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最早出現在《魚臺新詩》中,題為《古詩》,被收入《集藝文》卷三十二《人氏閨情》,又稱《古詩》。《太平禦覽》兩處引為古詩,名稱不同。983卷《項部夷吾》引為古詩,521卷《族部》引為古樂府詩。郭茂謙《樂府詩集》不收此詩。《古詩詞選》壹般將其歸為古詩詞,而非樂府。但《太平毓蘭》有編者稱之為古樂府,在體制體例上與樂府相近,不妨共存。
《摘山上的雜草》通過被拋棄的妻子和亡夫的簡短對話,再現了壹個家庭婚姻的過程和留在當事人心中的陰影。在以夫權為綱的封建社會,男子休妻是普遍現象。漢代有“交朋友容易,娶老婆富也容易”的說法,唐代也有“田舍之子收了十種迎客麥,還想做更好的老婆”的記載,證明這是壹個由來已久的社會問題。這首詩讓壹個喜新厭舊的人無怨無悔地反思自己的行為,這顯然是人生經歷在人物身上的反映。它比指控與妻子離婚本身提供了更多的生活教訓。從而給讀者留下更深刻的思想,這在當時也具有積極的社會意義。
前三句的主語和第四句的提問者是被拋棄的妻子。她在路上遇到了她的前夫。她直接問道:“妳的新婚妻子怎麽樣?”這個問題包含了非常復雜的感情,既有對新婚夫婦能給老伴帶來更多快樂的懷疑,也有對自己充滿信心的懷疑,還有對被拋棄的傷心和委屈。
以下十二句都是我亡夫的回答。我們的理解和今天流行的主要文選略有不同。流行的觀點是把“新人從門進,故人從亭走”這句話作為老丈夫回答中途被棄妻子的打斷,認為這樣讀作品曲折有趣。當然,作為理解,是有道理的。但從作品的敘事結構來看,像這樣在壹個人的回答中突然插入另壹個人的短句,顯得奇怪而復雜,這與韓樂府敘事詩中平實樸素的敘事風格並不協調,在韓樂府中並不多見。所以我們覺得把接下來的十二首詩當做我亡夫的完整回答更合適。
因此,丈夫並沒有簡單地回答已故女子的問題,而是將已故女子與新娘進行了對比,既明確地介紹了新娘,又巧妙地稱贊了已故女子。他先說:新娘子雖不壞,不如故人;她的長相和妳差不多,但她的手工沒有妳的幹練靈巧。在封建社會,“婦德、婦言、婦貌、婦德”被稱為做女人的“四德”,是衡量壹個女人優劣的重要標準。其中,德和言側重於人的氣質和品德,容和功則指人的外貌和工作能力。這首詩省略了德和言兩項,只做了能力和功績的比較,反映了下層民眾在擇偶上更註重現實。新娘的手工沒有老太婆的好,容貌也沒有老太婆的好看。她老公對再婚後的生活不滿意,良心上有某種歉意。做了以上對比,他又順便回到了當年的場景,“新人從門入,故人從櫃。”意思是:現在看來,兩人的優劣更明顯了,但那些年,他們迎娶了新娘,送走了老太婆。話語中有明顯的自我後悔成分。然後,他再次拿起之前的對話,將新娘和死者的手工與他們的影像進行對比。新娘織的黃絲又粗又慢;所以,女方織白卷經,織得快;黃絹不如白絹,新人不如舊友。丈夫的上述想法並不是看到自己的老太婆後突發奇想,而是他在生活中經過反復比較得出的結論。生活中帶著這種遺憾活著,他內心的失落和沮喪可想而知,這就是生活對那些不懂得珍惜幸福的人的懲罰。
這首詩由三部分組成:死去的女人和死去的丈夫的相遇,提問和回答。這種結構顯示了漢樂府敘事在時間順序上平滑遞進的藝術特征。問答的內容涉及到他們前世的壹次婚變,具有回憶的性質,讓時間向秩序的方向延伸。全詩將人物命運的前世今生緊密相連。這種構思使作品擴大了藝術容量,同時保持了文字結構的簡潔和筆墨的經濟,顯然是巧妙的。
含蓄的感情是這首詩的另壹個特點。表面上看,我老婆和我老公只是在談壹段過去的婚姻,心態平和,態度客觀。其實細細品味作品,不難感受到他們心中的波瀾。“老婦人”見到了她的舊丈夫,“跪下”詢問“新人”的情況。這不說明她對那個被拋棄的東西念念不忘嗎?我老公的新舊女人對比,反映了他再婚後壓抑的心情和說不出的心曲。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對老婦人的贊美是對她感情的壹種補償,也是對她行為的壹種自責。
此外,詩人從“手爪不壹樣”引出“織”和“織素”的區別,從“織”和“織素”的區別得出“新人不如舊人”的結論,前後貫通,比喻生動,使這首詩有了民歌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