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指蘭花
這些應該涉及到壹種文字面對文字時的沈默。我用文字的符號給周圍的壹切貼上標簽。就算是對我自己,我也是從這個角度來看待的。
以三個漢字的組合符號命名的我,通過手指在鍵盤上的敲擊,與“電腦”這種東西形成了聯系,而我想象中的監聽對象,正在離我不遠的角落裏與我對話。無論是誰用手敲出這些充滿隱語的對話,都會成為壹首詩的雛形。
但是,傾聽的對象並不是和我屬性相同的東西。龐大的物質世界壹直緊緊圍繞著我們,而我談話的隨意性顯然已經背離了我認真記錄的初衷,在談話過程中往往記不住其中的重要部分,於是這些不必要的東西就會被記錄下來,成為我的詩。
所以在這樣的時刻,我把詩歌的定義表述為對話。
但是,就像我之前說的,我總是錄不到最重要的部分。這個悖論讓我覺得,如果壹首詩的輸出只是那麽簡單,它就能抹去我在這張虛擬紙上塗抹過的壹切。它已經失去了最根本的真實性(篩選和遺忘),這讓我感到恐懼。
還有壹種說法是,創作本身其實是包含在壹種互動行為中的,這讓我暗自高興。我終於有理由保留這些以前沒有被廢除的漢字,給它們最中肯、最感性、最本真的解釋:
詩歌創造新的事物,並給它們命名。
是的,沒錯。首先,我確定我在創造壹些東西。如果恰好脫離了所有被命名過的東西,說明我離偉大的詩不遠了。對話的意義在這裏似乎表現出更多的引導和啟發。在不斷的隱形對話中,我會突然發現那些不同於所有話語體系的未被探索的領域。這個發現讓我著迷。
更深刻的是,在我們的周圍,這些帶著面具的潛在處女地,正等待著壹個屬於他的詩人去開墾,去建立壹個屬於詩人自己的創作領地。是的,我被這些風格化的詩人迷住了。雖然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在有教養的詩歌王國旁邊,但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壹定會挖到壹個中世紀幸存下來的詩歌教堂。通過觸摸它的線條,他可以感受到愛、溫暖和解放。
但回到開頭,我突然發現,既然身邊的壹切都被貼上了語言的標簽,那麽必須承認,這些標簽下的東西都被收回了,都觸碰到了所有創作詩人的手指。怎樣才能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
詩歌是壹種隱喻。我想我在這裏找到了答案。如果妳物化了壹首詩的核心(顯然這個核心會極其豐富),比喻就是拿妳所熟悉的某樣東西的標簽,作為武器扔向它:
“維度”,壹個帶箭頭的符號,總體上描述了詩歌核心的形象規劃。順著這幾個字創造的方向看去:哦,天啊,我找到了,它就在那裏,溫暖迷人,無法靠近。我甚至不用去觸摸它,我就知道它是壯麗而遼闊的,每壹個細節都是圓潤而豐富的,令人興奮又令人沮喪...
在這裏,隱喻成了我手中實用而具體的工具。
另壹個事實是,每當我試圖拿起這些詞進行創造性的比喻時,我自然會感受到它們的重量、溫度和體積。它們本身有壹種成像,在我看來,基本的努力在於權衡它們最合適的用途:
詩歌是壹種因地制宜。
就這樣,在不斷追求的過程中,我自然會遇到很多沒有答案的問題,為什麽會哭,為什麽會在自己內心的宗教面前變得如此壓抑和不安,為什麽會在笑的時候感覺不到它的重量。向上的,向下的,不熟悉的,變化的,有更多把握不住的東西,會把“挫敗感”這樣壹種熟悉的情緒壓在我的身上。
《十萬噸雲》我用這種表達方式來表達我的感受,那麽我的尋找和挖掘就是基於這十萬噸雲的重量——帶著鐐銬跳舞。哦,是的,妳看,它壹直被說,而且這些被說的事情是令人沮喪的。
這就是詩,我在尋找的東西,我困惑又無奈的東西。他們還站在我看不到他們的地方,不停地向我示意:親愛的,加油。它在指引著我,讓我更加痛苦地面對這樣壹條路:斷指的蘭花。
痛苦之後是美好,成就,逃避,我總是逆著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