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中庸相對的,是走極端。這種現象在生活中真是太常見了。以待人的態度為例,我想起孔子關於女子與小人的言論: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孔子此言顯然與中庸之道相悖。既然遠近都不合適,為什麽不能做到不偏不倚呢?舍中間以就兩端,正是走極端的表現。
我壹直以為,小人即是普通的蕓蕓眾生,或者也可以這樣說,任何人都有“小人”的壹面。對於那些動輒以君子自稱的人,我們完全可以毫不客氣地說:君子更是小人。應該說,大多數的人(指朋友之間)都是“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其實這正和“距離產生美”是壹個道理。倘若兩千多年前的孔夫子能懂得壹點現代的心理學的話,那麽他也就不會再抱怨“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了,因為該檢討的是他自己。
由此看來,中庸應該是試圖改變對象而無果後的壹種自我調整。雖說中庸是主動而為,但也確有壹種被迫的、無可奈何的意味,——既然改變不了別人,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從自身找原因,改變自己了。從這個意義上講,中庸與平庸實乃殊途而同歸。但是,歸根結蒂,中庸並不意味著平庸,而那些譏中庸為平庸的人,才是真正的平庸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