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TV國際頻道2003年6月5438+00日
演講者簡介:
馮其庸，1924出生於江蘇無錫，1948畢業於無錫民族學院，1949加入中國人民解放軍，1954就讀於中國人民大學。歷任講師、副教授、教授、研究生導師。現任中國紅樓夢學會會長、中國漢畫學會會長、中國戲曲學會副會長、中華炎黃文化研究會副會長、《紅樓夢學刊》主編、敦煌吐魯番學會顧問。
主要著作:《曹雪芹家世新考》、《耿論》、《夢方集》、《舒氏集》、《秋風集》等。《紅樓夢辭典》、《中國藝術大百科辭典》主編。
內容介紹:
紅樓夢思想是封建民主思想還是帶有資本主義萌芽性質的民族思想？《紅樓夢》的思想主要有哪些方面？賈寶玉為什麽不肯讀四書五經？不願意走職業經濟這條路？這其中的深意是什麽？《紅樓夢》中的“假村話”是“滿口荒唐事”，還是壹種表現現實的寫作手法？賈政這個名字有什麽深刻的內涵？薛寶釵是壹個怎樣的人物？她是“無情動人”還是“動人無情”？
央視科教頻道《百家講壇》推出大型系列節目《新解讀》6月5日，10，中國紅樓夢學會會長馮其庸受邀做客《百家講壇》，帶領我們壹起重溫經典，告訴妳紅樓夢的思想。敬請關註。
《紅樓夢》的思想(全文)
主持人:
朋友們，妳們好，歡迎來到文學館。今天，我為大家邀請的主講人是著名的紅樓夢專家馮其庸。馮先生80歲了，可以來我們現場。讓我們歡迎他。所以馮先生的紅學研究已經進行了幾十年。他的紅學成就主要在三個方面。壹個是寫曹雪芹的家世和新考。第二個主要方面是研究胖書。馮先生還撰寫了專著《石頭記脂肪書研究》。那麽第三個重要的研究領域就是曹雪芹的《紅樓夢》思想。所以今天請馮老師來，討論壹下話題。
馮其庸:
《紅樓夢》思想是壹個長期存在爭議且尚未完全解決的問題。所以，要說這個問題，壹言難盡，還得從頭回顧壹下關於這個問題的爭論。《紅樓夢》出現以後，在乾隆五十六年程家本印刷出版以後，嘉慶初年就有很多批評家，他們從壹開始就對《紅樓夢》進行了思考。魯迅先生在這篇文章中已經指出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在大家眼裏，又是壹部紅樓夢。我們不能長時間談論這個。然後在我們這個時代，在我們這個時代的50年代，有壹場關於《紅樓夢》的大辯論，焦點是關於《紅樓夢》觀念的辯論。當時的主流觀點是《紅樓夢》反映了萌芽中的資本主義經濟性質的新思想，賈寶玉和林黛玉是具有新意義的新壹代的萌芽。這是壹個觀點。那麽另壹種觀點，認為《紅樓夢》是封建民主思想，沒有什麽新意。這是另壹種思想，兩種主要觀點不同。當時處於比較優勢的是後壹種觀點，因為《紅樓夢》屬於封建民主思想。那時候我沒有研究《紅樓夢》，但是很關註。我也看了所有的文章。我當時的思想傾向，我不同意後壹種觀點，不同意《紅樓夢》是封建民主思想的觀點。我贊成前壹種觀點，認為《紅樓夢》。嗯，我是1974才寫了兩篇關於這個想法的文章。壹個是關於《紅樓夢》的時代，壹個是關於曹雪芹的世界觀和創作。在這兩篇文章中，都涉及到了屬於《紅樓夢》的思想性質。我在這兩篇文章裏已經說清楚了。我認為這是反映萌芽資本主義經濟性質的新民主主義思想，與舊的封建民主主義思想大不相同。因為這是壹種新思想，壹種進步的歷史思想，所以這本書有其特殊的進步意義。如果是封建民主思想，那麽封建民主思想在中國歷史上已經有很多很多年了，從孟子就有了，所以這個意義不大。
我來說說《紅樓夢》的思想。那麽我認為《紅樓夢》的思想有幾個重要的方面。壹個賈寶玉代表了什麽樣的思想？從小說故事來看，賈寶玉年紀不大，說的話瘋瘋癲癲的，有時候妳能看懂，有時候看不懂。這是什麽意思？比如他壹輩子什麽都不想做，只想和姐姐妹妹在壹起，壹輩子自由自在。他死後，變成壹股煙，就結束了。好像他也想不通這是什麽意思，但是其中壹個拒絕讀書，反對仕途經濟。他跟薛寶釵還不錯。有壹次薛寶釵找他談話，他提到妳也要讀書。妳年紀不小了，要備考，要走仕途經濟這條路。結果他立馬翻臉了。離開這裏。我的地方沒有妳的位置。我不懂仕途經濟，滾吧。壹點也不含糊，讓薛寶釵無法下臺。
然後把這些內容和自己無為的人生思想結合起來。其實他通過這個情節寫賈寶玉反對當時的科舉制度，反對走仕途經濟的道路。妳學習，我就不學習。學習西廂記還可以，挺有意思的。還看什麽四書五經？這就是全部。主要是朱成的理學，妳們都是瞎編的。孔子的話是否值得壹試，很難說。妳堅持說它是，妳編造了它。賈寶玉絕不走仕途經濟之路，也不求其他任何名分。我會和我的姐妹姐妹們在壹起，快樂自由的過完余生。他實際上在宣傳什麽？以當時階級安排的道路來說，他是反抗統治階級安排的道路，因為當時知識分子讀書做官，就是參加科舉考試。沒有別的辦法。他堅決不肯走這條路。他自己的路是和姐妹們壹起過自由奔放的生活。事實上，他在宣揚那種自由的生活。因為那個時代畢竟離我們太遠了，他找不到別的路，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問題是我不走妳安排的求學為官之路。我是自由的，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條自由的人生之路，和過去所有不當官的人是那麽的不同。50年來，有壹種觀點認為賈寶玉不肯做官，這沒什麽。嵇康、阮籍不願意做官，陶淵明不願意做官。我覺得沒什麽不正常的。這個沒法比。嵇康和阮籍的時代和曹雪芹的時代完全不同。兩種不同的為官行為，有著完全不同的內涵。《紅樓夢》中的不做官，是反對其仕途經濟的人否定文人做官機會的壹種方式。封建王朝想誘導所有的學者參加科舉考試並成為官員，然後，幫助他鞏固統治政權。《紅樓夢》中占主導地位的思想告訴他不要走這條路，這是相反的路，也就是《紅樓夢》中思想的第壹個方面。
第二是婚姻自主權和婚姻自由。在《紅樓夢》之前，我們的古典小說和古典戲曲中就有壹些提倡這種自由戀愛的戲劇小說，最著名的是《西廂記》和《牡丹亭》。但是，妳仔細對比這個，就會有時代的差距。《西廂記》雖然被張生和鶯鶯勒令不得尊老太太，但最後還是自由組合了。它壹定是在整個婚姻過程的第壹步就出軌了，但在最底層，跨過之後很快就自己彌補了，完全按照封建法規規定的道路壹步壹步地走，直到皇帝賜婚，封建禮儀加緊急，合法沒問題，就算結束了也沒有反抗到底。而且他的戀愛方式是壹見鐘情，壹見面就覺得宮裏很美。就這麽定了。這是壹個。《牡丹亭》對柳夢梅也是壹樣，壹男壹女。他們還沒見面，做夢，最後婚姻是封建皇帝批的，最後是封建統治階級認可的。曾經離經叛道的婚姻終於被納入封建邏輯的軌道，所以因此，它原本的叛逆被消除，被彌補過去。
在《紅樓夢》裏，完全不壹樣。賈寶玉和林黛玉的愛情不是壹見鐘情。雖然第壹次見面就覺得這個人很面熟，好像以前見過。這是壹種心理感應，壹種好感，但是愛情沒有發生。相反，兩個人在壹起生活久了，吵架不斷，又和好了。中間又有薛寶釵，再加壹個。也長得很漂亮，三個人在壹起還有後來的史湘雲，其他的女孩子在壹起，在壹起，都來了，很長壹段時間，賈寶玉和這些人在壹起，也很長壹段時間，拿不準自己喜歡哪壹個，這說明《紅樓夢》裏的戀愛方式不是壹見鐘情，而是在長期的生活中逐漸了解，最後在長期的了解過程中間形成了他們的愛情。紅樓夢裏這些地方還是寫得很清楚的，就是剛才提到的薛寶釵跟他講仕途經濟，他翻臉了。這是賈寶玉在愛情問題上有自己的思想標準的標誌，和我的想法不符。我壹點也不想要仕途經濟。他們是想走仕途經濟之路，跟我是兩碼事，所以紅樓夢裏描寫的婚姻是壹個。第二誌願思想要壹致。如果思想不壹致，就無法形成終身伴侶。《紅樓夢》裏寫的很清楚，思想是壹致的。和選擇另壹個不壹樣。肯定是叛逆思想，所以和林黛玉完全不壹樣。所以賈寶玉也說得很清楚，打人者說妳不像林妹妹。她對妳發脾氣，但妳取悅她。林妹妹從來不談仕途經濟。她說這話的時候，我也和她翻臉了。這個標準很清楚，也很明確。所以在《紅樓夢》裏，她給自己的婚姻定了壹個標準，就是要無視賈寶玉和林黛玉的婚姻，這在封建時代是合適的。壹些選擇標準對他來說都是無效的。他不得不自己選擇。我現在說的是賈寶玉和林黛玉的婚姻問題。
那麽在這樣壹個封建時代，提出婚姻自主、婚姻自由、戀愛自由、婚姻自主的思想，確實了不起。紅樓夢裏沒有這樣的口號，也沒有婚姻自由這樣的口號，但是他寫的這個行動就是自己口號的實現，所以這個思想在當時應該也是非常了不起的。我覺得這個想法有現代思想。因為今天的婚姻和愛情都壹樣，不是嗎？壹個是壹見鐘情，壹見鐘情沒什麽。壹個要相互理解，壹個要始終如壹。不可能完全不壹樣，所以我覺得曹雪芹的婚姻理想，包括他前面說的人生道路的理想，屬於我們現代人自己的生活，自己走自己的路。是我們那個時代的人和現代人提出來的。不走統治階級規定的好路，走自己的路，這是我們現代社會的人的壹種觀念。在古代，這種思想是由家裏的壹個家長和社會上的壹個法庭規定的。所以賈寶玉的人生道路思想，賈寶玉的婚姻自由思想，都是現代人的思想。
所以《紅樓夢》裏寫了尤三姐最後拔劍自殺。為什麽？因為別人評論她好像人品不好，她也不好爭辯，所以最後拔劍自殺了。這個情節很重要，可見當時的封建倫理壓力對女性的影響有多嚴重。如果別人說她品行有點不好，她就再也擡不起頭來做人了。它原本說得很好，劉香蓮。突然，劉香蓮聽到其他人說這個人品行不良，他要收回鴛鴦劍。尤三姐覺得再活下去沒有意思了，就拿起劍自殺了。如前所述，他談到了《紅樓夢》的時代。
那麽《紅樓夢》還有壹個重要的思想，就是曹雪芹說女兒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當他看到他的女兒時，他的心煥然壹新。當他看到那個人時，他感到咄咄逼人，不喜歡他。他用了曹雪芹《紅樓夢》中賈寶玉的形象，壹個特殊的形象。這種語言也是壹種特殊的語言。這種思想實際上是反對當時封建社會男尊女卑的思想的。反過來，他又認為女人比男人優越，女孩好。整個封建社會都是男性主導的，所以他否定了這個社會的政權，否定了這個社會的政治道路，所以他當然對男性沒有好感。
在封建時代，那個時代的女人被迫害得很厲害，丈夫死了，自己也得死。這種情況不是理論上的，理性上的，而是實際上的。所以《紅樓夢》裏，反過來寫他女兒是水做的。見了女兒，見了男人就覺得咄咄逼人。這是對當時男權社會的嚴重攻擊，也是對當時男尊女卑的現存制度的控訴。所以，這裏有男女平等的觀念，也是我們現代的觀念。清朝不可能有這種觀念，只有現代才有，所以這種觀念也是。
第四個方面是平等友好。《紅樓夢》裏寫了尤二姐和邢兒。有壹次她問邢兒賈寶玉是個什麽樣的人，邢兒說了很多。我們寶二爺很奇怪。沒有和我們壹起上下。我們很開心的在壹起隨便玩，但是玩的時候不開心。我們就這麽走了，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沒有任何脾氣。沒關系。有時他會向我們道歉。這是什麽意思？意思是他從來不把自己當壓迫者，也從來不把自己的丫鬟、丫鬟當自己的下等人。他認為人們是相似的，他告訴春燕，我會讓所有的女仆出去，告訴他們做自己，不要住在我們的房子裏。春燕非常高興，她回去告訴她媽媽。當時體制下的奴隸，奴隸制的殘余習慣，壹個大家庭裏的眾多奴隸，透露出壹種平等待人，友善待人的思想，這是現代社會才有的。在封建時代，等級制度和等級壓迫是天經地義的，而在《紅樓夢》中，這樣的思想通過古詩體現出來，這在當時當然是不可能實現和允許的。
第五個呢！在戴宇的祭文裏，提出哪裏有香山，哪裏就有清凈理想的地方，雖然這是壹首詩，但是妳的紅樓夢裏描寫的很多故事情節是非常了不起的。建議在壹個理想的世界裏，我自己的理想之地在哪裏，是香山？我現在生活的現實社會是汙穢不堪的，我不想跟他們走。我想找到自己理想的地方。我不知道這個理想的地方在哪裏。《紅樓夢》描述的理想社會，壹是走自由生活的道路，二是走自由婚戀的道路，三是尊重女性，人與人之間的人際關系應該是平等友好的。這是它的理想社會，所以實際上，上面描述的紅樓夢是壹個只有在未來世界才能實現的社會。所以我說《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是壹個先進的思想家。我曾經在壹個國際會議上說過，《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對他那個時代的社會進行了批判，他所向往和描述的理想是未來社會的理想。他把希望寄托在未來的社會上，把自己的批判給了自己的社會。所以我覺得反復讀紅樓夢是對的。並且千方百計地用各種方式含沙射影地批判那個時代，稱袁菲為省親和還鄉。那家人大張旗鼓地歡迎公主回來，但是袁菲，告訴賈政，妳為什麽把我送到這樣壹個陰暗的地方？眼淚奪眶而出，就像出獄探親壹樣。哪裏有公主回來探親？更重要的是，袁公主坐在轎子裏壹路看著，說太豪華太貴了。我下次壹定不會這樣做。這很自然，像元妃的語氣。哦，妳太招搖了，下次別這樣。實際上埋下了作者對現實的批判。它的內涵很深刻，所以袁菲的婆婆在轎子裏說，太奢侈浪費了，妳下次壹定不要這樣。康熙六次南巡，每次都是這樣。下次不能再做了，其實是對當時現實的批判。所以《紅樓夢》裏的每壹個地方，妳都要和當時的史實做比較。到處都可以用這兩個方面來解釋。其實作者的意思是，表面上什麽都沒有，小說裏的人物符合他的身份，符合他的環境。其實他還有另外壹層很深的含義在裏面，所以我覺得曹雪芹從思想上來說應該是壹個先進的思想家。
下面呢？我會花壹點時間講紅樓夢的特殊表達。紅樓夢的開頭，很重要的壹點就是說妳經歷了壹場夢。第壹段，妳說妳經歷了壹場夢，還說這本書裏有夢提醒讀者。這是什麽意思？妳做夢了嗎？我並不是真的有夢想，但這意味著我的家庭曾經富裕繁榮，但那只是曇花壹現。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此外，他還用“假村言”和“真相被隱藏”寫了這首古詩。既然都是假的，那妳說的“真相被隱藏”是什麽意思？如果是假的，就要說實話。其實這些都是我標註的。
另壹方面，恐怕讀者真的會把它當成壹個幻境中的故事，當成壹個笑話來看。我沒有註意到他埋藏了很多真實的辛酸故事，所以他希望人們通過這個表面的故事來了解他個人的辛酸經歷，所以“紙上滿是荒誕的文字，壹把苦澀的眼淚，竇雲的作者瘋了。誰能解釋壹下味道？”這四句話是多麽親切、真誠、沈痛，“充滿了荒誕的話語”。妳可以在幻境裏看到荒誕的故事，但那是壹滴苦澀的淚，我有壹滴苦澀的淚埋在裏面。“竇雲作者瘋了”。人們都說這個人寫這個東西是瘋了。誰能體會其中的滋味？誰能真正體會我埋在這裏頭的苦澀滋味？所以，說白了，“偽語言村”
第二個，真與假，是“假為真時真與假，無所不用其極”。在這裏，真假的概念有很多層次，並不是簡單的真假。世界上的人都把假的東西當成真的，把真的東西當成假的。賈寶玉真是個有思想有才華的人，意見很大。賈寶玉還是壹個有才華有思想的人，但人們都說他是壹個無可救藥的人。賈寶玉是啊，真正的寶玉覺得他有出息。壹開始，甄寶玉和賈寶玉脾氣壹樣，但最後，甄寶玉走了仕途經濟的道路，走了官路，於是他成了真正的寶玉，於是真正有才能的人成了好人，真正有能力的人成了假的，沒好的，沒好的。這是對當時社會的諷刺。當時社會上有很多假名字，假主義，假詩人。這件事發生在明末清初。對社會的諷刺是第二層含義。
第三個是壹種諷刺。比如賈寶玉開始和秦鐘說話，秦鐘早就死了。賈寶玉聽說秦鐘死了，就去看望秦鐘，但秦鐘的靈魂已經被小鬼帶走了。後來就諷刺性的寫了。小鬼壹聽到賈寶玉來了，趕緊把他送回去，真是壹件可怕的事情。這也是壹種嘲笑和諷刺。秦鐘回來又見寶玉，說我們兩個以前自以為了不起，現在看來都錯了。我們還是走了原來循規蹈矩的路，後來我們死了，也就是秦鐘曾經走的賈寶玉的路。最後，秦鐘受不了社會的沈重壓力和誘惑，終於動搖了，於是想走仕途之路。就像甄寶玉壹樣，賈寶玉堅持走自己的路，所以真假的內涵是多層次的。
還有壹個重要的內涵，就是我已經很久沒有註意到賈政這個名字了，也沒有看到對賈政這個名字的認真分析。這幾年來，我反復琢磨，突然覺得賈政的名字都很奇妙，諧音，假的是真的，真的是假的，賈政的假的是他的真，真的是他的假。妳是在尋找這個人的真相嗎？他是假的，因為。人壹出生，自然本性就真實，不受任何影響。當他慢慢成長，接觸社會，讀四書五經的時候，他的自然本性被扭曲，被扭曲，被改造。四書五經都告訴妳壹套假的東西，所以這個人就變成了，真的東西沒有變成假人，就再也找不到他的真了。賈政恰好信奉四書五經。所以，假是他的真，真是他的假。這個名字的含義非常深刻，壹下子就揭示了人物思想的本質內涵。但是清人評論界有壹部分人對此略談了很久，說賈政不過是假正經，意思是說他是官假正經。其實他不只是假正經。他根本都是假的，只是壹套假貨。真性情沒了。這是壹個。另外，薛寶釵和薛寶釵和他壹樣，也是女孩子中受四書五經影響的這樣壹個人物，而這恰好是《紅樓夢》裏寫的。薛寶釵教林黛玉說，妳不知道我那時候也很調皮。小時候也喜歡看《西廂記》、《牡丹亭》。所以《紅樓夢》裏有薛寶釵的兩句重要的話。壹個是“任無情動人”。這句話看起來挺好的。“任無情動人”就是這麽動人。人們順著這句話去理解它。後來反復看了之後，突然想到這句話應該反過來符合薛寶釵，就是任好像在動，在動。不管怎麽說，她給了妳壹個非常主動和感動。她是冷酷的，而冷香·皮爾就是這樣壹個人物。只有這樣，曹參雪芹才能藏在這句話裏，這樣妳才能找出妳琢磨不透的真正含義，有句話說得好“空中對山中狀元”。現在所有的註本都這麽說，就是山中高士指薛寶釵，雪晶指薛寶釵。這也是不對的。薛寶釵不是山中高士，不是如此。她是壹個熱衷於名利的人。她不可能因為單純而成為深山貴士，所以這句話其實是形容薛寶釵是深山貴士，深山雪，冷雪。薛寶釵這個人是極冷的人，符合薛寶釵的實際情況。所以她死在金川，才會給賈家這麽多解釋。沒有人類的解釋。她不是跳井而死的。她自己在井裏玩，不小心掉下去摔死了。這個女孩的女兒和她壹樣，她投井自盡了。她不得不編造這種完全不真實的說法來安慰王夫人，可見其用心。所以《紅樓夢》中有很多表述，很多語言需要反復琢磨才能說清楚。當然，有的時候，他們也會被琢磨的太多，做錯了，所以我這裏頭可能有不合適的地方。我想這就是我今天要講的全部內容。
主持人:那馮老師今天的演講呢？給我們帶來了很多啟示。至少對我來說，它為我重讀和解讀《紅樓夢》打開了壹扇小窗口。如果我們回到今天讀《紅樓夢》，我想聽壹聽馮先生今天的發言，可以說是我們解讀的壹把鑰匙。最後，我們要向今天給我們做了精彩演講的馮老師表示衷心的感謝。(來源:cctv-10《百家講壇》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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