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和初步發展
孝作為壹種社會意識形態,隨著人類社會的出現而誕生。我國最早的詩歌總集《詩經》中有壹句話,充分解釋了孝的本義:在生產勞動和不斷與自然作鬥爭的過程中,壹種尊重祖先、崇拜祖先的祭祀活動。西周時期,孝的本義逐漸告別晦澀單薄,趨於明顯。隨著社會生產力的發展,人類已經意識到人力資源的重要性,也就是“人多力量大”。孝道,反映在意識形態中,被賦予了新的含義——生兒育女,傳宗接代。春秋戰國時期,社會進步使人們對自然和鬼神的認識在生產實踐中趨於理性。宗法制度的解體,使人們對祖先的祭祀活動由復雜走向簡單;以“壹夫百畝”贈地制度為基礎的家庭形式的建立,使贍養父母成為家庭中血緣關系最基本的義務,善待父母成為當時孝文化的核心內容。戰國時期百家爭鳴,給整個社會帶來了思想上的大解放。中國儒家文化鼻祖孔子緊緊圍繞好父母的核心內涵,豐富和發展了孝文化的深刻內涵,提出了“仁”的思想,為孝融入儒家傳統文化找到了合理的人性基礎和哲學論證,完成了孝從宗教到道德、從宗族倫理到家庭倫理的轉變。經過曾子、孟子等儒家大師的不斷完善,中國的孝文化得到了充分的發展。到了漢代,孝開始登上政治舞臺,被納入封建道德體系,成為中國封建宗法專制統治的思想基礎。漢代大儒董仲舒明確提出並系統論證了“兩綱”學說,確定了父尊子、君尊臣、夫尊女的倫理關系。孝道開始直接服從“父為子”的道德規範,間接服務於“君為臣,夫為妻”。自漢代以來,歷代統治者或思想家都有意識地把孝文化作為封建政治統治的倫理和精神基礎。
(2)繁榮和登峰造極
金代以後,中國封建社會迅速發展,封建統治者從權力方面加強了對人民的統治。孝道成了他們禁錮人的思想,麻痹人的意識的法寶。他們經常宣揚壹些違背基本人倫倫理和孝道“典範”的事例,如“埋子”、“唐媳婦奶媽”、“臥冰乞鯉”等,使人們絕對服從封建禮教。但是,自古以來的“忠孝兩難”,封建社會的“家國壹體”並不是壹個絕對的統壹體,人們在尊君和孝的問題上往往會產生沖突。封建統治者為了加強統治,對民眾進行忠孝無知的教育,孝文化的倫理合理性逐漸被其封建神秘性所掩蓋。家庭中的父子,社會中的夫妻,君臣,都成了統治與被統治的關系。“君命我不得不死”、“父讓子死我不得不死”等宿命論思想,成為人們在處理生活中的矛盾沖突時必須遵循的行動規則。宋代以後,家訓中有壹條孝道。孝的根本內容是要求子子孫孫絕對服從父母和祖父母的指令,孝文化變得極端、專制、神秘、愚昧。在這種思想統治下,湧現出了壹大批“聽話的人”。他們並沒有“犯罪作亂”,而是經常犧牲自己、毀滅自己來“盡孝”,以滿足封建統治的需要。
總之,從漢代到宋明,孝文化被納入極權政治運作體系,其負面意義被無限發揮,從血緣變成扼殺人的人格的工具。
(B)改變和適應社會
到了近代社會,尤其是清末民初,隨著中國現代化進程的加快和西方文化的逐漸入侵,民主自由的思想開始深入人心,人們的自覺性和主體意識不斷增強。壹大批文化先行者開始站在時代的高度,從自然人性的角度揭露封建孝文化的絕對性和絕對性,將傳統孝文化融入時代內涵。五四新文化運動時期,受到嚴厲批判的傳統孝文化開始洗刷多年的封建專制,轉向發展新孝文化。在這種引導下,人們的時代意識和社會意識逐漸增強。很多人能在時代主潮來臨,社會需要個人奉獻的時候,沖破家庭的牢籠和羈絆,站在時代的最前沿,以天下和社會為己任,為民族鞠躬盡瘁。如在中華民族深重災難——抗日戰爭時期,把儒家忠孝道德作為動員和團結人民反抗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的精神力量和思想武器。1939,12年3月,國防最高委員會頒布了《國民精神動員綱要及實施辦法》,其中指出:“忠孝為中華民族之根本,祖先五千年留下的財富,是子孫後代的財富。在這民族危機的時刻,我們全國的同胞都要盡最大的努力對國家忠誠孝順。”1939年4月26日,中共中央還發出了《致全黨同誌關於開展民族精神動員運動的壹封信》,信中指出“真正的孝子和孫子,必須是對國家和民族忠誠盡責的人。這裏的唯壹標準是忠於多數,孝順多數,而不是忠於少數,孝順少數。與大多數人的利益相違背,不是真正的忠孝,而是忠孝的反叛。”“精忠報國,孝順民族”是對古代封建道德的改造和拓展。* * *黨員必須是實行這種道德的模範,是人民的模範”,並要求“* * *黨員必須被號召為保衛國家盡最大的忠誠。在這裏,孝道已經成為民族團結繁榮的精神基礎,成為中華民族凝聚力的核心。
從歷史的不斷發展中我們可以看到,傳統孝文化在中國社會中主要起到了穩定的作用,在促進家庭和諧、人際和諧、家國和諧方面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中國歷史上流傳的許多孝敬父母、尊君愛國的感人故事,至今仍為人們所津津樂道、所稱道,成為培育中華傳統美德之母。此外,儒家的泛孝觀,如擴人心、立功、孝敬祖先、報效國家和民族等,是壹種積極進取的倫理道德,對中國社會的發展起到了推動作用。但是,事物的發展總是壹分為二的。毫無疑問,從封建社會壹路走來的孝道文化帶有很強的封建糟粕,比如過分強調個人對家族和統治者的絕對服從,強調自身的神秘性。和所有傳統文化壹樣,我們要分清好壞,辨別其真偽,學會“去其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