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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恩斯的檸檬桌:人的晚年有11種生活方式,每壹種都很精彩。

文/楚Xi

幾年前看過壹個招聘廣告,至今印象深刻。這幅畫是壹張大桌子。桌子後面的年輕上班族左手翻頁,右手蓋章。他的臉上沒有起伏。日子在他反復翻頁和跺腳中度過,他在銀幕上從青年到壯年到老年...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動作,時間的流逝穿過他的皺紋和白發,隔著屏幕,訴說著日復壹日單調的工作有多可怕。

當時,這壹幕仍令人印象深刻。沒想到最近在讀朱利安·巴恩斯的短篇小說集《檸檬桌》時,開頭的第壹部《美發簡史》也給了我同樣的感覺。哦,不,更令人震驚。

在《美發簡史》中,巴恩斯用三個重復的理發場景向我們展示了格雷戈裏生活中的三個不同點和不同的心理變化:

第壹個場景,他還是個男孩的時候,第壹次壹個人去理發。面對中年理發師,他明顯有些尷尬和緊張。他希望他能讓那個中年理發師閉嘴,不再和他聊天。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剪頭發~哦,對了,那時候作為壹個男生,是不會給理發師小費的。

接下來的壹幕,就在他和年輕時的女朋友分手後,帶著滿腦袋的玩世不恭去理發。面對結婚27年的理發師叔叔,他滿眼鄙視對方平凡的人生軌跡~哦,對了,這個時候,他不屑於給理發師小費。

最後壹幕,轉眼間結婚28年的何,在約定的時間出現在理發店,和年輕的理發師凱莉語無倫次的說話,雖然女孩明顯缺乏興趣~哦,對了,此時他口袋裏的小費已經足夠了,加上應急硬幣。

就這樣,三個主題相同的理發場景濃縮了格雷戈裏的壹生。那個尷尬的少年漸漸成長為壹個憤世嫉俗的青年,再到壹個不經意間被世俗同化的普通老人。這壹生平淡無奇,但也是我們大多數人最終都會達到相同目標的歷程,即使對於本書的作者朱利安·巴恩斯(julian barnes)來說也是如此。

朱利安·巴恩斯1946出生於英國萊斯特。他的父母是教師,他的哥哥是哲學教授。目前是英國後現代主義文學作家,被譽為“用智慧征服了全歐洲的文學天才”。

他與馬丁·艾米斯和伊恩·麥克尤恩並稱為“英國文學三巨頭”。四次獲得布克獎提名,2011小說《終結的感覺》獲得布克獎。這是壹本關於時間和記憶的書,探索時間會如何影響和改變我們的記憶,同時,我們的記憶會如何對時間做出反應。有些我們壹直很確定的事情,總有壹天會突然讓我們懷疑。細究起來,我們還會發現,很多時候我們的記憶並不準確。

朱利安·巴恩斯作為壹個典型的知識分子,過著普通而規律的生活。他去了牛津大學學習語言學。畢業後,他參與了牛津詞典的編輯工作。然後他給壹些雜誌做評論員和編輯,開始寫小說。

巴恩斯在接受采訪時承認,他喜歡在作品中使用諷刺手法,並認為自己是壹個“諷刺作家”。他用兩本名著《福樓拜的鸚鵡》和《時代的噪音》向他所敬仰的兩位偉大藝術家——法國作家福樓拜和蘇聯作曲家肖斯塔科維奇致敬。巧合的是,兩人都是諷刺大師。

另外,“聰明”也是很多人談論巴恩斯時對他的壹致評價。他的創作以對歷史、現實和愛情的深刻思考著稱,被認為是實驗文學、人文主義和哲學思維的獨特結合。他特別善於從意想不到的角度觀察身邊的人、事、物,就像我們今天看的檸檬桌。

這本書是巴恩斯50多歲寫的?18歲開始構思,歷時八年的短篇小說集。它發表於?2004 ?幾年。值得壹提的是,他的妻子帕特·卡瓦納在本書出版兩年後死於癌癥。如果我們足夠細心,不難發現巴恩斯的很多小說都在扉頁上寫著“獻給帕特”。2013出版的《生命的層次》壹書,是巴恩斯紀念亡妻的私人作品。關於愛和失去的挽歌承載了他深深的悲傷。

毫無疑問,巴恩斯對死亡極其敏感。2008年,他還出版了另壹本關於死亡的自傳體散文集《沒什麽好怕的》,如題:死亡沒什麽好怕的。

那麽,在那種情況下,什麽是可怕的呢?

妳怕老,怕死前體力下降嗎?妳害怕衰老的容顏不再嗎?妳害怕晚年孤獨嗎?是因為怕自己年輕的時候應付不過來嗎?或者妳害怕如果妳得到了阿爾茨海默病,妳會忘記過去的美好?

……

不,以上都不是事實。

巴恩斯的檸檬桌包含11篇短篇小說。雖然他們的年齡和國家不同,有屠格涅夫和西貝柳斯等歷史名人的純虛構情節和故事,但不變的是他賦予這本短篇小說集的同壹個主題:對老年和死亡的探索。

可以說,看完這11篇文章,我們似乎也經歷了巴恩斯寫的關於和老人壹起變老的11種可能性:

或者像開篇《美發簡史》裏那樣,最貼近妳我生活軌跡的平凡生活,哪怕年輕時的輕佻,玩世不恭,到老了也終將臣服於世俗的淡定。

又或者像《復活》中那樣,60歲的大作家屠格涅夫對年僅25歲卻能詮釋他筆下人物的高超女演員壹見鐘情,恨不得用生命重燃最後的愛情~

或者比如《樹皮》中,壹個61歲的鰥夫,為了活過其他39個捐贈者,並在他們死後得到利息,嚴格遵守養生之道,節食禁欲...

沒有目標的人生很可怕,但當壹個人活著只是為了比別人活得久,那妳我還有什麽理由呢?

或者,像在《健康》和《水果籠子》中那樣,探索老年人的性需求;晚年在沈默中靈感枯竭的煩惱;老年學習法語的精神訴求...

作為後現代主義作家,巴恩斯的作品具有明顯的不確定性和荒誕性。在這本書裏,11種對待衰老的態度,人在老年時的生存意義和精神訴求,以及對激情、性、疾病、創作靈感等話題的探討,乍壹看可能會讓人感到傷感,但細想起來,這種不確定性不正是來自生命的每壹種可能嗎?

檸檬桌的老人雖然已是暮年,但依然有自己的活法。此刻,妳我都還年輕,何不以此為鏡,審視此刻的生活?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