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亡詩是中國古代詩歌的壹個主要類別。說好了白頭偕老,但是那個人先走了。說好生死與共的,那個人卻先走了。這讓人覺得很尷尬。是貪戀紅塵假裝當年的誓言不存在,還是漂泊東南枝?真的要花很多心思。
好像玩笑開得有點過了。
那就拿回去。
悼亡詩大多很深情,很痛。從唐代的《但不為曾共貧者所知》到近代的《枕邊驚濤如何愁》,讀者很容易感受到喪偶之痛,而蘇軾的《江城子》是我讀過的所有悼亡詩中最痛苦的壹首。當我讀它的時候,眼淚總是在我的眼睛周圍打轉。
那句“夜裏做了個夢,突然回到故鄉”表面上看,好溫暖。詩人已經回到了家鄉,他的妻子正在家裏梳妝打扮。很普通卻有很溫馨的壹幕。讀《浮生六記》,這樣的場景屢見不鮮。但其實這樣的場景在我的腦海裏卻在我的夢裏。都是空空如也。
佛說色即是空。詩人在夢裏看到的是空虛。
佛說,想知道也是如此。詩人感受到的思想也是空的,他想到的妻子也是空的,詩人寫的悼亡詩也是空的,他體會到的關於妻子的思想也還是空的。
如果五蘊皆空,那就真的不痛不癢了,但其實詩人的思想和行為都不是空的。當我們置身於這個詞之外,我們就能感同身受詩人的感受。這種感覺真的很痛苦。十年了,我們不能相見。就算我們再見面,我也因為過度的思念而早生貴子,滿臉皺紋。妳遇到過。
年年斷腸處,月夜,短松岡。
回首家山,南無大雁飛。
事實上,我不宋立科惠宗。如果他有兒子宋高宗的手段治國,恐怕靖康之恥就不會發生了吧?如果金兵兵臨城下,他可以從容自刎,也許他在歷史上的形象並不那麽不堪。
然而,他最終沒能拯救自己的祖國,也沒有在國家崩潰時自殺。他被金人抓走了。
這首七言絕句是宋徽宗被囚禁在五國城時寫的。全詩是這樣寫的:
●西風搖葉壹夜。
低坳孤亭壹燈微。
●嘉善回首三千裏。
●南無大雁飛。
整個城市壹片淒涼。曾經住在雕玉柵欄裏的皇帝,如今卻成了冰冷破敗建築裏的囚徒。冰冷的西風不停地拍打著門窗,仿佛用不了多久,這陣風就能徹底摧毀這座破房子。只有伊登像這個破房子裏的壹顆豆子。過去,他和所有的朝臣在明亮的燈光下賞月、飲酒、吟詩、題詞。現在陪伴他的只有這微弱的光。
回望三千裏外的故鄉,連壹只南飛的天鵝也沒有。還有誰能把他的消息帶回老家?恐怕不行。
魯迅在《吶喊》的序言中提到,從小康落到困頓是痛苦的。宋徽宗呢,壹個萬人之上的皇帝,成了階下囚?這種痛苦,難道不是更難人道嗎?
所以當我讀這首詩的時候,雖然我不宋立科惠宗,我還是會痛得哭出來,這比讀李漁的《於美人》還要痛苦。
昨晚蕭樓是什麽?至少妳有壹棟小樓。宋徽宗只有壹棟破舊的建築。
這個古老的國家令人不堪回首。月光下是什麽?宋徽宗回頭看了看他的祖國,但是沒有任何消息。
雕欄和玉器應該還存在,但朱妍的變化是什麽?恐怕宋徽宗所有的雕花柵欄和玉樓都沒了。山河早已斷。大宋的繁華只能停留在清明上河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