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托菲[匈牙利]
妳喜歡春天,
我喜歡秋天。
秋天就像我壹樣,
春天就像妳。
妳的臉紅了:
這是春天的玫瑰,
我疲憊的雙眼:
秋天太陽的光輝。
如果我向前邁壹步,
再往前走壹步,
當時,我站在這裏。
在冬天寒冷的門邊。
然而,如果我後退壹步,
妳再往前走壹步,
嗯,我們會住在壹起。
美麗而溫暖的夏天。
(孫勇譯)
這首詩寫於1846 10月,也就是裴多菲向尤麗雅求婚的初期。由於雙方家庭背景和財產懸殊,尤利婭的父親強烈反對,這給他們的婚姻蒙上了陰影。甜蜜的愛情沒有給詩人帶來歡樂,反而成了痛苦和仿徨的源泉。這首詩很好地表達了詩人愛情受阻,聚會不休,卻又戀戀不舍,苦苦追求的心境。
全詩溫柔嫵媚,對自然界四季的比喻也十分貼切。春天,陽光明媚,萬物復蘇,因此成為壹切美好事物的象征。“春林花美”,“春風花香”,中國古代詩人曾這樣贊美春天。裴多菲把情人比作春天,用秋天做比喻;贊美愛人的“紅臉”就像“春天的玫瑰”,而他的“倦眼”就像“秋日的光輝”。壹個是生機勃勃的春天,壹個是落葉紛飛的秋天;壹個是如花似玉的少女臉龐,壹個是因渴望而疲憊的雙眼。春秋兩季的不同與兩種不同的心境形成對比,恰恰表現了詩人憂郁的心境。
然而詩人並沒有因此而沈淪。愛得越深,想要的越多。經過這壹番含蓄的表白,詩人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柔情,於是打開了鎖在心裏的情感世界的閘門,直言不諱卻又婉轉地暴露了自己的熱切期盼:寒冷的冬天在秋天的後面,炎熱的夏天在春天的前面。冬天的寒冷象征著愛情的失敗,而不是戀人追求的目標;只有溫暖的夏天,才是兩顆心相遇的最好時光。他鼓勵自己不要累,就“退壹步”,站在夏天的“門口”;他激勵愛人克服壹切困難,沖破壹切羈絆。只要他“向前壹跳”,兩顆相愛的心就會完美結合。
這首詩新穎、精彩、質樸、自然。詩人通過景物來抒發感情,景物中有景物,也有感情。這種情景組合,營造了壹種含蓄雋永的藝術境界,值得讀者細細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