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家長對孩子越來越迷茫。孩子年齡越大,接受的知識越多,與父母的隔閡往往越深。其實這種差距的焦點是兩種不同價值取向的沖突。無論是父母還是子女,都是基於自己的價值取向,試圖用自己的價值觀來規範對方的行為,這必然會產生矛盾。
問題的關鍵在於,總有那麽幾個家長的價值觀是非理性的,甚至是矛盾的。壹方面,父母總是希望孩子能在學業和道德上出類拔萃;另壹方面,出於壹種原生態的天性,這種困境中的父母總是擔心孩子會受到挫折或委屈。他們大多學會了通過物質或其他方式進行補償,以達到內心的平衡。
然而這種補償在大多數情況下演變成了壹種放縱——壹種文化課學習之外的放縱。因為縱容,孩子性格中的很多弱點被忽視,很多違反行為準則的行為被認可甚至縱容。這些小錯誤的積累,逐漸養成了孩子性格的不寬容、自私、冷酷,使得孩子在處理問題時無法通過理性和規範來約束自己的行為,而是魯莽、不計後果。因為從小到大,在相當壹部分孩子的心目中,並沒有關心他人、與人為善的傳統美德。他們的生活字典裏充滿了競爭、殘酷和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正是這種極端的個人中心主義思想,養成了孩子以自我為中心的變態心態,形成了只考慮自己利益,忽視他人存在的狹隘性格。在這種心態的控制下,壹旦自身利益受到外界侵犯,他會立刻采取壹些極端的行動進行反擊,其中不乏通過傷害對方身體或生命來泄憤的殘忍的“江湖仇殺”行為。
二是千萬人相親相愛的價值取向錯覺。
隨著獨生子女現象的出現,“4+2+1”的家庭結構使得1的孩子被六個大人的深切關愛包圍著。這六種關懷的交集織成了壹張厚重而溫柔的網,呵護著孩子從小到大的壹切,掩蓋著孩子可能遭受的挫折和坎坷。
但正是這種愛的網絡,人為地割裂了個體兒童與整個社會的有機融合,使兒童的活動在大多數情況下局限在這種狹小的風雨範圍內。在這個狹小的家庭王國裏,孩子是當然的國王,也是可以掌控所有家庭活動的至高無上的權威。孩子的要求,不管是對是錯,大多數情況下總會得到滿足。於是,所有的努力開始被扭曲,變成了自然的支出。孩子心靈的田園已經失去了感恩的念頭,只有專屬於我的野草毫無節制地蔓延。
當孩子的頭腦中充滿了以自我為中心的意識形態,他的價值取向就會滑入幻想的泥潭。這種錯覺養成了他脆弱的心理,無法承受任何輕視和嘲笑,更談不上身心傷害。壹旦這樣的傷害成為事實,他們總是無力應對,避免屈服,最終成為忍氣吞聲的受傷者;或者惱羞成怒,憤然出擊,選擇他們認為最能解決問題的“江湖”方法。
更何況,在極端的愛中長大的孩子,往往會自覺不自覺地形成別人必須服從我的錯覺。他們把這種錯覺帶到了校園。在和同學交往的過程中,他們總是希望自己時刻處於上風,希望大家都能服從自己,做“老大”。但這種心態的孩子太多了,卻只能有壹個“老大”,矛盾自然就產生了。每個人都要當“老大”,學校不可能這樣排名。父母對此也無能為力。怎麽解決?只有從小說話,從電視裏學習,才能通過“決戰江湖”解決問題這樣的“老大”形成後,才能真正體會到壹種滿足感。其他弱者為了不被欺負,總是想辦法主動或者強行巴結他們。這反過來又助長了他們病態的心理需求。
第三,教育懲罰功能喪失後的放縱
當教育民主被推到壹個不切實際的高度,教育就成了壹個任何人都可以支配的行業。教育神聖的外衣被媒體描繪成言辭犀利的黑色外衣。在陽光下從事最偉大事業的教師,往往被凍成壹種“野獸”。因此,大多數學校不敢輕易處罰壹個學生,即使這個學生犯下了各種罪行。有些省份的決策機構會統壹下面的規定,徹底廢除中小學沿用多年的最高處分——開除。
然而,教育從來不是壹切。在失去了必要的懲戒功能後,校園並沒有出現人人都懂書的好現象,而是因為沒有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壹些此前有所收斂的惡行才敢公開展示出來。這些校園病毒相互感染,使得原本健康的校園文化開始出現壹塊塊爛肌肉。
規訓功能的喪失促使變態心理的自由萌發,使醜惡和猥褻無所畏懼;另壹方面,這些人格中的醜陋在懲罰的退卻中愈發強大,逐漸自發凝聚成群體,形成了壹個江湖色彩明顯的小團體。這些小團體經常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甚至幫派火拼,嚴重幹擾學校正常教學,直接危害社會秩序。但即便如此,學校能采取的還是說服教育。這種說服教育和血腥的砍殺相比,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第四,教師權威地位被顛覆後對問題歸因的誤判
在教育懲罰功能喪失的同時,“教道”的尊嚴被壹掃而空。在中學生,尤其是高中生的眼裏和心裏,老師只是成了最沒用的學者的代名詞。教師失去了應有的尊重和感激,師生關系、教師與家長的關系變得日益微妙。在相當多的家長和學生看來,老師成了單壹的知識出售者。家長、學生、老師的關系,是客戶和業務員的關系。這種價值取向反過來影響教師的工作情緒,使得部分教師自動進入家長和學生指定的“女店員”角色,成為什麽都不問只教知識的店主。
教師權威地位被顛覆的後果是顯而易見的。首先是師生之間相互理解和信任的喪失。當學生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時,他們不再願意向老師咨詢,向老師敞開心扉。老師只是表面上按照學校的量化條款接近學生,但在內心深處,真正能屬於學生的領地很少。學生和教師已經成為被管理者和管理者之間的真正關系。其次,同學之間發生糾紛時,告訴老師,讓老師幫忙解決,成了無能的表現。而且大部分孩子還是認為老師根本解決不了問題。要有效解決糾紛,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和所屬小團體的力量。可以說,在推翻了教師的權威地位後,學生們根據自己的經歷,建立了壹種通過權力獲得尊嚴、取代教師權威的新的地位觀。
這種脫胎於青少年懵懂的新身份觀,正在成為越來越多中學生的價值信仰。在這種信念的操縱下,學生之間的糾紛有了新的“處理規定”,世俗社會用來評價和判斷人的地位的標準成為了這種新的“處理規定”的基礎,成為了確定問題歸屬的新權威。這種“法外之法”拋開了壹切有矛盾時應該走的正道,故意把原本簡單的問題上升到類似江湖紛爭的地步,讓簡單的校園平添了幾分恐怖的陰雲。
動詞 (verb的縮寫)對強權政治、惡勢力、暴力遊戲、灰色文學的認同和崇拜。
與書籍的說教相比,遊戲和影視文學以其生動形象的特點,在更廣闊的思想空間裏影響甚至左右了青少年的道德和價值判斷。暴力遊戲的快樂殺戮和港臺電影中的黑社會英雄,在青少年心中播下了根深蒂固的對邪惡的認同和崇拜。
這種建立在非理性基礎上的認同和崇拜,在內化之後,成為了壹些“問題少年”的常態,使他們在對待人和事物上表現出壹種對主流社會的反叛和仇視。因為叛逆,他們只想按照自己的規則行事;因為仇恨,他們用極端的手段對待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