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雎鳩是類似於魚鷹壹類的水禽,習性是生活在水邊,同時它有個特點即雌雄長伴,從壹而終,所以用它來作愛情詩的起興。心美曰窈,形美曰窕,善良曰淑,外貌美,心靈美的善良女孩就叫做窈窕淑女,這和現在人們的審美觀是完全壹樣的。君子和後來的定義有所不同,在周代是對於貴族青年男子的稱呼。出錯最多的就是“好逑”的訓讀,逑同仇(qiu),陽平,說文註為怨匹,匹指配偶,在詩經裏逑只取配偶義。好,人們習慣於讀做四聲,理解為愛好喜好。簡單的想想,如果讀四聲,那麽君子就成了喜歡追求女孩子的好色之徒了,整首詩的格調便大不壹樣。 所以好就讀好,上聲,好逑就是佳偶,淑女與君子在詩人看來,是非常理想的壹對伴侶。“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寤是醒著,寐是睡著,“思”在這裏是語助,不是思念的意思,而表達思念意義的是“服”字,兩者關系很易弄混。這裏的悠哉悠哉是指思念綿長的樣子,而現在人們則是用這句詩來表達悠然閑逸的心情,是壹種詼諧的用法,與同為詩經周南中的“桃之夭夭”的後來用法壹樣,只是借用,與原意無關。這是說青年男子想念心上人翻來覆去睡不安,不管是夢中或是醒來到處是姑娘的身影,其表達方式頗有現代味道。在詩中詩人重復了三次“參差荇菜”,參差,即長短不壹,錯雜交生,用來形容野生植物的生存狀態。荇,又同莕,《本草綱目·草部第十九卷》引《爾雅》郭註雲:叢生水中,葉圓在莖端,長短隨水深淺。接著是三個不同的動詞:流、采、芼,都是采的意思,在每段參差荇菜的後面重復三次窈窕淑女,再是:寤寐求之,琴瑟友之,鐘鼓樂之。重復是詩經的壹大 特色,各以平行句發興,辭意相同,稱為“重章互足”。三個動詞是雙關語,既表達采摘荇菜,又表示求娶女子,***用求的含義。琴瑟在後來的文學作品裏成為典故,琴瑟和鳴是夫妻幸福生活的象征。“友之”的“友”是名詞作動詞用法,意為親近。“鐘鼓樂之”的“樂”,不讀le,也不讀yue,它音意通撩,是南方(即周之南)方言,有挑逗的意思,與“友”同。在我們湖南方言裏仍然保留“撩”的用法,即有挑逗招惹的意思在裏面。
詩經中有許多耐人尋味的愛情詩,如果我們能認真研讀,細細品味,不但是壹種精神上的健康享受,對於個人素質的培養更是受益匪淺。
睢鳩鳴叫,作聲關關,君子乍見窈宨淑女在河洲之中,便裝模作樣的扮作采摘(芼也是摘取)荇菜(即莧菜那壹類),乘機走近,卻未敢上前搭訕。想呀想的,晚上便睡不著覺。最後便決定用琴瑟鍾鼓來打動那位不相識的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