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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演義》中的殷郊是個什麽樣的人

(轉)在《封神演義》的諸多人物形象中,殷郊在作品中所占的分量是較輕的,在諸神中充其量算個次要角色。但從其形象的塑造中,可以解讀出豐富的內容,他承載著濃厚的宗教文化和民俗文化色彩,闡釋分析這個形象,對理解這部作品以及理解小說與宗教及民俗之間的關系有著特殊的價值。

壹、殷郊原型中的混亂

追溯《封神演義》中殷郊這壹形象的來源,主要有三處:最早是在《三教源流搜神大全》中出現,並明確冠以“太歲”神;其次在《武王伐紂書》中改殷郊為殷交,並未提及封神之名,反而“戌庚,此人封為太歲神”。[ 1 ]83再次《春秋列國誌傳》中對以上兩部書都有所吸收和借鑒,仍稱“殷郊”名,且威猛勁悍,堅定地完成助周伐紂。《封神演義》從這三本書中汲取素材,塑造了比較豐滿而復雜的太歲神殷郊的形象。但《封神演義》中的殷郊卻與平話和《春秋列國誌傳》中的殷郊截然不同。壹開始,殷郊也與紂王結下了深仇大恨,在仙長的救護和教導下,準備下山助周伐紂,但被截教道徒申公豹所惑,聽信“無子伐父之理”,結果掉轉矛頭,助紂伐周,最後又追悔莫及,應誓而死。壹波三折,變化無常的態度將君臣與父子的關系表現得分外沈重,充滿矛盾與困惑,這正與全書的“復調”色彩相吻合。《封神演義》作者在作品中隱其勇武,突出其神異和兇煞的壹面,神異

的壹面來自於《三教源流搜神大全》,而兇煞的壹面則與太歲信仰有著密切的聯系。

《封神演義》中太歲神殷郊是傳說中的殷商太子。元代以前,在歷史遺留的典籍中,我們找不到殷商太子殷郊

的相關記載,在明代編定的《繪圖三教源流搜神大全》之《太歲殷元帥》中,卻較為詳細地描述了殷郊的身世與事跡。其出身雜糅了古代諸多傳說,人為粗糙的拼湊顯而易見,但從其雜拌的碎片中不僅可見當時殷郊信仰的濫觴,同時也折射出當時民俗中造神的隨意性。《繪圖三教源流搜神大全》中描寫殷郊的降生是其母

“見地巨人足跡,後以足踐之,而孕”[ 2 ]235 ,很明顯是因襲周始祖後稷的傳說。腳印在原始思維中具有神秘的功能,傳說周人女始祖姜嫄有壹次到野外見到“巨人”的腳印,踩了腳印之後便懷上了後稷。此事載於《詩經·生民》、《史記·周本紀》和《論衡·奇怪篇》,這個“巨人”的腳印應該是天帝留下的足跡,根據接觸巫術的原理,壹旦接觸了腳印,也就是間接與“天帝”發生了感應,於是踩上腳印的姜嫄受孕懷上周的始祖後稷。“感生”是附會帝王降世的壹種常見模式,古人認為感天而生子,故謂“天子”,殷郊的“感生”身世無疑是為其殷商太子的尊貴身份所造作的渲染。而棄置“狹巷”和“郊外”,不僅與後稷遭棄多神靈相佑同出壹轍,甚至連名字也與後稷遭棄故名“棄”相仿,即“緣其棄郊之故,而乳名殷郊”。《繪圖三教源流搜神大全》中寫殷郊的出世, 是被劍剖球而出, 且“正名唫哪咤”。這壹細節恰與《封神演義》中“靈珠子”哪咤同出壹轍,也是產壹“肉球”。《封神演義》第十二回中敘述到,李靖元配夫人殷氏懷孕三年零六個月尚不生產,而在壹次夢後突然生產,產下的卻是壹個肉球,被李靖用劍劈開後跳出壹個小孩兒:遍體紅光,面如傅粉,手執金環,肚系紅綾,金光射目,滿室馨香,乃“靈珠子”的化身,下界投胎於陳塘關總兵李靖之第三子,是神界確定的伐商先行官。哪咤本為佛教密宗的護法神,無論是佛教典籍中關於哪咤本事的記載,抑或是道教中有關哪咤的故事,都不曾提到哪咤出世為壹肉球之說,《三教源流搜神大全》之《哪咤太子傳》中,也輕描淡寫哪咤的出世“因

世間多魔王,玉帝命降凡,以故托胎於托塔天王李靖,母素知夫人生下長子軍咤次木咤師三胎哪咤”[ 2 ]330。哪咤“肉球說”是在《封神演義》中才有的壹筆情節,那麽殷郊“肉球說”應是哪咤“肉球說”的原型,很明顯作者在創作《封神演義》時將《三教源流搜神大全》中殷郊之事安置於哪咤故事中,才有了後來的哪咤“肉球”化身的情節。另外又寫到殷郊奉真人之命,往掃帚山收十二強人,“帥不知強夥乃十二喪門哭鬼骷髏神,帥即往,盡戮之,懸首掛頸胸而回”。實際上,佛教密宗中的神佛造像大部分都有骷髏裝飾,據說佩戴此物壹方面象征世事無常,另壹方面象征戰勝惡魔和死亡。據考證沙僧形象的前身———密宗護法神深沙神王,是“北方多聞天王化身”。據佛典,深沙與浮丘本是二惡鬼之名,到唐時合二為壹,成為佛教密宗的護法神[ 3 ]。從中唐至宋,深沙神信仰十分興盛,日本和尚常曉將深沙神王像攜回日本,並記雲:“唐代玄奘三藏遠涉五天,感得此神。此是北方多聞天王化身也。今唐國人總重此神,救災成益,其驗現前,無有壹人不依行者。寺裏人家,皆在此神。自見靈驗,實不思議。”[ 4 ]深沙神的形象就是頸下纏骷髏的樣子,沙僧的形象塑造很可能就是

受其影響。而此處殷郊也是以骷髏作裝飾,其中的佛教意蘊已消亡殆盡,恐怕只是由於深沙神王的形象抑或是“取經”故事中的人物形象深入民間,作者才不惜借來此裝飾安置在壹個太子的身上,似乎顯得不倫不類。

據葉德輝考證,明初永樂年間刻繪圖本《三教源流搜神大全》七卷,即元板《畫像搜神廣記》之翻刻[ 5 ] ,故殷郊之條應該早於《西遊記》和《封神演義》的成書,但它卻吸收了大量流行於世的傳說或話本,所以拼湊的痕跡非常明顯。除了移植嫁接姜嫄履跡而生後稷、哪咤降世、孫悟空的水簾洞、沙和尚項上的骷髏頭等諸多元素之外,與《武王伐紂書》的關系也非常明顯,如殷郊乳母告之姜皇後墜樓而死的真相,神人贈殷郊大斧破無道之君,殷郊在伐紂隊伍中驍勇善戰,沖鋒陷陣以及手刃妲己等細節,都與《武王伐紂書》同出壹轍。不過在《武王伐紂書》中,提到“戌庚,此人封為太歲神”,《封神演義》則與《繪圖三教源流搜神大全》壹致,以殷郊為太歲神。太歲這壹神祇自古有之,《封神演義》作者並沒有依據民間平話《武王伐紂》的說法,而是與記錄神祇為主的《繪圖三教源流搜神大全》說法相壹致。再如上述以殷郊生下來為壹“肉球”之事附會到哪咤身上來看,作者肯定參閱《繪圖三教源流搜神大全》作為創作的素材。不管怎樣,《封神演義》中殷郊的形象棄置了《繪圖三教源流搜神大全》的粗制濫造,相較於《武王伐紂書》而言,不僅性格復雜,人物豐滿,而且還將人物的塑造與太歲這個特殊的星宿聯系在壹起,彼此具有相疊合的特性和特征,是塑造得比較成功的形象之壹。

二、殷郊與太歲的結合 太歲,實際上是中國古代歷法中壹個虛擬的星宿。古人把木星叫做歲星,歲星十二年行壹周天,因此古人將黃道分為十二等分,又叫十二次,歲星壹年行經壹次,這便是歲星紀年法。但歲星在星空背景上的移動速度其實是不均勻的,而且有的時候還會發生所謂逆行,這樣用實際歲星的位置來紀年就不理想。因此人們就設想了壹個理想的天體。這個天體的運行方向與歲星相反,從東向西,也是十二年壹周天,但是速度均勻。把這個天體稱為太歲,太歲和歲星保持大致壹定的對應關系。如木星在星紀,太歲在寅;木星在玄枵,太歲在卯等等。於是可以用太歲所在的辰來紀年,這可以稱作太歲紀年法。[ 6 ]古人設置“太歲”這壹虛擬的天體,假設它巡行周天,以此紀年。道教則將“太歲”吸納到神譜中成了壹位星君,而他的職能也與此星宿的作用基本符合。袁珂《中國神話傳說詞典》“太歲”條雲:值歲神名。《協紀辯方》卷三引《神樞經》:“太歲,人

君之象,率領諸神,統正方位,斡運時序,總歲成功。?6?8?6?8若國家巡狩省方、出師略地、營造宮闕、開拓封疆,不可向之。黎庶修營宅舍、築壘墻垣, 並須回避。”又引《黃帝經》:“太歲所在之辰,必不可犯。”原案:“太歲為百神之統,俗謂之年中天子。”[ 7 ]

殷郊在《封神演義》中乃殷商之大太子,乃傳說人物,而非真實之人物,這壹點與“太歲”的虛擬性是壹致的。

作為太子必然具有“人君之象”,“太歲”也就成了人君的象征。“封神榜”上殷郊被封為“值年歲君太歲之神,坐守周年,管當年之休咎”。並且太歲部下有值日眾神。據《協紀辯方書》卷三三雲:“神隸於地,或吉或兇,隨太子之所指揮而已。蓋太歲君也,其分最尊,其力最大。”值年太歲統領當年星宿,所以身為“值年歲君太歲之神”的殷郊儼然就是“年中天子”。在中國民間信仰中,太歲是有名的兇神。首先,從星象的角度來說,古人認為歲星是兇星,如《史記·天官書》雲,歲星所在,“國不可伐,可以罰人”。意思是說,對歲星所對應的國家進行討伐,則不利,而這個國家討伐別的國家則吉。又說:“義失者,罰出歲星。”某國家失義了,征罰

就顯示於歲星,可見歲星代表不吉之兆。由於太歲與歲星相應而行,且又是仿歲星的虛擬天體,故太歲也就具有了和歲星壹樣的兇性。《星歷考原》卷二引《黃帝經》雲:“太歲所在之辰,必不可犯。”即太歲所在的方位為兇位,不可用兵征伐。《荀子·儒效篇》唐楊倞註引《屍子》雲:“武王伐紂,魚辛諫曰:‘歲在北方,不北征。’武王不從。”《荀子·儒效篇》則具體地描述了武王不從,沖抵太歲的後果:武王之誅紂也,行之日以兵忌,東面而迎太歲。至汜而泛,至懷而壞,至***頭而山隧。霍叔懼曰:“出三日而五災至,無乃不可乎?”

《南齊書》卷五壹《張欣泰傳》記載:永明八年, (張欣泰)出為鎮軍中兵參軍、南平內史。巴東王子響殺僚佐,上遣中庶子胡諧之西討,使欣泰為副。欣泰謂諧之曰:“今太歲在西南,逆歲行軍,兵家深忌。不可見戰,戰必見危。?6?8?6?8”諧之不從,進屯江津,尹略等見殺。可見,太歲所在方位,既不可迎之也不可逆之。王充《論衡·難歲篇》載“移徙法”有雲:“抵太歲兇,負太歲亦兇。抵太歲名曰歲下,負太歲名曰歲破,故皆兇也。”依據太歲具有的這壹特性,《封神演義》壹改《搜神大全》與《武王伐紂書》中殷郊驍勇堅定的復仇者形象,而是

使其處於非常尷尬的境地。他順天應人,助周伐紂,深明大義,申公豹則挑唆他:世間那有子助外人,而伐父之理? 此乃亂倫忤逆之說,妳父子不久龍歸滄海,妳原是東宮,自當接商朝之統,位九五之尊,承帝王之業,豈有助他人滅自己社稷,毀自己宗廟? 此亙古所未聞者也。且妳異日百年之後,將何面目見成湯諸王於在天之靈哉? (第63回) [ 8 ]他倒戈逆行,助紂伐周,則被闡教斥為不識時務,違逆天命,有負師言,最終落得身敗名裂,慘遭犁鋤之厄。殷郊在進、退與向、背的猶豫和反復之間不僅喪失了性命,而且背負背信棄義之罪名。殷郊這個復仇者的形象,因為他特殊的身份,以及所復仇的對象與他特殊的關系(壹邊是他的親生父親,壹邊是危難時搭救並養育過他的闡教) ,使得他的復仇行為首先就負載了對倫理、道德、情感、誠信的背叛,因此他的復仇行為在武力和征伐中更加充斥著怨怒、憤恨和悲疚,而成為不折不扣的兇神惡煞,這樣也就與太歲的屬性壹致起來了。

三、太歲禁忌與“太歲肉”太歲乃兵家之大忌,古人為了解除征伐中太歲的禍難,於是就在武器上鐫刻“太歲”的神像,有的還附上帶有巫覡色彩的咒語。1960年5月湖北荊門漳河車橋西南端戰國墓出土的“兵避太歲戈”上,鑄有人形圖像,內有戰國古文字體的銘文,銘文上鐫刻此神人乃“太歲”[ 9 ]。馬王堆出土的壹件帛書中也發現有圖像類似“兵避太歲戈”上之“太歲神”,並有文字說明:?6?8?6?8將奉弓□先行□□曰:“矢莫敢我向,百兵莫敢我?6?8?6?8狂謂不誠,北鬥為正。”即左右□,徑行毋顧, □祝曰:“某今日且?6?8?6?8”[ 10 ]帛書上的這個神靈被稱為“天壹”,似乎與“太歲”無關。《淮南子·天文》中有謂:“天神之貴者,莫貴於青龍,或曰天壹,或曰太陰。”宋吳仁傑《兩漢刊誤補遺》卷五雲:“凡《天官書》所謂歲陰,《淮南》所謂太陰、青龍、天壹,皆

為太歲之異名。”《廣雅·釋天》也有此說法:“青龍、天壹、太陰,太歲也。”所以可知帛書上的“天壹”就是“太歲”。由於太歲的神秘和恐怖,兵家對此存有根深蒂固的恐懼。兵家把太歲神鐫刻在兵器上,通過巫咒和祭禱的方式來達到祛災救厄的目的。另外,在民間還有壹個太歲禁忌, 即“太歲頭上動土”。古人認為凡有動土之事,壹旦遇上大小災厄,即謂之“犯土”,也就是冒犯了太歲。趙翼《陔餘叢考》卷三四謂:“術家有太歲將軍之說,動土者必避其方。”所以老百姓鑿地掘土,“修營宅舍,築壘墻垣,並須回避”。如果“功成作

畢,解謝土神,名曰解土”。[ 11 ]這種說法在民間的影響很大,對《封神演義》的創作也有壹定的啟發。殷郊隨九仙山桃源洞廣成子學道術,期待有朝壹日下山殺父與妲己,為母報仇。正待下山準備前往西岐助周伐紂之時,他的師父廣成子令其立下“如改前言,當受犁鋤之厄”的誓言。最終,殷郊出爾反爾,反戈伐周而慘遭犁鋤之厄。犁鋤即為動土,太歲頭上本不能動土,而對太歲神殷郊反倒施以犁鋤,這乃是以其禁而禁之。與“太歲頭上動土”的禁忌密切相關的壹個俗信,便是所謂對“太歲肉”的禁忌。唐代張讀《宣室誌》卷五載:“吾聞太歲所在,不可興土事。脫有犯者,當有修肉出其下,故不祥也。”“修肉”就是“太歲肉”,又稱“視肉”、土

肉”、“聚肉”等,乃是太歲在土中的象征或曰化身,呈肉塊之狀。古代有關“太歲肉”的記載極多,早在《山海經》中就有“視肉”的十多處記載。晉郭璞註《海外南經》狄山視肉稱作“聚肉”,雲:“聚肉,形如牛肝,有兩目也。食之無盡,尋復更生如故。”郭璞《山海經圖贊》亦雲:“聚肉有眼,而無腸胃。與彼馬勃,頗相仿佛。奇在不盡,食人薄味。”馬勃是壹種球形菌類,“聚肉”其實也是壹種形狀相似的菌類。古人不識,當動土發現這個肉塊狀的怪玩意便以為是不祥之物,並與太歲聯系起來,稱為“太歲”。而壹旦掘地得太歲肉,就是觸犯了太歲,會導致災禍。段成式《酉陽雜俎續集》卷二《支諾臯中》、元好問《續夷堅誌》卷壹《鄭叟犯土禁》、《土禁二》、《土中血肉》,都載有因誤犯、誤食“太歲肉”而罹禍,甚至全家滅絕的事例。

這些記載中可見古人對於“太歲”存有恐懼和崇信心理。“兵避”和“犯土”是“太歲”所負載的主要的禁忌內容,都代表不祥的征兆。戰爭的勝負決定著國家存亡,所以“太歲”的出現被視為戰爭導致潰敗的兇兆,對於兵家來說就是死神的象征,“兵避”禁忌勢必受到上層統治階級的重視。而民間視挖土掘地,營造宅舍,也是人生大事,因此壹旦觸著這地下的“冤魂”,就會家破人亡,造成非常大的災禍。“兵避”與“犯土”這兩種禁忌都可以說是令人驚悚和恐懼的,作者巧妙地將這壹煞星的特性運用到殷郊人物命運的安排上。但作者似乎不太了解民俗中太歲與肉芝之間的聯系,所以將《三教》中殷郊的“肉球”出身給了哪咤。通過以上分析,太歲具有四種性質:兇神、戰神、統領神、肉芝。因為殷郊被封為太歲神,所以也就秉承了這些

因素。在這些神性質素的基礎上,他又遭受著世俗中最殘酷的悲劇,身為富貴的皇子,始料不及的災難使殷郊承受著失去母親卻被無情父親追殺的沈痛和悲憤,命運的捉弄令他的內心郁結著仇恨,壹場荒謬的復仇———弒父報母仇就這樣上演了。殷郊承負著上天最殘酷的安排,他英武的容貌也因著這場荒謬的復仇而變得猙獰:面如藍靛,發似朱砂,上下獠牙,面生三目,三頭六臂。當他得知唯壹的弟弟也被卷入到這場戰爭中且死無葬身之地時,他的倒戈令復仇渲染了更為徹底的愴恨和悲忿,當面對將會身首異處的“犁鋤之厄”時,喪母失弟的厄運仍激怒著殷郊深受重創的心,這郁結不散的悲痛隨著壹道幽魂孤往封神臺。既然身為壹兇神,自然人們要虔誠地禱祀,祈求其莫作諸惡,禱請福願。據統計,在《明史》中關於祭祀太歲的內容多達49次之多,可見太歲神在明代受到統治者的重視。宗教信仰具有同質性,不會因社會階層的分化而產生不同,所以在明代社會,從皇庭到民間都信仰太歲神祇。從《封神演義》中著力塑造的殷郊形象可見,當時民俗與民間信仰對太歲神殷郊的崇信影響頗大,而作者正是汲取了民間文化的因素塑造出了殷郊這壹較為豐滿的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