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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理解艾青詩歌中的憂郁色彩

艾青詩歌中的憂郁情結

摘要:“憂郁”是艾青詩歌創作的靈魂,也是我們解讀其詩歌的關鍵詞。詩人在感受和表達人民疾苦時,流露出與生俱來的悲傷和憂郁情緒。作為壹個始終為民族擺脫各種束縛而寫作的歌手,艾青的“憂郁”情結主要來自三個方面:客觀現實、主觀情緒和象征主義。這種“憂郁”不是壹個人自己的辛酸和感傷。對於壹個忠於現實,對祖國和人民充滿熱愛的詩人來說,他的“憂郁”是壹種民族憂患意識和時代憤懣。只要世界上還有壓迫和邪惡,只要詩人對美好事物的追求沒有實現,他的“憂郁”情結就不會終結。

關鍵詞:艾青詩歌,憂郁,人,苦難

“憂郁”是艾青詩歌的靈魂,也是我們解讀艾青詩歌的關鍵詞。憂郁情結彌漫在艾青的詩歌中,構成了他詩歌創作中最顯著的個性因素。從他的詩中,我們可以看到:“詩人的憂郁是人民的憂郁,他的悲哀是人民的悲哀,來自詩人靈魂的歌唱是人民心中的聲音。”

艾青開始寫《大研河》,壹個壹輩子生活貧困的奶媽。雖然他不同時期的詩歌有不同的時代色彩,但“憂郁”壹直是他詩歌的基本內涵和主色調,詩人也多次明確表白。他在抗戰初期的《論詩與役》中說:“在這個苦難為我們所熟悉,幸福為我們所陌生的時代,似乎只有喊出靈魂才是最幸福的事。”“叫壹個活在這個時代的忠實靈魂不要抑郁,就像叫壹個在泥濘的夢中輾轉反側的農民不要抑郁,是同壹種天真的希望。”50年代中期,他說,“我寫了無數首詩,壹邊寫,壹邊心酸。”當詩人感受和表達他對人民的苦難時,他流露出他與生俱來的悲傷和憂郁的情緒。艾青在70年代末復出後,仍然認為“過度的憤怒和過度的悲傷都會產生詩歌”。作為壹個始終為苦難民族擺脫各種枷鎖而寫作的歌手,艾青的“憂郁”主要有三個原因:

首先,它來自於客觀現實。艾青出生在新舊交替的歷史時期,社會動蕩使得各種矛盾日益尖銳。童年時,他看到了農村的衰敗,目睹了世界的混亂和不公。起初,他面對“不公平的世界”,當他拿起畫筆時,他畫了黑暗的小屋,貧瘠的荒野和擱淺的劃艇。那些辛勤勞作的農民,農婦和孩子,那些小販和司機,都成了他畫中最常見的對象,以此來寄托他對社會不公的憤怒。“128”事變後,艱難的祖國在血泊中呻吟。艾青說,“看到閘北的廢墟,我都快哭了。”家鄉更是傷痕累累。入獄後不久,他就帶著壹腔怒火向黑暗的舊世界奏起了“毀滅的詛咒之歌”。抗戰爆發後,他看到了光明與黑暗的較量,正義與邪惡的較量。詩人忠實於自己的經歷,把最真摯的愛獻給了他的時代。從詩集《大研河》開始,他創作了壹系列優秀作品,如《復活的土地》、《中國大地上的雪》、《荒野》、《公路》、《村莊》和《鄉村詩》...這些是艱難中國的圖片,深情的詠嘆調,向往新生活的歌,歌頌奮鬥的歌。詩人的“憂郁”是現實的投射。他感受到了民族的苦難,以壹顆真誠的詩心沈浸在億萬人的喜怒哀樂中,才寫出了這樣壹首憂郁的詩。

其次,來自主觀情緒。與時代特征和社會現實密切相關的是詩人敏感的心境和他個人的性格氣質。艾青早年不幸的人生經歷是,他從小就染上了農民的抑郁癥,從奶媽身上體會到了“人生的屈辱”和“奴隸的辛酸”。孤獨的漂泊和在異國他鄉的漂泊,加上資本主義世界的繁華和罪惡,讓他感到孤獨、寂寞和無家可歸。這種流浪氣質為詩人後期創作中的憂郁情緒埋下了最初的種子。之後,艾青幾乎被監獄生活吞噬,在嚴酷的現實的感召下,他更加憂郁多愁善感,這是很自然的。新中國成立後。他曾說要為新生活而歌唱,但政治壓力和家庭生活讓他痛苦不堪。復出後,他的《魚化石》、《海水與眼淚》、《盆景》等詩歌都表現出更多憂郁悲壯的抒情風格。坎坷的生活和不同尋常的境遇,使詩人的感情不斷波動變化,也使他的愛與恨更加分明。艾青推崇“苦難之美”,認為“悲劇使人生充滿嚴肅性。悲劇使人的情感神聖化。”艾青的憂郁表現了這種嚴肅和神聖。

第三,是象征意義和氛圍的影響。作為現實主義詩人,艾青的詩歌創作也受到了象征主義詩歌的影響。法國象征主義詩歌的先驅波德萊爾和俄羅斯田園詩人葉賽寧在詩歌藝術上對艾青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雖然象征主義引發了艾青詩歌中的“憂郁”情結,但不是直接的,最直接、最深層的因素是客觀現實和主觀情緒,尤其是他直接面對的中國的嚴峻現實。他的《我愛這片土地》《北方》等詩歌都體現了這種情結。正如他在《我愛這片土地》中寫道:

如果我是壹只鳥,

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

這片被風暴襲擊的土地,

這條河將永遠流淌著我們的悲傷和憤怒,

這無休無止的狂風,

和來自森林的溫柔的黎明...

然後我死了,

就連羽毛也會在地裏腐爛。

為什麽我經常流淚?

因為我深愛著這片土地...

又如他在《北方》中所寫:

沙漠原野

在十二月的寒風中凍結,

村莊,山坡,河岸,

倒塌的墻和荒蕪的墳墓,

被泥土般的憂郁所覆蓋...

艾青的“憂郁”不是他自己的辛酸和感傷。對於壹個忠於現實、熱愛祖國和人民的詩人來說,他的“憂郁”是壹種民族憂患意識和時代憤懣。艾青說:“個人的苦與樂,必須融入時代的苦與樂;時代的苦樂也必須和個人的苦樂結合在壹起。“正是基於這種認識,艾青詩歌的感情同時與人民密切相關,因而閃耀著現實主義的色彩。詩人對現實“苦難”的描寫和“憂郁”的表達,實際上已經轉化為壹種“力量”的表現,壹種致力於服務大眾、喚醒人類奮鬥的意誌的強化。正如他在《光之頌》中寫道:

在這個廣闊的世界裏

我曾經為受辱的人唱歌。

我曾經為被壓迫的人們歌唱

我歌唱反抗,我歌唱革命。

把希望寄托在黑暗中的黎明。

在勝利的喜悅中歌唱太陽

顯然,艾青的“憂郁”並不在於自身命運或個人榮辱。他的痛苦和憂慮的心為祖國和人民跳動,深刻的憂患意識滲透著熾熱的戰鬥感情。

總之,通過以上論述,我們可以看出,艾青的“憂郁”是中國古代知識分子對自己國家和人民的感情的繼承和升華,是與中國現代傑出詩人同群的愛國情懷相契合的可貴的抒情品質。只要世界上還有壓迫和邪惡,只要詩人的美好追求沒有最終實現,他的“憂郁”就不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