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俠義,就是俠士階層的儀式和禮儀。騎士作為壹個特殊的社會階層,必須以其特殊的禮儀區別於其他階層。尤其是禮儀中的儀式部分,在騎士制度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禮儀是社會觀念的反映,而基督教是中世紀西歐的主導思想,所以在騎士禮儀和騎士觀念上留下了深刻的基督教印記。
①騎士之子的洗禮儀式。按照封建法律傳統,騎士精神是可以繼承的。所以騎士的兒子,尤其是長子,壹出生就有資格成為騎士候選人,從而形成了騎士之子出生時的洗禮儀式。儀式壹般分為三個過程。世俗沐浴。騎士的兒子壹出生,就立刻在父親的指揮下給嬰兒洗澡,這是為了提醒騎士的父親很久以前作為騎士候選人的誓言。沐浴後,嬰兒被捆綁和包裹,雙手放在身體兩側,雙腿並攏,披上華麗的長袍。宗教洗禮。這種洗禮不僅使嬰兒成為基督徒,更重要的是,“當他從神聖的洗禮托盤中被抱起時,他不僅成為基督徒,而且成為他心中的基督教騎士。”(註:布拉德福德·b·布魯頓:《中世紀的騎士和騎士制度》,第297頁。)宗教洗禮後,會舉行唱歌、跳舞、宴會、娛樂等慶祝活動,還經常為騎士的新生兒舉行比賽。參與者經常給嬰兒送禮物。
(二)騎士侍從成為騎士侍從的儀式壹個立誌成為騎士的少年會在14歲時舉行儀式,獲得騎士侍從的身份。騎士侍從是強大騎士的侍從。無論戰時還是平時,騎士侍從總是伴隨著主騎士。實際上,根據與主人的親密程度和職責大小,侍從分為不同的等級。其級別分為:私人服務員、儀式服務員、餐桌服務員、接待服務員、餐飲服務員等等。騎士的仆人成為騎士的隨從的儀式壹般是這樣的:少年被父親帶到牧師面前,每人手裏拿著壹支神聖的小蠟燭。牧師祈禱並祝福劍和腰帶將歸這個少年所有。後來,他佩戴了壹把象征騎士侍從身份的劍。
(3)騎士授勛儀式騎士授勛儀式是確認騎士身份的儀式。在整個中世紀,它壹直是騎士制度中的權威儀式,成為每個騎士壹生中最重要的時刻。授爵儀式已經詳細討論過了,這裏就不贅述了。需要指出的是,儀式的舉行分兩種情況:壹是戰役前或激戰後,常見於14和15世紀。比如1337年,英法戰爭即將爆發,英國人在3月11日為20名騎士舉行了授勛儀式。二是國王或封建大領主在旅途中。這種情況的第壹次記錄發生在9月31,1354,查理四世授予弗朗西斯壹枚騎士勛章。當時,德皇騎在馬上,用手拍著弗朗西斯的脖子說:“做個好騎士,忠於帝國。”然後,跟隨查爾斯的兩個貴族為他裝了馬刺(註:理查德·巴伯:騎士與騎士制度,第41,42頁。)。
如果騎士的儀式是騎士制度規範化的壹部分,那麽騎士禮儀就是騎士制度日常生活的壹部分,涉及到騎士的衣食住行。比如騎士要穿著整齊,在領主和夫人面前保持儀態;站立時不要撓身體或靠在柱子上;在讓他坐下之前不要坐下。騎士侍從不允許和騎士坐在壹起,即使騎士是他的父親。吃飯時“不能直接在鹽碟裏蘸肉,不能在桌布上擦鼻子,不能用刀剔牙”;旅遊時“走路要有尊嚴,不要向動物扔樹枝或石頭,不要叫狗咬人,對人要有禮貌”;平時“應在教堂參加宗教活動,奉承婦女,服從主人的命令”(註:喬斯佩·r·斯特賴爾《中世紀大辭典》,紐約,1982,660頁和661頁)。),等等。雖然這方面涉及的史料比較模糊破碎,但從近代以來的西方禮儀中,還是可以壹窺端倪的。可見騎士的儀式和禮儀雖然有世俗的成分,但人們體驗到的更多的是基督教的氣息。宗教滲透在騎士的生活中,極大地影響了騎士階層的意識形態。“如果壹個人不是基督徒,不受洗就不能成為騎士”;“沒有信仰,就無法很好地履行騎士的職責”(註:萊昂·戈蒂埃。騎士精神,紐約,1968,第10頁)。)。
所以騎士時期盛行宗教狂熱,騎士被稱為基督教騎士。曾經屬於教皇的條頓騎士、醫院騎士、聖殿騎士等壹批騎士之花成為騎士們的楷模。總之,通過梳理有形的制度層面,筆者認為中世紀西歐的騎士制度是指以軍事封地為基礎,以騎士服務為特征,以基督教為指導,以中小封建主為主導的騎士階層所特有的組織制度、法律規範、道德標準、生活習慣等諸多方面。
西歐中世紀騎士的武器裝備及其演變
西歐中世紀的騎士是職業軍人,他們的主要社會責任是從事戰爭。戰鬥和與戰鬥相關的武術、競賽等行為是騎士生活中最重要的內容。因此,武器裝備不僅是每個騎士不可或缺的,也與他的日常生活息息相關。那麽,中世紀騎士主要使用什麽武器裝備呢?如何持續改進它們?我們很有必要進壹步了解這些問題。
壹.矛和劍
長矛是騎士最重要的武器之壹。騎士在戰場上與敵人作戰,首先使用的武器是長矛。中世紀以前的歐洲,戰爭中廣泛使用長矛,包括步兵和騎兵。矛由鐵矛和木矛組成,比較輕。在古羅馬,步兵和騎兵的長矛可以用來刺擊敵人,類似標槍。羅馬時代的騎兵是輕騎兵。由於沒有馬鐙,騎兵在混戰中無法穩穩地騎在馬背上。他們大多在壹定距離投擲長矛,射殺敵人。早期法蘭克人的長矛主要用於滿足步兵作戰的需要。壹些矛有倒鉤,大部分矛上都覆蓋著鐵皮。這種長矛刺入人體後,因為有倒刺,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如果刺到對方的盾,持盾者很難拔出矛,迅速切斷矛桿。此時持矛人可以使矛的另壹端著地並迅速沖上去,用腳握住拖地的矛桿,壓下敵人的盾牌。當敵人的頭部和胸部暴露在外時,他可以直接用手裏的其他武器拿走對方的鑰匙。(註:A.V.B諾曼,《中世紀的士兵》)紐約,1971版,第12頁。)
中世紀騎士制度初期,騎士使用的長矛大多延續了羅馬和日耳曼的長矛,但也有壹些改進。由於馬鐙的廣泛使用,騎士的戰鬥模式發生了變化。他們可以用壹支長矛與敵人作戰。矛桿的長度和粗細都增加了,矛尖變成了柔和的菱形或柳葉形。有的矛下端兩側有水平突出的小“矛翼”。這壹系列的變化有利於騎士在馬上沖刺敵人的時候,長矛不會被戳得太深而難以拔出。12世紀以前矛桿粗細基本壹致,戰場上必要時仍可投擲長矛刺殺敵人。在1066黑斯廷斯戰役中,法國騎士就是用這種方式打亂了英軍的墻式盾牌陣容。12世紀初,壹些騎士矛的矛桿柄前有壹個小圓圈,可能是持矛人為了防止攻擊時矛被沖擊力的反作用力輕易釋放而設置的。(註:A.V.B諾曼:《中世紀的士兵》,紐約,1971版,第232頁。)
13世紀以後,出現了前細後粗的矛,握把上刻有握柄。由於矛桿前端比後端細得多,矛的大部分重量都轉移到了手柄上,便於騎士控制和掌握平衡。槽柄使得騎士在沖刺時很難擺脫長矛。14世紀,矛柄前出現了圓形金屬擋板,保護持矛器。同時,矛頭呈圓錐形。(註:雷蒙德·魯道夫:《騎士與騎士時代》(紐約,1974版,第214頁)。)
中世紀騎士的矛桿很長。在12世紀,矛桿的長度不小於8英尺。14末有矛長15尺。巴木是最常見的矛桿,也適合使用蘋果木、鋨木、松木等堅硬堅韌的木材。行軍時,矛通常扛在右肩上(如果右手持矛的話)。發現情況準備進攻時,長矛垂直豎起,底部放在右馬鐙上,或放在右鞍墊的專用凹槽上。進入攻擊距離後,騎士拉平長矛,用馬刺催促馬向前沖過去,牢牢瞄準敵人。持矛方式壹般有兩種:壹種是持矛柄,矛底抵住右大腿;另壹種是握住矛柄,用手臂和腋窩握住矛的後端。這兩種方法都使長矛從馬脖子上方的左側伸出,指向敵人。(註:瑞安·戈蒂埃:紐約,1968版,第322頁。)
劍是騎士的另壹個重要武器。常用於戰場上長矛折斷後與敵人近距離肉搏。矛桿很容易斷,壹場戰鬥中甚至有幾根會斷。而壹把好劍往往伴隨著騎士的壹生。所以騎士們非常珍惜自己的劍。劍由雙刃劍身、劍柄、劍柄前的橫桿和劍柄底部的劍柄錘組成。中世紀早期的劍和古代的劍沒有太大區別。在古代,決定戰爭勝負的決定性力量是步兵,而劍主要是步兵使用的。當時劍的劍身較寬,上下兩刃距離相同,劍身有血槽,主要用於必要時劈砍和投擲。騎士的軍隊成為歐洲戰場的主力後,劍和矛成為騎士的必備武器。隨著劍被騎士們廣泛使用,曾經深受法蘭克人喜愛的月牙形寬刃戰斧逐漸退居次要地位,單刃長刀也被淘汰。這兩種武器更適合步兵雙手揮舞。
公元900年左右,劍的形狀發生了變化,劍身從刀柄到頂部逐漸變窄。這把劍的大部分重量都集中在了劍柄上,使得騎士單手握劍時感覺很輕,容易劈砍刺殺。中世紀的劍長約94厘米,其中10厘米為柄,柄寬約55厘米。劍柄前端的橫桿與劍身和劍柄呈十字形,11世紀時橫桿長度有所增加。在12世紀,橫檔垂直穿過刀身和刀柄是最常見的形式。然而,有壹些劍的兩側橫檔向刀刃方向彎曲成銳角,也有壹些劍的橫檔僅向刀刃方向稍微傾斜。有壹把從12世紀保存下來的劍,橫跨兩端,與劍身成直角彎曲,刻有小動物頭像。(註:A.V.B諾曼:《中世紀的士兵》,紐約,1971版,第236頁。)劍柄下的柄錘多為球形和半球形。11世紀出現了壹定厚度的盤柄錘。12世紀,這種形狀的柄錘開始普遍。柄錘的重量與劍身的重量成正比,便於持劍人掌握平衡。劍柄和劍身由鋼鐵材料鍛造而成。有些劍的刀柄是用兩個夾子和刀柄芯鉚接在壹起的。劍的欄桿、柄和柄錘上常鑲嵌各種寶石,有的將聖人的遺骸、鮮血、頭發、遺物鑄入柄和柄錘中祈福。從《羅蘭之歌》中對羅蘭之劍杜倫達的描述中,我們可以看出:
“啊,杜倫達,
妳是多麽聖潔美麗,
妳的金柄上沾滿了神聖的珍寶,聖巴西的鮮血和聖彼得的牙齒。
聖德尼大人的遺產,
衣服是聖瑪麗亞的。(註:楊譯:《羅蘭之歌》上海譯文出版社,1981版,第126頁。)
劍通常放在鞘中,鞘通常由薄木頭或鐵制成,外面覆蓋著羊皮紙或絲綢。劍鞘邊緣鑲鐵,劍鞘有扣,用帶子穿過,系在腰上。劍不僅是騎士的重要武器,也是神聖的象征。騎士的劍必須在授劍儀式上由神職人員祈禱。(註:邁克爾·福斯,《騎士精神紐約》,1976版,第38頁。)
雙刃劍有不同的含義:壹方面,它為上帝服務,攻擊異教徒和上帝的敵人;另壹方面,它保護人民,懲罰傷害弱者的惡人。劍是正義的象征。騎士隨身帶劍,隨時隨地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