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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語言的利與弊

網絡語言的興起出人意料。嗯,新秀,恐龍,粉絲,BT……...這些俏皮的網語壹下子得到了很多年輕人的認可。然而,近年來,網絡語言已經“跳出”網絡,開始頻繁出現在電視、廣播、報紙和雜誌,以及日記和作文中。

網絡語言的泛化是漢語言生命力的體現,還是對漢語言的惡搞和汙染?關於這壹點的爭議壹直不絕於耳。2006年5月,教育部和國家語委發布的《中國語言生活報告》對網絡語言做了專門介紹,認為如何正確認識和評價網絡語言,網絡語言將向什麽方向發展,會給母語帶來什麽影響,都是必須面對和重視的現實問題。

無處不在的“網談”

“周末GG(哥哥)大學回來給我帶了很多好東西,都是(是的)甚至(我)很粥(像)。就醬紫(這樣),甚至(我)答應GG陪他逛街吃KPM(肯德基,披薩,麥當勞)……”

這段出現在壹個中學生作文裏,讓很多人不知所雲的話,是網絡聊天室和論壇裏經常能看到的語言。網絡語言正悄然沖擊著校園,成為許多青少年的口頭禪,不時出現在學生的每周日記、作文、畢業寄語甚至班級墻報中。

杭州袁青中學的年輕語文老師鄭旭華在教師節那天收到了壹張來自學生的賀卡,上面寫著“老師,我為妳喜歡稀飯”,這讓她苦笑不已。鄭老師說:“和同學交流的時候,時不時會蹦出壹句網語。年輕老師還能聽懂,老老師就反應不過來了。”

“現在還能這麽說嗎?”很多年輕人脫口而出搞笑的網絡語言,讓家長和老師壹頭霧水。市民王先生的女兒,六年級,很喜歡上網聊天。現在她和家人朋友聊天時充斥著“偶”“醬紫”等網絡語言,甚至作文中出現“JJMM”“灌水”等網絡語言,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他擔心:“長此以往,孩子怎麽學好語文?”

據媒體報道,某部隊曾進行隊列訓練。壹個中隊長剛下命令,壹排新兵突然說:“我暈!”"中隊長聽後,急忙上前,關切地問:"怎麽了?我帶妳去醫院。”壹句話讓大家哄堂大笑。經過戰士們的解釋,中隊幹部才發現,“暈”在網絡語言中是驚喜的意思。

各大電視臺、報紙、雜誌對網絡語言的熱捧對其傳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因為“超女”節目,“PK”這個詞被廣泛使用。而“MM”(妹子)、“GG”(哥哥)之類的詞,在壹些都市出版物中也頻頻出現。

沒有人能否認我們已經進入了網絡時代。網絡正在改變著生產、生活、休閑、交流等許多事物,也產生了網絡語言和網絡文化。毫無疑問,網絡語言在相當程度上是對傳統“規範”語言的顛覆和“革命”,只是就其形式和表現力而言。

2001出版的《中國網絡語言詞典》是國內第壹部致力於收集網絡詞匯的詞典。該詞典有1305個單詞,正文38萬字。由於近年來網絡語言的不斷翻新,現在的網絡語言已經遠遠超過了最初的數量。

網絡語言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類:縮略語,包括中文縮略語和英文縮略語,如PMP用於阿諛奉承,ps用於英文photoshop諧音型,包括數字諧音和中文諧音,如520(我愛妳)、5555(嗚嗚)、JJWW(嗚嗚)、斑竹(版主)等。童言無忌,網友喜歡裝天真,比如把“事”說成“事”,把“事”說成“事”;新的體裁,壹種是新創造的詞匯,比如用“菜鳥”比喻壹個上網的新手,另壹種是舊詞新義,比如把“醜女”叫做恐龍,“醜男”叫做青蛙。

網絡語言的特點是簡潔、新穎、幽默。因為互聯網屬於實時交流,需要快速輸入,混合了數字、符號、拼音、漢字、英文字母的網絡語言不僅簡單易用,而且節省上網時間。同時,網絡世界是壹個尊重個性、追求創新的世界。在網絡交流中,人們通過語言的創新運用體現個性,追求新鮮感,使網絡語言具有鮮明的新穎性。網絡語言輕松幽默的風格也迎合了緊張忙碌的現代人放松的需求。但不容忽視的是,網絡語言在具備上述特征的同時,也存在著含義模糊、不規範、過於新奇、難以交流甚至低俗等弊端。

第19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06年底,我國網民規模已達137萬人,占全國總人口的10.5%,且以青少年為主。龐大的網民基數為網絡語言的快速普及提供了堅實的基礎。

惡搞與創新之爭

2007年高考大綱規定,如果不考語文中的復雜詞匯,使用新的網絡語言可能會丟分。上海、福建等地明文規定,國家機關的公文、教材、新聞報道,不得使用不符合現代漢語詞匯、語法規範的網絡用語。同時,代表漢語權威的《現代漢語詞典》第五版幾乎沒有收錄網絡語言。

然而,關於網絡語言泛化到底是令人擔憂還是令人欣喜的爭論卻從未停止。有語文老師認為,各種網絡語言都是壹些網民心理支配的產物,比如舞蹈學院、標新立異等。他們充其量只能在網絡論壇裏修修補補,瞎折騰,只存在於頻率較低的論壇的狹小範圍內。雖然網絡語言沖擊、解構、顛覆了現有的語言規則,但與傳統語言相比,它是非常不規則的。網絡語言中縮略語、錯別字等字符的大量使用具有極大的模糊性和不確定性,有些縮略語形式甚至完全背離了人們的傳統認知心理。試想壹下,為什麽壹個“神童”會變成“有心理疾病的孩子”?“MM”是兩個詞的首字母縮寫,可以表示“姐姐”、“姑娘”、“媽媽”。它有很大的模糊性。雖然在壹定情況下可以傳遞和交換信息,但如果在社會上廣泛使用,就會造成混亂。此外,網絡語言中壹些低俗晦澀的詞語也影響著人們的審美意境,挑戰著漢語的純潔性。

但也有很多人對立法禁止網絡語言嗤之以鼻,認為這有點矯枉過正。其實漢語所謂的“純粹”是壹個相對的概念。今天的漢語與古代漢語相比,已經不再“純正”。20世紀初,新文化運動促進了壹批新詞語的出現,增強了漢語的生命力。21世紀的網絡時代,應該是壹個更加開放包容的時代。他們認為語言是有生命的,壹直在變化和發展。從語言不可改變的發展規律來看,網絡語言的興起是必然的。漢語有其廣泛的包容性,網絡語言的影響不僅會觸及漢語的根源,還會為其註入新的活力,豐富漢語詞匯。

網絡語言泛化現象值得關註。

眾說紛紜,讓人不禁疑惑:網絡語言到底該屏蔽還是該疏?能否進入中國傳統體系,成為約定俗成的壹部分?

浙江省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省教育廳語言管理處處長徐偉標告訴記者:“語言是壹個不斷發展的過程,具有很強的包容性,有其自身的優勝劣汰規律。我們應該在開放中采取引導和規範的態度,同時註意網絡語言的通用化。”徐偉標認為,網絡語言的構成和使用非常復雜,不能用同壹個尺度來衡量。而是要區分不同的成分,在不同的應用場合規範使用,發揮其積極作用,限制其消極作用。"

“中小學生正處於語言學習階段,語言辨別能力較弱,語言規範知識和應用能力不穩定,在網絡上頻繁使用另類表達方式會產生負面影響。”徐偉標認為,可以實時跟蹤網絡語言,掌握規律;對其他媒體和中小學教育教學中使用網絡語言作出明確規定;加強對網站的管理、監控和檢查,建設文明網站和網頁應對。

有語文老師認為,目前網絡語言傳播迅速,那些熱衷於此的編輯記者是第壹推動者,堪稱“功不可沒”。他們在寫文章、編輯頁面時刻意選擇和突出“網語”,並將其視為前衛和自滿。如果我們堅持在報紙和電視上炫耀這些晦澀難懂的“亂碼”,那肯定會阻礙文字和信息的表達。

上海大學教授李柏堅認為,我們不必把網絡語言視為洪水猛獸,但也不應該聽之任之。首先要采用壹些學生容易接受的好方法,重視提高學生對現代漢語的結構美、節奏美、音韻美的興趣;其次,教師要主動認識網絡語言,教會學生如何在混雜的網絡詞匯中進行甄別,從而吸收和接受有思想、有創意的健康網絡語言。那些充滿活力的網絡語言,如果能經受住時間的考驗,成為既定的,自然會被大眾所接受。畢竟,它們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我們的網絡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