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開發-萌芽;
會開——開;
什麽已經開了——枯萎了;
這朵花平靜地度過了她的壹生。
——《生活》
壹朵被紮過的梅花死在盆裏。
她的生活是如此孤獨!
——《孤獨》
巴金出生在成都壹個封閉落後的封建家庭。從小耳濡目染的是社會的黑暗,政治的腐敗,大家族中人與人的勾心鬥角,封建禮教對人的殘酷。這壹切造成了巨大的壓力,使年輕的巴金感到壓抑、孤獨和悲傷。生活是他感情的描述。還有“壹朵紮過的梅花死在鍋裏……”讓人不禁想起《家》中“梅”的悲慘遭遇,反映了巴金對無數受封建禮教迫害的青年男女的深切同情和對封建專制的厭惡、指責和反抗。他不願意孤獨。他渴望走出黑暗,離開這個被他稱為“黑暗專制王國”的大家庭,去探索真理,奔向光明。1923年5月,他和三哥姚林決定離開成都,去上海讀書。“壹個理想在前面向我招手,我眼前壹亮。”
“我看到遠處有紅燈閃爍。我不知道光在哪裏,但它牽引著我的心,仿佛有人在引路。”當家鄉的景色從視線中消失時,他久久地望著船,觸摸著景物,構思出《夜航》這首詩:
黃昏了。在這條霧蒙蒙的河流中,
我們的船到底要去哪裏?
遠紅光,
請靠近壹點!
在這首詩中,巴金把“遠紅光”看作是光明和未來的象征,看作是人生航標的象征。正如他後來在《激流》序言中所說:“我還年輕,我要生活,我要征服生活。我知道生活的洪流永遠不會停止,看它把我帶向何方!”這首詩恰恰表現了他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
巴金來到上海後,和三哥姚林壹起考上了南洋中學。這三首詩發表的時候,他正住在南洋中學初二。南洋中學是上海著名的私立學校。它位於日暉港的郊區。它有壹個美麗的校園,優秀的教育和完整的設施,包括教學樓,宿舍,理化實驗室和壹個圖書館在上海著名的豐富的藏書。對學生的管理相對寬松,鼓勵學生自主自強。進入這樣的環境,遠離家鄉的巴金有了壹個穩定的落腳和學習的地方。他壹方面努力學習外語,閱讀了狄更斯的《雙城記》和奧利維耶·K等多部英文原著,另壹方面繼續從事文學創作,於是在來上海時編輯出版了上述三首短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