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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出現永遠改變著我的星軌

“這是壹檔嚴肅的辯論節目”,這是馬東每期節目都會說的壹句話。然而熟悉奇葩說的觀眾都會知道,在80%的戰場上,奇葩說總是笑點大於淚點的,唯獨在討論到哲學、價值、犧牲以及死亡時,它的氣氛才隨題目變得沈重起來,真的變成壹檔嚴肅的辯論節目,而那些只占了不到20%比例的題目往往直指人心,觸及妳心底的那片深海。

本周六檔的奇葩說淚點密集,即便女王如馬薇薇也在後排淚流滿面,黃執中站起來結辯時說“我有壹半是說給妳聽的”,或許溫柔壹刀也見證過某些親人的離去而不能自抑。高曉松做隊長陳詞時娓娓道來的那首詩,聽起來依稀有些耳熟,在網上查到了原版,特在此祭出。

“如果每個人都是壹顆小星球,逝去的親友就是身邊的暗物質。我願能再見妳,我知我再見不到妳。但妳的引力仍在。我感激我們的光錐曾彼此重疊,而妳永遠改變了我的星軌。縱使再不能相見,妳仍是我所在的星系未曾分崩離析的原因,是我宇宙之網的永恒組成。” ——科學松鼠會

我們常說,生存不易,但是我們從未畏懼不前,過五關斬六將、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高考我們熬過來了,高房價高醫療費的社會我們也挺過來了,再多的艱難險阻我們咬碎牙抿緊嘴也就過去了。心靈雞湯為什麽那麽多?它的出現不就是在人生可能出現的種種問題前,以過來人身份給妳的壹劑止疼藥麽,看完之後,打起三分鐘熱情和希望,說不定也就闖關成功了。

死亡卻與之相反,它如此容易,壹次高速公路上車與車的親密接觸,壹個不知何時茁壯成長的癌細胞,壹場激動狂歡過後心臟的戛然停止,壹次永不醒來的深度睡眠。它如此容易,我們卻諱莫如深。

看完奇葩說之後,我壹邊抽著抽紙,壹邊和舍友說,我的爺爺奶奶都80多歲了,雖然每天都還能聽見他們的聲音,可是我總在擔心,我特別怕,怕有壹天他們就這麽走了,我不知道到時候會需要多久才能恢復,說不定我也會變成那個天天壹想到他們就以淚洗面的人,像電視劇中匪夷所思的女主角。

瞧,這麽多年,有好多課程、好多人教會我們應該如何與人初見,壹個笑容壹聲嗨,輕易地就破冰成功了,是不是。可是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人教會我們如何告別,如何坦然地、不受傷地,面對這壹輩子肯定都會面對的告別。

不說死亡,就說說大學畢業的時候註定的分離吧。畢業前幾天,我們都還沒有離別的真實感。壹天壹天的倒數中,我們按部就班收拾行李打包寄送,拍畢業照,逛街,壹如往常。最後壹天,我們清空宿舍,把行李搬到樓下,走下樓梯的時候,我還和閨蜜嘻嘻哈哈,講著笑話,聊著車次,結果走到門口轉過身意識到自己真的要離開的時候,瞬間就抱住她大哭不止。 好像大腦中所有的突觸以最高速度接通了情感開關,屏蔽了理智也屏蔽了敏銳,洪水淹掉堤壩,烏雲遮蔽了晴天,我怎麽就真的要和妳告別了啊。我壹點都不想和妳告別啊。我承認告別的時候,我的情商為零,智商也為零啊。

還好我不需要天天面對離別,也不需要天天面對死亡。但是有些人被迫如此,比如說醫療行業從事者。我喜歡看美劇《實習醫生格蕾》,前兩個月《太陽的後裔》不是也被人說題材選擇上有點像麽?不過顯然後者的顏值可能更高壹些(私心這麽想,別打我。)

因為兩部劇的長度完全不相當,所以前者在演繹角色的時候更為全面,十幾季這麽演下來,每壹個人,從主治醫師到實習醫生,每壹個人的人生都被表現得淋漓盡致,每壹個人的性格刻畫都栩栩如生。從他們的人生裏面,我們會看見自己也可能遇見的困擾,可是更多的,我們會看見他們對待每壹場離別時的掙紮與放下,無論是面對生離,還是死別。

《實習醫生格蕾》是2005年3月27日由美國廣播公司(ABC)出品的廣播電視劇,到今年已經播出12季。醫學為主題的劇集總是情節緊張,高強度的職業訓練和高密度的醫療安排,讓他們把日常生活變成了調劑,見縫插針地放在工作裏,“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情況下,妳才會看到他們離開戰場之後,從與病魔戰鬥的士兵,變成與我們壹般的常人。

生死攸關的事情太為常見,每壹集基本是壹個大病例加上幾個小病例,他們不僅僅要面對如何告別,還要學習如何向病人家屬傳遞告別信息。相信我,這絕對不是壹個好差事,如果妳看全了《GA》,大概會知道,每個實習醫生都有在誠實傳遞病人的臨別遺言後,被當成發泄的替罪羊的情況。當然,這些都是插曲,因為不會分配太多篇幅在這些常態上,劇集焦點之壹,是展示人物非常態情況下的情感展示。

據說,每個人都會死去三次:

第壹次,他停止了呼吸,意識消失,不再有思考的能力,這是生物學上的死亡。第二次,是在他下葬的時候,人們來參加葬禮,活著的世界上不再有他的位置。第三次,是世界上最後壹個記得他的人把他忘掉的時候,到這個時候,才能說他真正的死去了,永遠的死去了。

《GA》裏的人物經常見證前兩者。手術無力挽救的植物人,突發狀況下的腦死亡,生物學的死亡如此常見,即便日新月異的高科技也無力挽救。作為醫生,要面對病人生物學上的死亡,作為普通人,他們也要面對朋友和親人的死亡。第九季記錄了飛機失事的救援細節,有些角色離去了,有些角色生還。第11季Derek作為常駐角色也離開了,這個說著“I believe that we can be extraordinary together rather than ordinary apart.”的男人,這個從飛機失事的夢魘中掙紮出來恢復水平的男人,Grey的丈夫,也被劇集無情推向死亡。

我感動的是,《GA》裏的人物從未忘記過這些已經逝去的人,他們從未讓第三種情況發生。

Grey在歇斯底裏之後恢復正常,午夜夢回時依然記得火爐邊的相擁,醫院***事時的對視,家庭聚會時的初見,和妳在壹起的笑聲。於是Derek依然活在劇集裏。在另壹部我看的美劇《歡樂合唱團》中也壹樣,Glee男主角Finn的扮演者Cory Monteith去世,劇集裏紀念他的用心片段無處不在,甚至專門編輯了兩集用來緬懷,於是Finn依然活在回憶裏,仿佛從未離開。

《GA》裏面有壹句話是這樣的,“I am an island.? I am a rock." (傲如孤島,堅若磐石。)死亡,可以讓壹個人頓時發現自己脆弱的那壹面,妳從壹個假想的孤島,真的變成了離開群島的孤島,妳從假想的磐石,變成了即便還是葦草也要堅強的磐石。避之不及,命中註定。妳在面對死亡的過程中,捏著絕不放手的回憶,看著影影綽綽的走馬燈,想著同甘***苦的時間,然後壹點點從脆弱,變堅強。因為妳知道,死亡帶走了他,但是死亡不會讓妳們分開,因為它無法刪除與否定妳們曾經交叉並行的時光,它也有無力的時候。

於是妳又不再是孤島,妳是被暗物質環繞的星辰,是依然被逝去的他影響著星軌的星辰。

暗物質雖然無法被看見,但是仍然有質量。它的引力在我們視線所及之處遁形,但即便遁形依然保持著我們生活的穩定。我會向前走,帶上妳給我的勇氣。我們曾經***同經歷過的事情,不會因為妳的離開而被忘記,妳對我來說依然重要無比,壹如往昔。

《泰坦尼克號》是我最喜歡的電影之壹。在電影最後的幾分鐘,白發蒼蒼的Rose沈沈睡去,她在Jack離開的那些日子裏是如何過下去的,導演並沒有長篇大論,但細心的妳會發現他拍攝了Rose絕處逢生後的所有照片。以道森為姓的Rose,在那些照片裏去了非洲,騎了烈馬,像個真正的牛仔;喝了啤酒,奔向他們曾經聊過的地平線;登上了飛機,因為那首“來吧,約瑟芬,我的飛行器”。她照他所言,嘗試著幸福生活,嘗試著生兒育女,嘗試了那些曾經被身份所拘束卻因為愛情而蘇醒的夢想。

因為在冰冷的海水裏,尼克趴在蔚藍深海裏漂浮的木板上,顫抖著對她說:

Listen, Rose. You're gonna get out of here. You're gonna go on and you're gonna make lots of babies, and you're gonna watch them grow. You're gonna die an old... old ...lady, warm in her bed. Not here, not this night. Not like this. Do you understand me?

Rose過得怎麽樣?過得好麽?我們看不到,但是電影的刪減片段裏有這麽壹句話,“不知怎的,‘她’還是這麽過來了”。Facebook首席運營官雪莉·桑德伯格在昨天的演講上說:“ 當悲劇或失望來臨,要知道妳擁有扛住任何事情的能力。 ”因為生者的詞典裏除了滅頂而來的悲傷,還會有壹個詞叫做堅強。

妳會問,Rose還記得Jack麽?她說啊,“我連壹張他的照片都沒有,他永遠活在我的記憶裏。”

好想再看壹遍。

我感激我們的光錐曾彼此重疊,而妳永遠改變了我的星軌 。我會好好的記住妳,並且珍惜身邊的人,然後在這個被妳影響過的宇宙生活下去,活成妳希望的、我最美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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