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孤獨,電子詩生成,微博風格的小情緒敘事及其他。
-十位80後詩人詩選印象
文/袁林中學(70後詩人兼小說家)
有人斷言,當最好的藝術遇上最好的時代,每個人都可能是生活的藝術家。那麽,詩歌呢?詩歌在這個商業化的社會已經無足輕重,早就淪落到邊緣狀態。如今,人們熱衷於金錢、房產、股票、名人八卦等物質話題,人們只是羞於提及詩歌。狄更斯在《雙城記》中說:“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壞的時代;這是希望的春天,這是失望的冬天;人前有妙,人前無。”很顯然,迪翁的話可謂穿透時間,時至今日依然如此準確確鑿。
我個人是詩歌小眾,但我喜歡詩歌,但不限體裁。我的詩歌標準只有壹個:好詩。我崇尚詩歌的神秘。寫詩是壹種個人的情感修養,是壹種修辭和抵達,是壹種隱秘的沖動和隱形的寫作。事實上,我對詩歌的衰落並不悲觀。這種被邊緣化、被隱藏的狀態,或許才是詩歌的應有範式。只有在這種狀態下,才不存在詩歌的政治化和詩歌的大躍進,只有對內心和生存、生命的自由追問,才會真正產生輝煌的詩歌。
末世情緒,愛情孤獨,微博風格,虛無在我的閱讀視野中非常明顯。換句話說,我想用這些關鍵詞來梳理壹下活躍的十位80後詩人。
毫無疑問,在我讀過的這些80後詩人的詩歌中,這個時代的所有特征都被觸及和體現在體裁和內容的選擇上。甚至有些詩詞可以稱得上淋漓盡致。比如原著《我贊美妳的愛》中,很多愛情的猶豫和自我冷漠都在詩中得到了潛移默化的體現。比如冬天有夏天的缺陷,如果我煮的面條正好符合妳的喜好。詩歌中對愛情的激情和冷靜,對應著季節的自然屬性,從而顯露出自我的冷靜。在物欲橫流的當下,愛情幾乎成了奢侈品,對愛情的渴望和對愛情的仿徨是這個時代的情感病之壹。比如“我會感受到稍縱即逝的美好,我會欣喜又恐懼地看到壹些未來”。在詩中,愛情的美好和日常生活的繁瑣交織著我自己自我替代的經歷,但字裏行間仍有渴望愛情和確認愛情的跡象。去愛,去確認愛,成了情感荒原的狂呼。原詩分析了生命情感的自我異化和他人的幸福,然後加以嘲諷,因為這是“轉瞬即逝的美”
相較於故事,春樹詩歌的尖銳更直接。這首詩的題目很簡單,就是真理。她對青春、真理和愛情的純潔有著準確而殘酷的表達。比如“有時候,純潔只是壹種願望”。在青春的自我掙紮、情感的消耗和對事物真相的強行追問中,詩人從接近到緩和甚至潰敗,比如《當我老了》再到《憂郁我有問題》。這首詩的後半部分,春樹的判斷簡短而鏗鏘,是壹種不容置疑的態度。“世界是公平的。這是事實。只是時間問題。這種態度的背後,是詩人對人生最大的感悟:“妳是個壞人,而且妳不是唯壹的壞人。壞人和壞人是手拉手的。“饑荒末期,“需要被安慰的人那麽多”,需要被安慰的人,安慰別人的人又變成了需要被安慰的人,這就成了壹個悖論和情緒循環。然而,女詩人對壞人聯盟的世界充滿了警告和警惕。如果說春樹的詩是大眾情感的追捧震動,是這個時代的隱秘特征,那麽劉輝的詩則是照顧到了他們個人的情感,比如他們對雨天的熱愛,把炎炎夏日的浪漫化為冷靜而令人欣慰的情感敘事。“那我們下去吧。雨越大越好。我們都喜歡。”在內心的仿徨和孤獨之後,我在《明天,怎麽辦》這首詩裏表現出了壹種恐懼感。這種感覺也包裹著壹種嘲諷和排斥。“我怕那些傻事”,詩人似乎習慣了通順直白,卻不善於也不願意用比喻把男女的情感聚會變成壹場深入人心的情感審問。“既然我喜歡妳,既然我想和妳在壹起,既然妳想和我在壹起,那麽有什麽可以阻止呢?我們談戀愛吧。”這類詩歌明顯帶有微博詩歌碎片化敘事的烙印。
劉二滿的詩,表現的是另壹種情感形態,壹個男人和壹個女人,壹個廚師和壹個食客,在驚愕中無形無聲的交談。在《巴巴巴》中,“妳嘴裏的河南口音,跟我講了很多大起大落,妳卻沒聽懂幾句”,這與其說是廚藝,不如說是這個世界上的成功之術。顯然,我理解劉二滿的比喻恰到好處,他焦慮,錯位,猶豫,甚至疏離,對所謂的廚師(或者成功人士)的鄙視。使用擬聲詞是很講究的。陸璐的詩《寫壹封長信遮不住自己》講述了寧靜、情感的漂泊和冒險的故事。更重要的是,簡約派的這種敘事畫面感在字裏行間凸顯出來,呼應著壹種憂郁的氣質。憂郁和冷漠,看似相同,本質不同。比如李的《透明》,白毛巾壹瞥,毛巾褪了色,樓道裏有人輕聲說話,文字褪了色。冷漠有深刻侵蝕的力量,但不是為了表現愛情的恐怖,而是為了表現洞察之後的寧靜和從容。這首詩的高明之處在於“滑行到未知的地方”。詩人從情緒搖擺不定的那壹刻起犀利的技術處理讓人印象深刻,比如“被俯視被舉起”我聽不到喊叫聲。“壹桿不夠遠”等等。趙凡的詩,描寫壹個平凡的日子,顯得散漫自在,也流露出壹種對世界的洞察和不屑。“這些年輕人從來沒有老過,我不明白,我也沒有過壹個星期五的晚上。這條街非常繁忙。妳想在哪裏停壹會兒?”“如果以後不下雨,我還是要出去。”這個時代的孤獨敘事,尤其是電子信息特征下人的愛與欲望的孤獨,在譙周的《在線》中得到了闡釋。“沒有人和我有壹瓶視頻,我已經見底了。”“網上視頻很少”是電子時代的情感抒情載體,本可以拉近情感,增進溫暖和交流,但也如同蒼涼。譙周的詩類似於女詩人周諾的“不要為了寂寞而聊天”。肖旭的詩顯然具有完整的敘事特征,比如戴著耳機從銀行自動存款機取錢、寵物狗、隊列、拖鞋、辦公樓和巧克力。這些圖像構成了壹個情感孤獨的人的肖像和街頭浮世繪。“我繼續以上帝的方式側著頭看著它”說明我在詩末試圖表現出來的獨立感有點滑稽。蕭薰寫的詩真實而坦誠,寫的是“二馬”所表現出來的孤獨、掙紮和尷尬,但字裏行間卻自始至終充滿了悲傷。有些人牽著馬到處走,而我的馬被風吹得到處都是。在另壹首詩中,那種悲傷已經表達到了令人失望的地步。在去天堂的路上,他們三個落在壹小片雲上。
毫無疑問,這是壹個電子時代。大家的手機和短信所醞釀的碎片化、表面化的欲望敘事,降低了我們對詩歌的想象,導致了大眾對詩歌的誤解。詩歌的深刻含義變得模糊了,甚至偏離了。早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詩人韓棟就提出了壹個革命性的宣言:詩歌以語言結束。更不用說它對朦朧詩的成功突破和詩學的歷史意義了。但這種對語言的理解、細膩、凝練、深度挖掘,是對詩歌的壹種崇拜。但是,在這個電子詩歌大行其道,甚至起源於微博的時代,其實詩歌已經成為了壹種任意的語言。但必須註意的是,這並不意味著“詩歌止於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