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的魅力
我的閱讀經歷
(節選)文/馮友蘭
我已經八十七歲了,從七歲開始學習,壹直沒有停止過。我不能說我沒有讀書的經驗。我看的書大多是文史哲,尤其是哲學。我的經驗可以總結為四點:第壹,慎重選擇,第二,解釋它說的是什麽,第三,知道它的意思,第四,明白它的意思。
先說第壹點。
古今中外,積累的書籍真的是多極了,浩如煙海,但書雖多,但有永久價值的還是少數。書可以分為三類,第壹類是精讀,第二類是泛讀,第三類只是瀏覽。
所謂精讀,就是認真讀,壹個字壹個字地讀。所謂泛讀,就是妳可以漫不經心地讀,只要妳知道是關於什麽的。所謂翻讀,就是不要逐字讀,不要逐句讀,不要逐頁讀。就像看報紙壹樣,妳可以翻翻大標題,掃壹眼妳覺得感興趣的地方,翻翻妳不感興趣的地方。
怎麽知道哪些書值得精讀?這個問題不用擔心。自古以來就有壹個最公正的評書人,很多推薦人都向它推薦好書。這個選擇家就是時間,這些推薦人就是群眾。群眾壹直推薦他們認為對時間有價值的書。時間按照他們的推薦,刷走了所有沒有永久價值的書,把有永久價值的書傳了下來。古代流傳下來的書,都是經過群眾推薦,通過時間的選擇流傳下來的。
第二,解讀他的文字,突破語言障礙。
我說的就是突破這個語言障礙。當然,我們在攻克這個關口的時候,壹定要做很多準備,使用很多工具,比如字典、參考書等。這是理所當然的事,這裏就不說了。
第三,知道了它的意思,才能得到它的“弦外之音,味外之音”,體會它在文本之外的精神實質。
曾幾何時,人們說讀書要講究字裏行間,讀詩要有其“弦外之音,味在外”。這都是關於理解其文字之外的精神實質。這是知道它意味著什麽。
司馬遷曾說:“好學而深思者,知其意也。”意義離不開語言,但有些詞語並不能完全表達出來。如果局限於語言,死抱著語言不放,那就成了死學。努力學習的人都是書呆子。語言是幫助妳理解書籍含義的拐杖。既然妳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妳最好扔掉拐杖。這就是古人所說的“得意忘形”。在人與人的關系中,過河拆橋是不道德的。但是,在閱讀中,過河拆橋是必須的。
四個明確的道理,只有“六經註我”,才能真正“註六經”。
會讀書的人可以把死書讀活,不會讀書的人可以把活書讀死。活著讀死書,可以為我所用,死了讀活書,可以為我所用。如果妳能用書代替書,妳就會讀回家。
有人曾說,“六經註我,我註六經”。我理解那些客觀的道理,我有壹個意義,我把前人的意義作為參考。這就是《六經筆記上我》。我不懂那些客觀的道理,甚至沒有領會古人的全部意思,只是推敲了壹下語言,也就是“我註六經。”只有達到“六經註我”的境界,才能真正“註六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