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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維崧的書法藝術

書法是我國的國粹,是國家藝術花園中不可或缺的壹角。如何建設書法學科,培養和成就高水平的書法人才;如何創新書法,正確引導時代的書法創作氛圍,尤其是在當今社會,顯得尤為有意義。在山東大學招收文字學(含書法)博士生時,蔣維崧堅持將書法專業放在文學院,並語重心長地指出:“培養中國文字學的書法人才更為合適。剛開始看不出來,後來越來越覺得不學習,不學中國傳統文化是上不去的。這已經被歷史證明了。現實中有很多例子。”這些簡單而又意味深長的文字顯示了他非凡的學術觀點和藝術見解。關於書法的傳承與創新,他說得好:“藝術總是需要創新的。在這壹點上,我們與“創新者”沒有矛盾。問題是如何創新。有人認為創新會面目全非,舊的都會被推翻。有些人真的沒事幹,會搞醜,會搞怪,會搞狂,會搞野。這是自毀傳統,自毀藝術”,他還說,經過70年的艱苦探索,他與時俱進,走出了壹條正確科學的創新之路。從他的書法和篆刻集錦中,我們可以看到,無論是他的金石學(許超的“高標準的獨立,古代書法的輝煌”),還是他的“巧妙的寫作壹個融古與新,優雅和優雅的當代金石學”,以及他的“優雅和精致的組成和流暢的筆法”。

張清治平說;要寫壹個歷史上的字,必須要有才華,有見識,認為尤其需要有“不驚於名,不囿於時尚”的高眼光,所以“知三者之最”(《書法真系。說面包屑”)。百年書圈,風氣變了,名家擅長,王霸雜,壹時難以評論。而“不驚於名,不囿於時尚”,卓宇是獨立的,形成自己風格的人也有自己的人。當代著名學者、書法家蔣維崧教授就是其中之壹。

蔣維崧,1915年生於江蘇常州。1938年畢業於南京中央大學中文系。歷任中央大學助教,廣西大學講師,山東大學中文系副教授、教授,中文系副主任,文史哲研究所副所長。曾任中國訓話學研究會學術委員、《漢語大詞典》副主編、山東省語言學會副會長、山東省書法家協會主席。現為山東省書法家協會名譽主席、山東省文史研究館館員、西泠印社顧問、山東大學古籍研究所教授。

如果把蔣維崧先生的藝術歷程分為兩個階段,以前的成就應該主要是篆刻和行書。後期以青銅器書法為主。

王先生對藝術的系統學習,要從1936年在中央大學學習期間選修喬大壯先生的書法和篆刻課程開始。由於王先生早年有書法篆刻基礎,壹旦喬先生指點,技藝突飛猛進,很快成為喬先生最得意的弟子。時任美術部部長的徐悲鴻先生也很欣賞王先生的篆刻成就,讓王先生刻。1939年先生介紹張先生篆刻,張以“作者善刻巴蜀”詩贊之。後來印刷藝術先進,文化名人不期而至求治,名聲遠播。

王老師壹直是精,雅,巧,不苛求更多。即追求典雅的風格,巧妙的構思,精致的刀工,線條和整個印刷面幾十年如壹日。

王先生在治印上明顯接受了喬大壯先生的藝術思想,但又在保持喬派藝術特色的基礎上進行新的探索。比如喬先生篆刻的壹大特色就是喜歡印古篆書。但由於新出土的古文字越來越豐富,加上姜先生長期從事文字學研究,對青銅器書法又特別喜愛和擅長,所以更有意識地將青銅器書法引入印刷術。

我們最好結合他的藝術觀點來解釋創新。王先生曾對筆者說:“很多人把創造的調子唱得太高,以為創造出面目全非的東西就是新的。結果,他們不得不從醜陋和陌生中尋找出路,誤入歧途。”

他還說,“中國的詩詞有用典的習慣。運用典故可以讓人產生很多歷史聯想。我們還應該在版畫中的老面孔上增加壹些新的東西,使人們聯想到古代的藝術形式,從而賦予舊藝術新的內容,豐富其內涵。”這也可以從王先生的行書中得到說明。王先生寫行書,最註重的是“走”的節奏和韻律,所以他的文筆不激越,不纏綿,也沒有故作誇張的地方。作品喜歡各字獨立,無枝無蔓,卻用筆墨相互呼應,期待深情,毫無阻礙。用墨喜潤,用筆含蓄,所以他的書清麗多彩,溫潤宜人,字裏行間洋溢著文人書卷氣息,謙和溫婉在墨之上。

讀王先生的行書,有時覺得自己不是在欣賞壹件藝術品,而是在接受壹次道德的洗禮,由此產生“在解讀中沐浴,在風中起舞,在歌唱中歸家”的聯想和慨嘆,從而達到精神上的凈化。當然,王先生的行書成就與他的學習過程密切相關。王先生早年寫楷書,從褚遂良、余士南開始,參加過不少活動。由此,既是堅實的基礎,也是自然的過渡。由此,我尋訪了兩位國王,並向申銀學習,最後成為壹家人。

趙虎光說:“入門時,骨骼開始生長;師友直,學而始。”(《寒山笤帚談,學術能力》)先生早窺名門,又被名師訓誡,看來必有大成就。但趙煥光接著說,“丹若受托血肉,則為古障;讓自己無知是死魔鬼。”多麽精彩的演講。東坡的《寫字法論》認為“知識淺薄,理解狹隘,學問不足,不能盡善盡美”正是這個道理。在王先生學習書法的時代,碑風正處於壹個強彎的盡頭,冷靜的書法家們早就意識到了盲目尊碑所帶來的弊端。

王先生曾對筆者說:“北碑是好東西,但好東西未必對妳好。”“書法作為壹門藝術,使用靈活的工具和材料,所以書法要適應和發展這種靈活的表現;行書作為壹種寫法,是最通順的。所以北碑人的書法很難協調。這就好比詩歌講究意境和意境壹樣。妳用北碑的風格寫王維的詩,很別扭。”他補充道:“寫行書講究抑揚頓挫。怎麽註意呢?比如壹個人朗誦壹首詩,妳聽他朗誦的聲調和節奏就知道他沒聽懂。也就是說,寫行書不僅要有適合寫行書的文字,還要有適合寫行書的方式和節奏,而且這種節奏要與具體的文字內容相壹致。”

聽完這兩段話,再看看先生的行書作品,討論壹下先生的藝術追求,妳會有不壹樣的理解。所以,我說,成功的第壹步是從壹個直男老師和直男朋友開始。但是,藝術是自我人格和審美情趣的載體。吃桑吐絲者,采花釀蜜者。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知善惡,辨雅俗,以自我為中心。不然就生吞活剝。不知道怎麽得到的,但是很失敗,要求過去是不夠的。張誌平說:“我們這壹代人,有幸生在古人之後,以古人為錘爐攻訐錯誤,有好的品質,加以錘煉,加以歌頌,加強民族光榮,是壹件樂事!”(書法入門)我覺得先生就是這段話的踐行者。

蔣先生在篆刻和行書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詣,但他的青銅器書法藝術應該算是很有成就的。縱觀“金文時代”以後的金文歷史,可以看到金文的風格有三個明顯的分野:壹是追求作品穩定,以線條流暢、結構工整為特征,這類作品最多;另外兩種,壹種是對“金石精神”的追求,多以幹筆、抖筆、方折、頓挫來表現;壹種是追求“草書”,比如寫草書,幹凈利落,用體笨拙。

這兩類作品各有特色,有的甚至達到了當時的最高水平。但由於整個社會從事金文實踐的時間不長,其整體水平與李、楷、興、曹等書法風格相比相對落後。比如第壹類,作者在書寫時,往往有意無意地使用小篆筆法,線條均勻,結構構圖過度,難以用筆墨表現書法家的個性。後兩類明顯受到鄧以來碑刻風格的啟發和影響。用毛筆、墨、宣紙等柔性材料,在雕琢鑄造過程中表現“金石精神”——甚至加入“失氣”。如果表達手法不當,就會弄巧成拙。

用“草書”寫碑文是很自然的,但如果太過粗糙,就會與碑文的莊重、清靜、典雅非常不協調。我覺得雖然有很多推陳出新的方法,但主要的著眼點不應該放在外在形式上,尤其是線條和筆墨上,放在結構上。而是要在“內修”上下功夫,即追求線條質量、筆墨質量、結構的精細結構和巧妙變化。在這些方面,從清代到近代的書法家也取得了不少成就,姜先生就是其中的傑出代表。

眾所周知,不可能也不應該簡單地“還原”和“再現”石刻上的銘文。而是要求作家從今天的學術和藝術高度去理解和解讀那些雕刻,然後以自己的綜合文化素養和藝術素養去“重塑”和“創造”。成功取決於作者的上述綜合素質。將姜先生臨摹的金文及用金文創作的書法作品與拓本原件對比,與“青銅時代”以後歷代的金文書法作品對比,深感有些差異實在不合理。

首先,王先生的作品豐富了線條的變化和筆墨的趣味,表現出書卷氣。書法是筆墨線條的藝術。韻味、情感、趣味、層次感、立體感、節奏感、生命力、書卷氣、明暗動靜變化等藝術因素主要通過線條和墨韻來體現。如果說線條是書法藝術的生命,那麽水墨畫就是書法藝術生命的血肉。王先生寫碑文時,將碑文拓片和前人作品中壹些過於精致、臃腫或平淡的線條,改之以勁、季、靈;對於過於嚴格等寬的線條,粗細變化加大;弱肥筆,縮小胖瘦差距;弱化方折,增加圓變。這也是改變“篆刻”和“筆墨”後的必然趨勢。

在筆墨方面,王先生註重和諧與點綴。普通人用他的墨水寫字,可能會有難得的理想效果;另壹方面,王先生憑借其非凡的控墨能力,用筆果斷流暢,把握得很好,加上輕重、姬旭、升降的變化。寫出來的線條從容歡快,行雲流水,色彩斑斕,表現出女性的柔美與陽剛,筋骨,形體與氣質,飛白與墨暈,筆的彈性與墨的張力等。,把充滿石頭氣息的刻鑄、拓片寫成充滿書卷氣的書法作品,從而形成鮮明獨特的藝術風格。

其次,王先生的作品調整了文字的結構和構成。先生的臨摹功力難得,文筆如神,形式樸實。但是,如果拓本原件中的字的線條或部分明顯丟失、變形、被借用等。,王先生應該在不同的碑銘中引用相同的文字,使之更符合歷史和藝術的真實,更加完善。對於利用金文銘文造句的作品,王老師註重根據整體需要,在結構上加入壹些高低、音高不均勻等細微變化,以奇正變化豐富字形,增加運動感。在宏大的構圖方面,改變了局限在壹個容器內的有限世界自配的方法,而是靈活安排構圖,滿足宣紙書寫和室內懸掛的需要。

考察姜先生的藝術道路和藝術成就,筆者深切地感受到,他所推崇和追求的“以個性和學問滋養藝術”的藝術法則,在姜先生身上得到了天衣無縫的體現。面對王先生的藝術作品,我們每個人在理解他這個人,理解他的藝術思想,進而理解他的藝術追求時,都會感到壹種驚人的和諧。那是他嚴謹恬靜的青銅器銘文,平和的行書,莊峻嚴整的篆書,樸實無華的隸書,精美絕倫的篆刻,他磨無磷涅槃的人格精神,他崇高的胸懷和情懷,他淵博的學識,他科學細致的治學態度,甚至還有他溫雅和謙和的風度。這就是我對蔣維崧先生和他的書法篆刻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