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是什麽讓父母攜手走完壹生?父母之間有愛嗎?
意大利作家多梅尼科·斯塔農的鞋帶——對婚姻、忠誠、誠實和真理的尖銳審視
故事開始於壹個炎熱的夏天。74歲的奧爾多和他76歲的妻子旺達準備去海邊度假。
他們就像壹對普通的夫婦。奧爾多是受人尊敬的大學教授,旺達是勤勤懇懇持家的好妻子。
出門旅行前,壹向幹凈的旺達仔細檢查了房子的各個方面,確保幹凈整潔,並打電話給兒子桑德羅和女兒安娜,讓他們餵旺達最喜歡的貓拉貝斯。
但是放假那天回到家,兩個人都被家裏的混亂震驚了。所有的抽屜櫃都被打開翻箱倒櫃,地毯被扔在茶幾上,沙發倒向壹邊,整個房子好像被洗劫壹空。
旺達瘋狂地清點著屋裏的貴重物品。旺達媽媽留下的珍珠項鏈沒丟,留在洗碗桌上顯眼處的五十歐元也沒拿走。
除了房子被翻了個底朝天,旺達最喜歡的貓拉布斯不見了之外,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丟失。奧爾多和旺達同時產生了懷疑和恐慌。為什麽所有有錢的東西都還存在而旺達最喜歡的貓拉布斯卻不見了?
老兩口選擇了報警。旺達非常擔心拉貝斯被綁架了,綁匪想用拉貝斯勒索他們。但奧爾多更擔心劫匪會從他們的書房裏發現他們的秘密,並勒索大量錢財。
原來,在奧爾多書房的書架頂端,有壹個萬大壹直不喜歡的藍色立方體盒子。旺達壹直以為它只是壹個裝飾品,但她不知道,用力按下方塊的壹邊,它會像門壹樣打開,奧爾多的所有秘密都藏在裏面。
比如莉迪亞全裸,奧爾多出軌期間,旺達寫了壹封又壹封信。
藍立方盒子裏的這些照片和信件,拼湊出了四十年前奧爾多三十多歲外遇的全部故事。
40年前,三十多歲的奧爾多愛上了19歲的莉迪亞,決定離開自己的家庭。
那段時間,婉妲不停地給奧爾多寫信。在婉妲的信中,她的第壹句話常常是:
“親愛的先生,如果妳忘記了,沒關系。我可以提醒妳,我是妳的妻子。”
年輕的時候,婉達相信真感情是永遠不會變的,尤其是結婚後,只有膚淺的人才會出軌。
但是萬達不認為奧爾多是膚淺的人。面對奧爾多的出軌,婉達不禁自問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旺達甚至開始嘗試更新自己,模仿年輕女孩的衣著和羅馬女孩的舉止,但這種更新從來沒有白費。那時候的萬達不明白,需要等待的,永遠回不來了。
在奧爾多眼裏,和莉迪亞在壹起的時候,他快樂,輕松,從不無聊,總是精力充沛,寫文章,發表文章,受到人們的歡迎。
和旺達在壹起,奧爾多只覺得自己是壹個早熟的,沒有價值的中年男人。
面對旺達的壹再詢問,奧爾多無法告訴旺達,他覺得和莉迪亞在壹起更幸福。
奧爾多不僅想離開家人,也不想和孩子競爭。他只會按時給孩子寄錢。
期間萬達甚至選擇了自殺,奧爾多獲救後也沒有探望,對萬達來說是徹底看了奧爾多壹眼。
對於旺達來說,自殺只是壹個證明。在旺達心裏,她覺得奧爾多早就殺了自己,不是破壞旺達的妻子地位,而是殺了她。婚姻把這個曾經無憂無慮的小女孩變成了那個在菜市場為兩個香菜討價還價時很開心的黃臉婆。
奧爾多寄來的錢只夠兩個孩子用,這讓壹直以來都是家庭主婦的旺達不再問自己哪些地方做得不夠好,不再擔心奧爾多離開她,開始工作賺錢。
四年後,隨著年齡的增長,奧爾多總是想起他的兩個孩子。奧爾多真的很抱歉自己在兩個孩子成長過程中的缺失。
同時,經過時間的洗禮,19歲的莉迪亞也變得更加成熟迷人,壹舉壹動都散發著女王般的氣質。
即將40歲的奧爾多也對莉迪亞感到無力,從內心感到莉迪亞會離開他,於是在即將40歲的時候選擇回歸家庭。
旺達也接受了奧爾多的回歸,但奧爾多和旺達都知道,第二次,即使是圓的,也有不可磨滅的裂痕。
在家裏,只要奧爾多有點不開心,旺達就會變得冷淡。
家裏的很多事情,旺達總是有意無意的牽扯到莉迪亞,並透露出壹個信號“我不再是以前那個隨和的女人了,如果妳不按我說的做,那妳就滾”。
面對旺達釋放的信號,不管是家裏的家務,還是兩個孩子看壹會兒電視,吃點冰淇淋的要求,奧爾多都只能屈服和容忍。奧爾多在這個家裏徹底失去了父親和丈夫的地位,成了沈默的觀眾。
但無論旺達說什麽,奧爾多都必須默認是正確的,但無論旺達決定什麽,奧爾多都必須執行。
但是面對親朋好友的聚會,萬大也會多看壹眼奧爾多,給他幾句調侃的恭維,不會讓奧爾多失去壹個成功人士應有的面子。
經歷了這麽多年的危機,奧爾多和旺達都明白,最好什麽都不說,保持沈默的時間比說話的時間長,這很有用。
但奧爾多十幾年的順從也隱藏了他們之間沒有共同情感的事實。
回歸家庭後的第三個月,奧爾多又有了另壹個情人,但這些情人與莉迪亞不同。這些戀人和奧爾多只有肉體關系,而且這種關系必須背著旺達進行。
奧爾多壹直在執著的出軌,因為在奧爾多心裏,旺達雖然是他的妻子,戴著結婚戒指,但他其實是自由的,奧爾多從來沒有和任何人建立過真正的關系。
這段愛面子的婚姻成功維持了30多年,直到這壹次,兩個七十多歲的人從海外度假歸來。
在清理被小偷或強盜弄得亂七八糟的房子時,旺達發現了壹本拉丁文字典,在那本拉丁文字典裏,清楚地標明了旺達最喜歡的貓的名字。
旺達天天叫的Labes,在字典裏的意思是墜落,坍塌,崩潰,毀滅。
在看到拉貝斯名字的壹瞬間,萬妲壓抑了50多年的委屈、恥辱和怨恨在壹瞬間生成。
旺達笑了。當她的人生過了快八十年的時候,她終於可以說這輩子沒遇到過自己喜歡的東西了。
旺達不喜歡奧爾多,不喜歡她的兩個孩子,也不喜歡自己。
即使在奧爾多離開的情況下,旺達生氣不是出於愛,而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很愚蠢,愚蠢到沒有先離開。
旺達想盡辦法讓奧爾多回來,只是為了告訴奧爾多,這次她要走了。
拉貝斯是個災難,生活在災難中,享受恥辱,這就是把奧爾多和旺達綁在壹起的原因。
奧爾多·任旺達大聲咆哮著。奧爾多沒有安慰,也沒有辯解,雖然奧爾多知道這是萬達幾十年來第壹次吐露心聲,說出真相。
但奧爾多更清楚,要保護剩下的日子,剩下的日子可能只有幾年或幾個月,但他還是要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必須承認,奧爾多假裝什麽都沒發生的方式非常有用。萬妲盡情發泄完情緒後,他們又開始收拾房間,假裝什麽都沒發生。只是萬大說了壹句“拉貝永遠不會回來了。”的確,拉貝不會回來了,因為拉貝和亂七八糟的房子根本不是所謂的小偷和強盜。
那是他們的孩子,女兒安娜和兒子桑德羅。
在女兒安娜眼裏,美麗迷人的莉迪亞比她媽媽好得多。
第壹眼見到莉迪亞,安娜就被莉迪亞的美貌所吸引。那壹刻,安娜明白了,媽媽根本比不上莉迪亞。
他的父親從未和莉迪亞分開過。他壹輩子都把莉迪亞藏在心裏,藏在家裏。即使他的父親回家了,他也拋棄了自己和他的兄弟。
在安娜眼裏,父母的婚姻就像系在父親皮鞋上的蹩腳鞋帶。他們綁在壹起是為了相互折磨,根本不是出於什麽愛。
所以,在父母去海邊度假的時候,女兒安娜聯系了哥哥桑德羅,回家了。兩人商量了壹下,讓她父母把房子賣了租個小公寓養老,然後把賣房的錢平分。
為此,兩人開始在整個房子裏翻箱倒櫃,把整個房子弄得像小偷和強盜壹樣。在壹切都陷入混亂之後,安娜在這個她生活了20多年的家裏感到了壹絲舒適。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拉布斯跟在他們後面。安娜想把拉貝斯帶走,但桑德羅不同意,這樣幹她媽媽旺達會很難過。
然而,安娜笑了,拿起壹個標簽說道:
“但是拉貝不會難過的。妳看他多開心!”
回顧奧爾多和旺達的婚姻,他們似乎從來沒有快樂過壹天。但就是這樣的婚姻,兩人繼續維持著。或許是因為奧爾多和旺達都認為家庭的完整很重要,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婚姻是在吃女兒和兒女。
安娜拒絕生孩子,認為生孩子是野蠻落後的象征,是人類獸性的表現。他的兒子桑德羅很仁慈,和不同的女人生了幾個孩子。
在這個世界上,再幸福的婚姻,壹生中也會有200個離婚的念頭,50個互相絞殺的念頭。
愛爾蘭法律中有壹條規定,丈夫和妻子壹旦結婚,他們終身不得離婚。這個被無數人羨慕的看似浪漫的法律條文,在1995被全民公決取消。
因為壹輩子的婚姻不壹定極其浪漫,可能會互相牽絆,磕磕絆絆,互相指責。最後,壹想到談戀愛,他們就覺得無聊,覺得難過。
而離別的感情,也許並不脆弱,也許被遺忘在江湖,藏在心底,偶爾想起就像壹個老朋友,溫柔而溫暖。
不是每件事都需要很長時間。對於壹個家庭來說,愛永遠比完整和長久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