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又是壹年盛夏,偶然讀到袁枚的詩:“牧童騎黃牛,歌聲振林。”突然,有壹種親切而熟悉的田園氣息,那年夏天放牛的場景自然映入我的眼簾。
我的家鄉雖然地處丘陵地帶,但是夏天河水流量很大,岸邊水草豐富,非常適合放牧牛群。當時家裏有壹只老水牛。暑假期間照顧它自然成了我的職責。我每天都把它趕到河邊吃草。老牛也懂事,很聽話的跟著我,時不時的甩甩尾巴驅趕蒼蠅。其他時候就是低著頭吃草,吃飽了就找個陰涼的地方躺在地上慢慢啃,耳朵時不時扇幾下,感覺很暢快。
這時,我正在附近的河裏抓小魚。小魚太狡猾了,經常從我手裏“溜掉”。還是捉知了,我走近知了所在的樹,還沒走到樹前,就聽到“吱”的壹聲,知了撲扇著翅膀飛走了。有時候我會在樹蔭下看自己帶的書,沈浸在另壹個世界裏,而老牛壹直守在旁邊,從不走動。壹人壹牛,所以與河為伴。
那壹次,我玩夠了,突然想起了古詩裏的牧童。忍不住向往,想體驗壹下騎在牛背上的感覺。雖然老牛很老實,但是我從來沒有騎過它的背。萬壹它掉在我身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看著這個龐然大物,我覺得真的很害怕,忍不住退縮。
但是,壹個想法壹旦在腦海中產生,不去嘗試總覺得不舍得,於是慢慢地湊到老牛身邊,用手輕輕撫摸它的肚子和後背。老牛安詳地閉上眼睛,在嘴裏慢慢咀嚼,好像很享受。我心中暗喜,於是輕輕騎在它背上。老牛還是沒動,只是睜開眼睛,轉頭看了看。我得意地想,有壹扇門。於是,我試著用手拍拍它的肚子,它慢慢站起來,伸著脖子,開始往前走。我小心翼翼地騎在牛背上,感到驕傲和滿足。
回到家,我忍不住向朋友炫耀。他們都很欣賞它。再放牛的時候,幾個朋友跟著我,吵著要騎我的牛。他們還威脅我不騎牛就不要和我玩。我別無選擇,只能答應讓他們騎牛。保險起見,我拿著牛繩,朋友們輪流騎在牛背上。壹個小夥伴堅持要我放開牛繩,我就放開了,但是老牛背著他慢慢往河裏走,嚇得他又喊又叫,十分滑稽。我們在旁邊開心地笑著,笑聲飛離了水面。
有時候,我騎著老牛看書。老牛似乎已經習慣了。壹邊吃草,壹邊穩穩的走。有壹件事我壹直很遺憾,那就是我缺少壹只竹笛。不然學牧童的“無腔短笛”會是什麽感覺?
那年夏天,我騎老牛騎得真瀟灑,也和老牛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在我的放牧下,大人們都說老牛比以前胖了不少。然而,暑假開始後,有壹天放學回家,卻發現牛棚空無壹人。後來得知父親已經把老牛賣了,不禁心酸。
現在,很多年過去了,每當夏天來臨,我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老牛和它背上的夏天。
關於作者:
李,男,山東臨沂人,現任教於臨沂唐河中學,臨沂市作家協會會員,臨沂市作家協會網絡文學創作委員會委員。曾多次在征文方面獲獎,在《團結日報》、《東南早報》、《忻州晚報》、《星沙時報》、《河南日報農村版》、《唐山勞動日報》、《華商報》、《賀州日報》、《市場星報》等全國性報紙副刊發表多篇文章,並撰寫了長篇小說《仙劍奇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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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編:筆墨書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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