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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青年

我曾經問過壹個叫陳的女朋友:“妳以為妳是文藝女青年嗎?”她說,“我沒有。我不想給自己貼上標簽。”

說起文藝青年,我想到下面這句話:

獨自旅行、閱讀、西藏、大理、咖啡店、小劇場、匡威、無印良品、帆布包、晚婚、貓、獨立書店、搖滾、竇唯、誰愛誰、啤酒、小眾電影、孤獨、三聯生活周刊、理想...

某種意義上,我曾經是個文藝青年。

我喜歡穿帆布鞋和白色牛仔褲,我喜歡竇唯和搖滾。去年的《樂隊的夏天》讓我熱血沸騰,從頭追到尾,我最喜歡痛仰樂隊的高虎和他的《再見傑克》。

我什麽時候變成文藝青年了?可能“變成”這個詞不太準確。我覺得“文藝”是深入骨髓的,是與生俱來的。那種文藝氣質是模仿不來的。

我的壹個朋友曾經說過我是壹個年輕人,壹個憤青。我壹直喜歡批判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壹直喜歡看喋喋不休的書,也喜歡把自己的情緒困在書裏,多愁善感。

大多數年輕藝術家不切實際,視金錢如糞土。雖然我不能視金錢如糞土,但我從不崇拜有錢人。我從來不靠誰有錢找男朋友。我以前的男朋友大多是搞文藝的,最後我嫁給了壹個設計師。我總是喜歡找品味相近的人,不在乎他們窮不窮。他們越窮,我就越覺得和精神親近,甚至可以養活他們。

年輕的藝術家們似乎腦子裏缺少壹根弦。到目前為止,我總是被人說“單純”或者“愚蠢”。其實我知道我壹點都不傻,但是我不想和別人比。

我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讓脾氣活下去。我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壹輩子,大概“自由”是我最在意的品質。我不想結婚,我只想談戀愛,即使結婚,我也不想生孩子。幸運的是,我找到了和我有同樣想法的人,我找到了可以和我聊壹輩子的人。

我喜歡獨自旅行。二十五歲那年,壹個人背著包去西藏。此行是為了治愈壹場刻骨銘心的失戀。三十九歲那年,我背著包穿越美國。從西到東,我住的是八個人合租的青年旅社,為了滿足我做背包客的夢想。如今壹個人的旅行變成了兩個人的旅行。去年有兩個人開車穿越西班牙和葡萄牙,去威尼斯看雙年展。我們共同的理想是環遊世界,在壹個國家呆幾個月,然後搬到另壹個國家。

壹直想著去大理,想找個蒼山下洱海邊的小院,靜靜消磨時光。大理是我最喜歡的地方。我不知道為什麽。去了壹次就想去第二次,這樣壹輩子呆在那裏也不會膩。經常會想起大理的藍天白雲,大理古城的青石路。

沒去大理,先來了宋莊。幾年前辭職,來到宋莊租了壹個院子。每天無所事事,就是畫畫,看書,睡覺,發呆。我想永遠這樣生活下去。

住的地方最好有書店,家裏有大書架。幸運的是,三木書店就在我家旁邊的巷子裏,從我搬進來的那天起,壹整面墻的書架就成了我的私人圖書館。最好有壹家咖啡店。我成了“暴走咖啡”的常客。老板娘是攝影師,曾經在大理開過咖啡店,也是標準的文藝青年。小規模的藝術展覽經常在咖啡館舉行,我特別喜歡李蔔川的版畫。

文藝青年壹定喜歡讀書,或許說自己是文藝青年更合適。我夢想成為世界上讀書最多的人,但書架上還有很多書我還沒讀過。總覺得時間不夠用,壹天壹晃就過去了。想看的書太多,看不完。

壹本沒看完,想再買壹本。買書總是舍得花錢的,幾百塊買壹本書也值得。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書都搬回家,哪怕沒時間看,也覺得踏實。

我曾經夢想開壹家自己的書店,每天可以坐在那裏盡情地看書。他們勸我,開書店肯定要賠錢,理想終究是理想。

但我喜歡逛書店,大悅城附近的“顏書”,三聯和單向街是我常去的地方。壹個城市如果沒有書店,就會缺少壹點文藝氣息。可惜城市裏的書店還是太少。

曾幾何時,“文藝青年”成了貶義詞,被人恥笑。這是因為文清被貼上了軟弱、貧窮、神經質和矯情的標簽。

文清也分為真文清和假文清。真文清總是看不起假文清,總是想和他們劃清界限,甚至不肯承認自己是文藝青年。的確,文清曾經被媒體濫用,成為壹種流行時尚。每個人都自稱是文藝青年。

文清真的不能通過穿上壹套棉麻或者拿著壹杯星巴克來融入文清。真文藝青年和假文藝青年的區別在於,他們應該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對社會事務有自己的判斷,而不是只喊著庸俗的“詩和遠方”。

看看那些不是文藝青年的文藝人士。魯迅是資深文藝青年。在他那個年代,他可以拋棄原配,娶女學生徐廣平為妻,而不用聽從母親的命令。他太不正常了。

真文藝青年和假文藝青年的區別是精神氣質,而不是外貌。甄文清從不追求物質享受,只要壹件棉質的衣服舒適幹凈,遇到喜歡的衣服可以買壹樣的衣服穿,從不追求名牌。他們的關註點從來不在這裏,也沒有時間做這個。

我想起了我的鄰居大衛。畢業於中央美院,畫畫不錯,在培訓機構做老師,年薪幾十萬。但他在去年年初就放棄了這份工作,理由是覺得無聊,不想每天機械地從事壹種工作。

壹年多了,他沒有工作。他每天都把自己鎖在壹個小院子裏做自己喜歡的雕塑,所以買了很多工具。不僅如此,他還去歐洲旅遊了幾個月,花了8000多元買了壹輛自行車。今年交房租他沒錢了,只好搬出院子回老家。

他還是不想出去找工作,而是堅持自己的理想,盡管他很願意,也很享受。這可能是壹個真正的文清。

文藝青年頭腦冷靜。即使他們沒有食物,他們也不想出去賺錢。好像賺錢跟他們沒什麽關系。詩人阿七阿玉在宋莊開了六年不賺錢的詩歌書店,今年因為付不起房租被迫離開宋莊。在回老家之前,他帶著自己的兩條狗開著三輪車,壹邊賣詩,壹邊開始在全國各地流浪。

不是有句話說社會的墮落是從嘲笑文清開始的嗎?

其實,青年藝術家是這個社會最沒有惡意的群體。他們堅持自己的理想,堅持自己,不勞而獲。他們只是平靜地生活。

人到中年,可能不再偽裝成年輕的藝術家,但我願意壹直這樣做,而不是刻意為之,因為藝術就是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