第壹個新詩學會——中國新詩學會,並於5438年6月+次年10月創辦了第壹個新詩專刊《詩刊》。、葉(茅盾)、葉(葉聖陶)、、俞平伯、許地山、、耿繼之、郭紹虞、周作人、孫伏園、朱希祖、瞿士英、蔣百裏、黃、老舍、胡愈之、劉半農、劉大白、朱湘、徐誌摩、彭家煌等。
文學研究會的詩人,因其以“生命”為中心的詩學價值觀,常被稱為“生命派”或“生活派”。
代表詩人:魯迅冰心朱左仁朱劉半農大白徐誌摩
生命的體驗與沈思——論卞1930年代詩歌的思想發展
天津師範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
作者有guāng@①粉絲。
(韓菊guāng@①範)
高超的藝術技巧和深刻的思想深度的高度統壹,是卞對中國現代詩歌的傑出貢獻,也是他被稱為中國現代傑出詩人之壹的原因。就思想性而言,我認為卞詩歌的壹個重要特點就是它是詩人對生命體驗和沈思的思想結晶。生命的體驗意味著卞的詩性思想(或藝術“靈感”)是被感受到的,而不是無病呻吟的。卞支林說:“我絕不會寫壹首沒有真情實感的詩。”(3)所謂“禪定”,是指卞的詩不是浪漫抒情的,而是把來自生活(對他人、對自我)的體驗和觀察上升到壹個理性的高度,即詩人所謂的“愛情淘洗、愛情提煉、期待結晶、期待升華”(4)。
基於這樣的認識,我把卞30年代詩歌的思想內容分為兩個方面:壹是對自我之外的生命形式的觀察和思考;二是思考自己的人生經歷。事實上,這兩點作為“生命”這壹重大主題,貫穿於卞20世紀30年代的詩歌創作中,兩者是平行的、相互依存的,但又略有偏頗。
壹個
卞第壹階段創作(1930-1932) [⑤],正如他自己所說,“我主要是用口語和格律體來反映我深切感受到的北平的郊區和室內院角,那完全是北國風光的荒涼境界”[⑤]。這類作品,如《閑人》、《和尚》、《黃昏》、《寒夜》、《酸梅湯》、《賣》、《節日》、《苦雨》、《幾個人》等。,都是關於自我之外的生活形態和態度,也就是卞所說的“虛構性和典型性”或許我們可以關註這些作品的現實性和社會性,透視三十年代北平市民生活的壹個側面,進而考察詩人對社會現實的態度、觀察和思考。因為,卞曾謙虛地說,他“在這個階段寫詩,更多地表現了當時社會的皮毛,更多地關註了同歸於盡的下層社會的普通人和小人物”[8]。但我更傾向於關註這些作品中蘊含的詩人的生命沈思思想。
《幾個人》這首詩非常突出地表現了這種思想。原詩是這樣寫的:小販喊“糖葫蘆”,
咬壹口灰就不管了;
鳥籠持有者看著天空中的白鴿,
舒適的臺階跨過沙河,
當壹個年輕人在無人的街道上沈思時。
賣蘿蔔的揮舞著壹把擦亮的刀,
壹車胡蘿蔔在夕陽下咯咯地笑著,
當壹個年輕人在無人的街道上沈思時。
那個矮個子乞丐盯著他長長的影子,
當壹個年輕人在無人的街道上沈思時。
有人嘆壹碗飯,
有些人在半夜聽別人的夢,
有些人在他們的白發上戴壹朵紅花。
就像雪域邊緣的日落...【⑨】
十月十五日
詩中反復重復“當壹個年輕人在壹條荒蕪的街道上沈思”,重復的間隔越來越小,明顯凸顯了全詩“沈思”的思想。把“年輕人”的“沈思”放在壹個非常不和諧的情境中,不僅意味著讀者在冷清的街道上沈思他和其他人之間的對比,還意味著讀者在沈思他面前的“年輕人”的生活和他所交往的壹些人的生活形式之間的對比。這個“在荒街上沈思”的“年輕人”,明顯帶有鮮明的卞個人色彩。⑩因此,我們不妨把卞的作品所表現的普通人的無助、貧困的生活形態和生活態度,看作是詩人對自己生活的外在審視以及由此產生的對生活的“沈思”的結果。
壹個閑人的最後壹句話:“唉!消磨了多少時間?”這句話顯然是詩人的心聲,肯定的問題實際上表現了詩人對“壹個遊手好閑的人”白白浪費生命時間的態度的否定。《痛苦的雨》、《鷹》、《節日》等作品既同情小人物的貧困生活,又批判諷刺了他們無奈的人生態度。這就是詩人說的“我也常常用冷漠來掩飾那份深沈的感情,或者拿辛酸來開玩笑”[①]。但從本質上來說,這首詩的主題隱含了詩人在否定敘事中對生命的思考。或許正因為如此,在其他壹些作品中,詩人明確表達了對現實和當下生活的超越思想。
卞於2005年6月1932+10月15日作詩《登城》。“進城”是中國古代詩歌中常見的主題。無論從中生出什麽“留戀過去”或“留戀未來”的感情,都帶有壹些現實的思想。(1) (2)這首詩中的兩句“不甘心”包含了詩人對過去和未來的雙重回避,或者說是惆悵。然而,這首詩的主題顯然是詩人表達了試圖超越當下自我生活的感受。僅僅過了四天(即1932 10 10月19),卞又寫了壹首題為《大車》的詩,也表達了否定自己目前灰色生活的主題。全詩如下:拖著壹車夕陽金,
騾子搖搖晃晃,跌跌撞撞,
穿過壹望無際的稀疏森林,
默默揚起壹大陣黃土。
叫閑人坐在遠處做夢。
傳世神話中的英雄。
去未知的遠方——
古木間有長風之嘆!
10月19日(1932)
這首詩中的“閑人”形象與《少數人》中的“壹個年輕人”形象相似,也帶有詩人自己的影子。詩人通過“騾子”這壹意象,從時間(“金色的夕陽”)和空間(“無邊的疏林”)兩個維度展示了對現實(彌漫的“黃土”)的否定,進而將詩的思想指向“夢/古代神話中的英雄/遠離未知”。和登城壹樣,否定(既有對現實的否定,也有對“夢”的自省)包含著積極的思想:對理想生活的思考和探索。事實上,早在1930年,卞就通過詩歌《旅途》表達了她對現實的超越和對理想生活的向往。“遠遊”是對當下現實生活的否定,對有待探索和追求的生活的向往。此外,詩的最後壹節以果斷的語氣結束,強調了詩的主題。
當我們認識到卞描寫北平市民生活、生活的作品是“抒情詩”(① ③),其中蘊含著作者對人生的沈思,就不難看出這些作品的藝術特色了。不要直接寫自己,只是為了得到壹個審視和思考的理性視角;即通過對“非個人化”的生命形式和態度的負面描寫,表達詩人對生命的沈思和對生命意義的探尋。這可能是卞所謂“我多借風景抒情,借物抒情,借人抒情,借物抒情”的重要原因[① ④]。而且,即使《少數人》中的“壹個青年”、《大車》中的“我”和《登城》中的“閑人”明顯帶有卞的個人色彩,這些形象也絕不是詩人的“自畫像”。比如《大車》中“夢”字的性質,顯然就包含了對這種“閑人不切實際”的“夢”的諷刺。
二
卞在20世紀30年代第二階段(1933-1935)的創作,明顯從註重對自我以外的生命形式的觀察和思考,轉向註重從自我出發直接思考生命體驗。雖然《秋窗》、《做夢》、《水巖》等作品仍然通過“意象”、“想象”、“水邊思考”、“沈思者嘆息”等方式對象化詩人的自我(即非人格化),但人物的思想及其“沈思”仍然是。第三階段(1935-1937),即《雕蟲小錄》第三輯中的作品,明顯是由卞的自我生活和情感生活直接觸發的。〔①⑥〕
在1933年8月寫的《送流水》壹詩中,詩人將生命的存在和時間的流逝歸結於“流水”這壹傳統意象。這讓我們想起了中國古詩中常見的主題“落水年”。1934年八月,卞的詩《水巖》重復了這壹意象,更清楚地表現了詩人對“失水之年”的思考。這首詩的最後壹句是這樣的:“水,水!”沈思嘆息。
古人的感情如流水。
積聚了壹連串的悲傷。
這讓我們想起了《論語》中的壹段話:“孔子在四川說: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自孔子以來,“流水”已成為中國古代詩歌中壹個突出的意象,其中包含著對生命的思考及其時代意義。如李白《入酒》雲:“妳不看黃河之水如何移出天外而入海洋,壹去不復返;若不見高庭明鏡鎖多可愛,日頭化為雪。”杜甫《登高》詩說:“葉落如瀑沫,而我看長河總是滾滾向前。”李清照《武陵春》說:“物是人非息乎萬物”,“恐舟不動,多愁多愁”。甚至《紅樓夢》第二十八集林黛玉的多愁善感等等,不勝枚舉。對卞來說,“流水”意象不僅有傳統意義,而且有他“復古”的思想。即通過這種傳統意象,在對生命時間意義的沈思中,融入現代思想,將抒情感傷轉化為理性思考。通過“觀人嘆息”來對象化自己,說明卞對古人的感傷“悲”有著清醒的警惕,對自己類似的感受也有著某種程度的理性反思,即不僅作為表現的對象,而且作為思考的對象,試圖從思考中擺脫感傷的“悲”。因此,接下來,在卞隨後的創作中,“沈思”的結果就是將感傷的“悲傷”升華為積極思想的結晶。
這個思想更早出現在《圓盒子》這首詩裏。“我的幻想在哪裏(天河?)/我抓到壹個圓形的寶盒,/裏面裝著幾顆珍珠。”在詩的開頭,表現出壹種更為積極的“嘆息於流”的“悲”的思想,即期望將情感體驗升華為思想的結晶。然後詩人明確的說:不要去什麽鐘表店。
聽著妳的青春被蠶食,
不要去任何古董店。
買妳爺爺的舊家具。
這其實是對“妳”的感傷情緒的否定。【①】然後詩人正面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妳看我的圓形寶盒。
跟著我的船順流而下。
和流動,雖然船艙裏的人
永遠在藍天的懷抱裏…
對此,詩人表示“他另壹首詩末尾的三行,供參考”[②⑩]。這三條線是:讓時間成為水,睡在沙發上做壹條船,
仰艙隨白雲而變,
不知兩岸桃花是否遠。
顯然,詩人所隱含的思想是:在時間的流逝中,拋棄了情感上的“悲涼”之後,順應自然(即時間的流逝),順應壹切(類似蘇軾《前赤壁賦》中“紫蘇”的思想),我們會得到壹種理性的清明和精神的愉悅。
兩年後,1937年,卞的詩《白螺殼》進壹步想到:螺殼若被海水沖刷,會“空靈”,“洞中無塵”,時間的流逝也會使人“成長”,同時也會有所收獲。因為,如果妳“忍受”了時間(“滴透”、“鋸透”、“磨透”)對人類苦難的磨煉,妳就能獲得壹種超越世俗的“空靈”(“細塵”)的境界。卞的思想既充分發揮了中國傳統思想的積極性,又受到瓦列裏的啟發。在1936寫的散文《成長》中,卞通過闡釋孔子和瓦列裏的思想,明確表達了與這首詩相同的思想。
張女士說《白殼》“這首詩恰恰代表了他在詩歌創作第壹階段末期所達到的人生境界(按卞的說法)”[② ①]。這個結論非常準確。把這首詩看作是卞在30年代詩歌中對人生體驗和思考的結果,意味著這首詩標誌著卞思考的最高境界。這既是禪修深化的結果,也是對此前壹些思想偏見的否定和糾正。因為在這裏,卞不再“想象”超越現實生活的“長途旅行”,也不再像古代神話中的英雄那樣“夢想”去“旅行到未知的遠方”。就是“明確指出充分參與生活是自然成長之道”[② ②]。
當然,這種想法的獲得,顯然是作者對自己的人生經歷沈思的結果。卞在回應別人對《白殼》的解釋時說,這首詩“也象征著人生的理想和現實”[②③];這種思想的來源,就像圓框壹樣,是從對人生的體驗和禪修中獲得的經驗、道、知識和覺悟。卞說:“或者原諒我發明了壹個名字:智能之美”[② ④]。
(作者是在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攻讀博士學位的韓國留學生。)
註意:
(1)聞壹多在1943給臧克家寫信說戴望舒、卞是“技術專家”(《聞壹多全集》吉梗,54頁);另外參見卞的《完成與開始:紀念詩人聞壹多八十華誕》,本文收錄於卞文集《人與詩:憶舊說新》,北京,三聯書店,1984。
(2)在壹次莎評翻譯過程中說:卞“是中國現代詩人中為數不多的成就最高的詩人之壹”。參見卞《與詩歌藝術》(袁可佳等編),65頁,河北教育出版社,1990。
346 ⑥ ⑧ ⑥ ⑥ ⑥卞:《雕蟲年譜》(修訂版)《導論》,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
⑤根據卞《雕蟲年譜》(修訂版),卞創作於20世紀30年代的時間是“自定”的。
⑨本文所引卞詩,均見《雕蟲年譜》(修訂版),版本同註③,下文不另註。
參會的張女士以《當壹個年輕人在荒街上沈思》為題,討論了邊1930年代的創作。這篇文章被收錄在卞的《支林與詩歌的藝術》中。張先生是邊研究的集大成者,他的專著《邊著述與翻譯研究》給了作者很大的啟發。本書是香港大學中文系文史系列之壹,1989。
(1) (2)中國古代有很多這樣的詩,如唐代陳子昂的《幽州城樓記》、杜甫的《登山行》、宋代王安石的《桂芝項瑾嶺懷古》、辛棄疾的《永遇樂》等。
⑦參見卞的文章《成長》。參見卞·《滄桑》(《雜文》),江蘇人民出版社,1982。另外,周作人的《論語註疏》對這壹章非常推崇。這篇文章引起了梁的註意,寫下了《逝者如斯夫》壹文(詩與真,詩與真二,外國文學出版社,1984);周的這篇文章發表在卞主編的《水星報》上(4)。
(九)卞《關於妳》壹文說,這四句話是“開悟的教訓”(雖然不是嚴肅的教訓),可以教給任何人”。本文作為附錄收錄於劉錫瑋《醉話集》,花城出版社,1984。
②參加《雕蟲年譜》(修訂版),135頁,版本同註③。
② ① ② ②《卞與詩歌藝術》,127頁,同註②版本。
② ③朱自清:《新詩雜言序》。參見《朱自清全集》第2卷,317頁,江蘇教育出版社,1988。
② ④邊支林:“關於魚”見《醉花集》附錄。*
希望對妳有用!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