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中經常使用典故,但現代散文中已不再使用。但詩歌是壹種特殊的文體。在現代詩人寫的舊體詩中,這種表達有時會出現,因為有時需要在詩中恰當地運用典故。
在這種特殊風格的詩歌中使用典故的好處。
1,詩歌的語言是最精煉的,最豐富的思想感情要用最少的文字來表達。用普通的話,說少了不壹定能表達意思;說多了可能就麻煩了。況且詩歌字數有限,我也不能多說。如果用典故,可以用大家熟知的材料,讓讀者產生聯想,可以節省語言,提煉出來。
2.詩歌“不能像散文那樣直白”,要含蓄,要“用之不竭,言外可見。”好的典故可以做到這壹點。
3.詩歌的語言要具體,有形象,少抽象概念。典故多是古人的事跡,往往是具體的人或事,可以避免抽象的概念。
下面通過壹些具體的詩詞來進壹步說壹下用典的好處。
宜以殘存之勇追窮匪,不可學霸王。(毛主席《七律·解放軍占領南京》)
第二句說:永遠不要滿足於自己取得的成績,在勝利面前止步,對敵人講“忠誠”,讓垂死的敵人走,給他喘息的機會,總有壹天東山再起,革命失敗。如果不使用典故,用七個字把這麽復雜的內容說出來是很難的。更何況要押韻,要打,要講練級,要具體不要抽象,難度更大。但毛主席用了楚霸王的故事,立刻讓讀者想起了楚漢爭霸的年代。鴻門宴上,項羽以“仁義”之名,輕易放走了劉邦。後來劉邦保存實力卷土重來,讓項羽身敗名裂,世代痛恨。對比現在的情況,我們不能不對毛主席的觀點心悅誠服。這樣只用了七個字,不僅內容令人信服,語言也很自然,平衡、對仗、押韻都處理得恰到好處。這就是典故的效果。
古詩詞中善於運用典故的例子很多。比如上次胡適江的《長江上的月亮》第壹句就提到“中國沈入大地,問誰是範,誰是韓人。”眼看中原已淪陷,再無範仲淹、韓琦這樣的人物。當年範仲淹和韓琦曾經主持過陜西邊防,西夏不敢騷擾。當時的《邊上歌謠》說:“軍中有個朝鮮人,西域賊聽了都嚇破了膽;軍中有風,西賊聞之膽戰心驚。”再看“前秦三絕,漢家三傑”的故事,告訴人們陜西漢初三傑在歷史上被收復:張亮、蕭何、韓信。“試看壹百二十山河,乃軍門萬裏,六師不送。”“百川”也用於典故,引用漢高祖的書記。管仲形容關中局勢兇險,兩人能守住,卻能擊潰百人。他還用“拜將軍”、“懷賢閣”等典故,以“臺”、“閣”等歷史實物的毀壞,表達了對當時朝廷輕視和濫用人才的憤怒。
陸遊《怨》:“當年萬裏尋封侯,馬守涼州”“尋封侯”用班超參軍在異國立功的典故,寫他報效祖國,清理舊河山的誌向。
以上談了詩歌中運用典故的積極意義。但必須指出的是,典故不應濫用,而應恰當使用。壹般來說,有兩種虐待。
1,可以用作者自己的話但壹定要用典故,這樣這些典故沒有起到正面作用,反而讓詩歌晦澀難懂。讀者只看到這些典故在對仗和色彩上的工整和優美,而不能通過這些典故很好地理解作者的思想感情。在古代,有些詩人因為讀了很多古書,把材料背得滾瓜爛熟,容易濫用典故,所以很容易揮灑自如,不費吹灰之力,對於壹些名家來說,往往是不可避免的。比如李商隱的詩,毛主席和魯迅先生都很喜歡。魯迅先生說:“玉生出清詞美句,怎敢比?”。但同時指出他“用了太多典故,讓我不滿。”例如,眾所周知的“錦瑟”是:
我想知道為什麽我的錦瑟有五十根弦,每根弦上都有壹個青春的間隔。
聖人莊子白日做夢,蝴蝶蠱惑,帝王春心杜鵑啼。
人魚在月綠的大海上流下珍珠般的眼淚,藍色的田野向太陽呼吸著它們的翡翠。
壹個本該持續到永遠的時刻,在我知道之前已經來了又去了。
中間兩副對聯都用了典故,不難理解,但是通過這些典故表達的事實和思想感情是什麽呢?古今說法不壹。有人說是情詩,有人說是悼詞,有人說是悼詞等等。有人推崇這首詩,也有人認為它毫無用處。例如,黃子雲說“莊孟”,但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最初的意思不是不言自明的,...我要欺騙後人。“這些攻擊不能不過火,但《錦瑟》這首詩的典故太多,讓讀者不得要領,這是產生分歧的主要原因。這也是李商隱詩歌的壹大短板。現在的人寫詩千萬不要學這種典故。
2.成語生僻,使讀者不理解或誤解。壹些古代詩人對歷史典故有廣泛的了解。他寫詩時,有時只考慮節奏的需要和文字的美,而忽略了讀者的接受。比如蘇軾的詩裏就有很多典故,有些比較生僻,比如:冰封玉樓寒粟,剛撼銀海炫花。其中,“婁宇”和“海印”兩個字工整,毫不誇張。但是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呢?如果不批註,不翻字典,即使妳知識面很廣,有壹定的古典文學修養,也不壹定看得懂。原來“玉屋”是肩骨,“銀海”是眼。因為道家的書,醫學的書,壹般人都不看這些書。這樣的典故讀者很難理解。現在不應該這樣做。
再比如辛棄疾的詞,以憂國憂民、熱情豪邁、新穎著稱,但善用典則是他的短板。尤其是有時候,他的話不好理解。比如說;“麾下八百裏,塞外五十弦,秋日沙場上兵。”為了對抗“五十弦”,花了“八百裏”。“八百裏長燒烤”會被誤解為八百裏行軍給下屬送燒烤。原來“八百裏”是“八百裏駁船”的簡稱,是壹頭價值不菲的牛。見《世說新語》。殺了那頭珍貴的牛,烤了它的肉,送給他的下屬。這個典故在《辭源》《辭海》等壹般的字典裏是找不到的。這樣的典故不應該研究。
很多現代讀者不知道通常的典故,因為現代人對古代漢語了解太少,不知道壹些應該熟悉的典故。並不是詩人和作詞人炫耀自己的博學,故意用古怪的經典嚇唬人。現代人寫古詩,不是因為典故用多了,用壞了,而是因為根本沒有典故,不知道什麽是典故。這是我們現代人的壹大悲哀。矯枉過正,我覺得,我們在寫詩詞的時候,不妨多使用壹些典故,恢復對古漢語學習的重視,有利於我們對傳統文化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