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又名辰砂、朱砂,是應用最廣泛的礦物藥之壹,具有安神解毒、清心鎮驚的作用。含有朱砂的中成藥很多,包括安宮牛黃丸、牛黃清心丸、朱砂安神丸、白子養心丸、天王補心丸、再造丸等。還有很多含朱砂的兒童中成藥,多用於治療兒童高熱、驚風。《中國藥典》(2015版)中含朱砂的兒童中成藥有28種,如方菊至寶散、小兒驚風散、紫雪丹、牛黃千金散、小兒白壽丸、小兒金丹片、蘇祥鄭偉丸、易筋經、小兒琥珀保龍丸等。
1990及以前版本藥典中朱砂每日用量為0.3 1.5g,1995藥典中朱砂用量降為0.1.5g,含量降為原來的三分之壹。雖然藥典大大減少了朱砂的用量,但中成藥中的汞含量仍大大超過歐美標準。其實朱砂大部分存在於硫化汞中,硫化汞是朱砂的主要成分。《中國藥典》規定,朱砂的質量主要以硫化汞的含量為依據,加工品中硫化汞的含量不得低於98%。硫化汞是壹種極難溶的物質,甚至不溶於強酸,在水中的溶解可以忽略不計,服用後幾乎排出體外。朱砂中可溶性汞含量低。可溶性汞不僅有藥理作用,還會引起副作用。在國外,它檢測的是總汞含量,而不是可溶性汞含量,所以在國外含朱砂的中成藥重金屬含量(總汞)幾乎超標,導致這些中成藥出口受到限制。
不同汞化合物的毒性差異很大,單質汞基本無毒;有機汞中的苯基汞分解快,毒性小;汞無機汞中的汞是壹種劇毒物質,會造成腎臟損害;甲基汞易被人體吸收,不易降解,排泄緩慢。容易在體內積累,毒性很大。吃被甲基汞汙染的魚會導致腦損傷。朱砂的主要成分硫化汞是壹種極易溶解的物質,不被吸收就排出體外。朱砂中含有的少量可溶性汞是起藥理作用的成分。研究表明,朱砂的細胞毒性僅為甲基汞的1/5000。因此,用總汞含量來評價含朱砂中成藥的安全性是不合適的。《中國藥典》2010版仍通過測定總金屬含量來評價含朱砂中成藥的安全性,缺乏可靠的參考尺度,需要在進壹步研究的基礎上逐步完善。
選擇合適的炮制方法可以降低朱砂的毒性。朱砂的主要成分硫化汞在高溫下會產生遊離汞,會導致吸入汞的類似毒性。古人強調用水飛法炮制朱砂是非常合理的,因為這樣既可以避免高溫,又可以降低可溶性汞和遊離汞的含量,去除鋇、銻、砷等微量有毒成分,但為了療效可能需要保留少量的可溶性汞。采用球磨和水飛的現代方法處理朱砂,不僅能有效降低朱砂中可溶性汞鹽和遊離汞的含量,還能降低朱砂的毒性,提高工作效率,值得推廣。
朱砂中硫化汞的主要作用是作為可溶性汞的載體,在古代可以比較準確地稱量。然而,隨著科學技術的高度發展,測量工具的精度已經大大提高。所以有人認為,既然硫化汞不被吸收,是無效成分,那麽朱砂中的硫化汞就應該去除,和可溶性汞壹起入藥。當然,這個觀點值得討論。
朱砂的“無毒”與“有毒”之爭,已經發展為“宜用”與“禁用”。甚至有人質疑方中朱砂的必要性,也有學者認為朱砂作為內服藥應該淘汰,只保留為外用藥。但動物學實驗研究表明,朱砂安神丸與不含朱砂的安神丸、安宮牛黃丸、不含朱砂的安宮牛黃丸的療效是不同的,也就是說,中成藥去除朱砂後療效可能會大打折扣。當然,安宮牛黃丸能否去除朱砂,還需要更多的實驗依據。
有動物實驗發現,朱砂的急性毒性劑量為24g·kg-1+0(約為人體體表面積日劑量的300倍),對小鼠無明顯毒性反應,說明朱砂單用是安全的。但在朱砂長期毒性實驗中,給大鼠0.1g·kg-1d-1 3個月。實驗組腎臟汞含量明顯高於空白組,血液生化指標異常。腎臟和肝臟均可出現與朱砂毒性相關的病理改變,其中腎臟對朱砂更為敏感,且在神經系統中具有相似的藥理作用。以上藥理實驗表明,目前含朱砂的中成藥短期使用是安全的,但長期過量可能導致藥物蓄積,影響肝腎功能。
在壹些文獻中是這樣描述的:朱砂在厭氧硫的條件下,在37℃的黑暗環境中與含甲基的物質相遇,能產生甲基汞,而人的腸道就有這個條件。這種說法太武斷了。腸道細菌能將甲基汞代謝為無機汞,但沒有證據表明朱砂等無機汞能被腸道細菌轉化為甲基汞。
諸宸認為,大多數中藥都是由包含幾十種草藥的方劑治療的,如此復雜的藥物系統給現代藥理學(毒理學)評價帶來了巨大的挑戰。如果把由多種成分組成的方劑看作壹個整體,首先要研究其在人體內的整體生物效應(毒性),明確療效後再看局部。因此,應將含朱砂的復方制劑視為壹個整體,用現代醫學手段研究其藥理毒理作用和機制,不能僅以朱砂(汞)含量來評價含朱砂中成藥的藥理作用和毒性。
簡而言之,朱砂的主要成分硫化汞不被人體吸收,少量的可溶性汞既是有效成分又是有毒成分。目前的研究表明,短期使用含朱砂的中成藥是安全的,不必談朱砂變色,就像對乙酰氨基酚會引起肝毒性和死亡,但仍是臨床常用的解熱鎮痛藥。關鍵在於合理使用。當然,也要註意,過量或長期使用可引起累積性汞中毒,尤其是肝腎功能不全的患者,更容易中毒。《中國藥典》寫明“本品有毒,不宜大量或少量長期服用”。
服用含朱砂的中成藥時,註意不要吃含碘的食物,如紫菜、海苔等,避免食鹽過量,因為會增加汞的吸收而得汞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