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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雎鳩》和《蒹葭》的擴寫

雎鳩關關在歌唱,在那河中小島上。善良美麗的少女,小夥理想的對象。

長長短短鮮荇菜,順流兩邊去采收。善良美麗的少女,朝朝暮暮想追求。

追求沒能如心願,日夜心頭在掛牽。長夜漫漫不到頭,翻來復去難成眠。

長長短短鮮荇菜,兩手左右去采摘。善良美麗的少女,彈琴鼓瑟表愛慕。

長長短短鮮荇菜,兩邊仔細來挑選。善良美麗的少女,鐘聲換來她笑顏。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①。窈窕淑女②,君子好逑③。(壹章)參差荇菜④,左右流之⑤。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⑥。悠哉悠哉⑦,輾轉反側。(二章)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⑧。窈窕淑女,鐘鼓樂之⑨。(三章)

關關雎鳩出自(詩經·周南《關雎》)

[註:(1)關關,像聲詞,借用字,雎鳩的鳴叫聲。(2)雎鳩,毛傳:“雎鳩,王雎也。”《爾雅?釋鳥》:“雎鳩,王鴡(鴡=雎)。”郭璞註:“雕類,今江東呼之為鶚,好在江渚山邊食魚。”《禽經》:“王雎,雎鳩,魚鷹也。”《現代漢語詞典》:“鶚,鳥名,背部褐色,頭、頸和腹部白色。性兇猛。常在樹上或巖石上築巢,常在水面上飛翔,吃魚類。通稱魚鷹。”(3)洲,水中陸地,小者,亦稱之為“渚”。在河之洲,是指“在河中的沙渚上。”(4)窈窕,幽靜而俊俏,多指女子幽嫻貌美體裁好,亦用以形容男子深沈而瀟灑或風景之幽深而秀麗。如《孔雀東南飛》:“雲有第三郎,窈窕世無雙。”陶淵明《歸去來辭》:“既窈窕以尋壑,亦崎嶇而經丘。”(5)淑女,指溫柔嫻靜之女子。(6)逑,本乃合、聚之意,此處指配偶。如《詩?大雅?民勞》:“民以勞止,汔可小休,惠此中國,以為民逑。”毛傳:“休,定也。逑,合也。”鄭玄箋:“休,止息也。合,聚也。”(7)參差,高低不等,長短不齊。(8)荇菜,壹種水生植物,即“莕菜”。孔穎達疏:“白莖,葉紫赤色,正圓,徑寸余,浮在水上。”(9)左右流之,左右尋找。流,轉動眼球尋視,即口語中的“旋(xuě)目”,山東方言中仍有此說法,如“我流了她壹眼,長得很俊。”(10)窹寐,睡覺醒來謂之窹,在睡中謂之寐。窹寐求之,意思是不管醒著還是睡夢中都在追求她,之,代詞,代指窈窕淑女。(11)思服,反復不斷地思念。服,通復,反復不斷、熟練之意,如《管子·七法》:“存乎服習,而服習無敵。”服習,意即復習。(12)悠哉,憂思之意。古,悠通憂。(13)琴瑟友之,琴瑟,兩種合奏樂器,常用以喻夫妻感情和諧。如《詩經?小雅?常棣》:“妻子好合,如鼓琴瑟。” 友,動詞,對之友善之意;之,同(10)註。(14)芼,意同薅。(15)鐘鼓樂之,鐘鼓乃古代盛大慶典用來打擊的樂器,這裏是誇張手法,意思是,像慶典壹樣用鐘鼓為之奏樂。樂之,樂為動詞;之為代詞。用法同上。]

釋意:本詩為壹首古代民歌,乃壹位過路客人看到在水中采荇的女子而唱的情歌。其實,我們的祖先古華族唱情歌,如同現在西南地區少數民族擅長唱情歌壹樣普遍。或者說,西南少數民族仍保留著我們祖先的古風。只是後來封建禮教的逐步健全,以至於男女授受不親的理念形成之後,唱情歌的古風在漢族社會裏便蕩然無存了。

《關雎》是壹首意思很單純的詩。大概它第壹好在音樂,此有孔子的評論為證,《論語·泰伯》:“師摯之始,《關雎》之亂,洋洋乎盈耳哉。”亂,便是音樂結束時候的合奏。它第二好在意思。《關雎》不是實寫,而是虛擬。戴君恩說:“此詩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盡了,卻翻出未得時壹段,寫個牢騷憂受的光景;又翻出已得時壹段,寫個歡欣鼓舞的光景,無非描寫‘君子好逑’壹句耳。若認做實境,便是夢中說夢。”牛運震說:“輾轉反側,琴瑟鐘鼓,都是空中設想,空處傳情,解詩者以為實事,失之矣。”都是有得之見。《詩》寫男女之情,多用虛擬,即所謂“思之境”,如《漢廣》,如《月出》,如《澤陂》,等等,而《關雎》壹篇最是恬靜溫和,而且有首有尾,尤其有壹個完滿的結局,作為樂歌,它被派作“亂”之用,正是很合適的。

然而不論作為樂還是作為歌,它都不平衍,不單調。賀貽孫曰:“‘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此四句乃詩中波瀾,無此四句,則不獨全詩平疊直敘無復曲折,抑且音節短促急弦緊調,何以被諸管弦乎。忽於‘窈窕淑女’前後四疊之間插此四句,遂覺滿篇悠衍生動矣。”鄧翔曰:“得此壹折,文勢便不平衍,下文‘友之’‘樂之’乃更沈至有味。‘悠哉悠哉’,疊二字句以為句,‘輾轉反側’,合四字句以為句,亦著意結構。文氣到此壹住,樂調亦到此壹歇拍,下章乃再接前腔。”雖然“歇拍”、“前腔”雲雲,是以後人意揣度古人,但這樣的推測並非沒有道理。依此說,則《關雎》自然不屬即口吟唱之作,而是經由壹番思索安排的功夫“作”出來。其實也可以說,“詩三百”,莫不如是。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毛傳:“興也。”但如何是興呢,卻是壹個太大的問題。若把古往今來關於“興”的論述統統編輯起來,恐怕是篇幅甚巨的壹部大書,則何敢輕易來談。然而既讀《詩》,興的問題就沒辦法繞開,那麽只好敷衍幾句最平常的話。所謂“興”,可以說是引起話題吧,或者說是由景引起情。這景與情的碰合多半是詩人當下的感悟,它可以是即目,也不妨是浮想;前者是實景,後者則是心象。但它僅僅是引起話題,壹旦進入話題,便可以放過壹邊,因此“興”中並不含直接的比喻,若然,則即為“比”。至於景與情或曰物與心的關聯,即景物所以為感為悟者,當日於詩人雖是直接,但如旁人看則已是微妙,其實即在詩人自己,也未嘗不是轉瞬即逝難以捕捉;時過境遷,後人就更難找到確定的答案。何況《詩》的創作有前有後,創作在前者,有不少先已成了警句,其中自然包括帶著興義的句子,後作者現成拿過來,又融合了自己的壹時之感,則同樣的興,依然可以有不同的含義。但也不妨以我們所能感知者來看。羅大經說:“杜少陵絕句雲:‘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或謂此與兒童之屬對何以異,余曰不然。上二句見兩間莫非生意,下二句見萬物莫不適性。於此而涵泳之,體認之,豈不足以感發吾心之真樂乎。”我們何妨以此心來看《詩》之興。兩間莫非生意,萬物莫不適性,這是自然予人的最樸素也是最直接的感悟,因此它很可以成為看待人間事物的壹個標準:或萬物如此,人事亦然,於是喜悅,如“桃之天天,灼灼其華”(《周南·桃夭》),如“呦呦鹿鳴,食野之蘋”(《小雅·鹿鳴》),如此詩之“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或萬物如此,人事不然,於是悲怨,如“雄雉於飛,泄泄其羽”(《邶風·雄雉》),如“習習谷風,以陰以雨”(《邶風·谷風》),如“毖彼泉水,亦流於淇”(《邶風·泉水》)。《詩》中以純粹的自然風物起倡的興,大抵不出此意。總之,興之特殊,即在於它於詩人是如此直接,而於他人則往往其意微渺,但我們若解得詩人原是把天地四時的瞬息變化,自然萬物的死生消長,都看作生命的見證,人生的比照,那麽興的意義便很明白。它雖然質樸,但其中又何嘗不有體認生命的深刻。

“鐘鼓樂之”,是身分語,而最可含英咀華的則是“琴瑟友之”壹句。朱熹曰:“‘友’者,親愛之意也。”輔廣申之曰:“以友為親愛之意者,蓋以兄友弟之友言也。”如此,《邶風·谷風》“宴爾新昏,如兄如弟”的形容正是這“友”字壹個現成的註解。若將《鄭風·女曰雞鳴》《陳風·東門之池》等篇合看,便知“琴瑟友之”並不是泛泛說來,君子之“好逑”便不但真的是知“音”,且知情知趣,而且更是知心。春秋時代以歌詩為辭令,我們只認得當日外交之風雅,《關雎》寫出好婚姻之壹般,這日常情感生活中實在的諧美和欣欣之生意,卻是那風雅最深厚的根源。那時候,《詩》不是裝飾,不是點綴,不是只為修補生活中的殘闕,而真正是“人生的日用品”(顧頡剛語),《關雎》便好像是人生與藝術合壹的壹個宣示,栩栩然翩翩然出現在文學史的黎明。

河畔蘆葦碧色蒼蒼,深秋白露凝結成霜。

我那日思夜想的人,就在河水對岸壹方。

逆流而上去追尋她,道路險阻而又漫長。

順流而下尋尋覓覓,仿佛就在水的中央。

河畔蘆葦壹片茂盛,清晨露水尚未曬幹。

我那魂牽夢繞的人,就在河水對岸壹邊。

逆流而上去追尋她,道路坎坷艱險難攀。

順流而下尋尋覓覓,仿佛就在沙洲中間。

河畔蘆葦更為繁茂,清晨白露依然逗留。

我那苦苦追求的人,就在河水對岸壹頭。

逆流而上去追尋她,道路險阻迂回難走。

順流而下尋尋覓覓,仿佛就在水中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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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背景

關於這首詩的內容,歷來意見分歧。歸納起來,主要有下列三種說法:壹是“刺襄公”說。《毛詩序》雲:“蒹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禮,將無以固其國焉。”今人蘇東天在《詩經》辨義中闡析說:“‘在水壹方’的‘所謂伊人’(那個賢人),隱喻周王朝禮制。如果逆周禮而治國,那就‘道阻且長’、‘且躋’、‘且右’,意思是走不通、治不好的。如果順從周禮,那就‘宛在水中央’、‘水中坻’。‘水中沚”,意思是治國有希望。”二是“招賢”說。姚際恒的《詩經通論》和方玉潤的《詩經原始》都說這是壹首招賢詩,“伊人”即“賢才”:“賢人隱居水濱,而人慕而思見之。”或謂:“征求逸隱不以其道,隱者避而不見。”三是“愛情”說。今人藍菊有、楊任之、樊樹雲、高亭、呂恢文等均持“戀歌”說。如呂恢文說:“這是壹首戀歌,由於所追求的心上人可望而不可即,詩人陷入煩惱。說河水阻隔,是含蓄的隱喻。”

由於此詩之本事無從查實,詩中的“伊人”所指亦難征信,故而以上三說均難以最終定論。在這裏,我們姑且先把它當作壹首愛情詩來解讀。

《蒹葭》屬於秦風。周孝王時,秦之先祖非子受封於秦谷(今甘肅天水)。平王東遷時,秦襄公因出兵護送有功,又得到了岐山以西的大片封地。後來秦逐漸東徙,都於雍(今陜西興平)。秦地包括現在陜西關中到甘肅東南部壹帶。秦風***十篇,大都是東周時代這個區域的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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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評

“古之寫相思,未有過之《蒹葭》者。”

相思之所謂者,望之而不可即,見之而不可求;雖辛勞而求之,終不可得也。於是幽幽情思,漾漾於文字之間。吾嘗聞弦歌,弦止而余音在耳;今讀《蒹葭》,文止而余情不散。

蒹葭者,蘆葦也,飄零之物,隨風而蕩,卻止於其根,若飄若止,若有若無。思緒無限,恍惚飄搖,而牽掛於根。根者,情也。相思莫不如是。露之為物,瞬息消亡。佛法雲:壹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情之為物,虛幻而未形。莊子曰:樂出虛,蒸成菌。壹理也。霜者,露所凝也。土氣津液從地而生,薄以寒氣則結為霜。求佳人而不可得,於是相思益甚,其情益堅。故曰“未晞”,“未已”。雖不可得而情不散,故終受其苦。求不得苦,愛別離苦!此相思之最苦者也!

情所系著,所謂伊人。然在水壹方,終不知其所在。賈長江有詩雲:“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夫悅之必求之,故雖不知其所蹤,亦涉水而從之。曰“溯洄”,曰“溯遊”,上下而求索也。且道路險阻彎曲,言求索之艱辛,真可謂“上窮碧落下黃泉”。然終於“兩處茫茫皆不見”,所追逐者,不過幻影雲霧,水月鏡花,終不可得。

相思益至,如影在前,伸手觸之,卻遙不可及。“宛在水中央”壹句,竟如斷弦之音,鏗鏘而悠長。每讀到此,不由喜之,嘆之,怨之,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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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次結構

此詩三章重疊,各章均可劃分為四個層次:

首二句以蒹葭起興,展現壹幅河上秋色圖:深秋清晨,秋水森森,蘆葦蒼蒼,露水盈盈,晶瑩似霜。這境界,是在清虛寂寥之中略帶淒涼哀婉色彩,因而對詩中所抒寫的執著追求、可望難即的愛情,起到了很好的氣氛渲染和心境烘托作用。

三、四句展示詩的中心意象:抒情主人公在河畔徜徉,凝望追尋河對岸的“伊人”。這“伊人”是他日夜思念的意中人。“在水壹方”是隔絕不通,意味著追求艱難,造成的是壹種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抒情主人公雖望穿秋水、執著追求,但“伊人’都飄渺阻隔。可望難即,故而詩句中蕩漾著無可奈何的心緒和空虛惆悵的情致。

以下四句是並列的兩個層次,分別是對在水壹方、可望難即境界的兩種不同情景的描述。“溯洄從之,道阻且長”,這是述寫逆流追尋時的困境:艱難險阻無窮,征途漫漫無盡,示意終不可達也。“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這是描畫順流追尋時的幻象:行程處處順暢,伊人時時宛在,然而終不可近也。既逆流,又順流,百般追尋,執著之意可見;不是困境難達,就是幻象難近,終歸不得,悵恫之情愈深。至此,伊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情境得到了具體而充分的展現。

全詩三章,每章只換幾個字,這不僅發揮了重章疊句、反復吟詠、壹唱三嘆的藝術效果,而且產生了將詩意不斷推進的作用。從“白露為霜”到“白露未晞”再到“白露未已”,這是時間的推移,象征著抒情主人公凝望追尋時間之長;從“在水壹方”,到“在水之湄”,再到“在水之涘”,從“宛在水中央”,到“宛在水中坻”,再到“宛在水中沚”,這是地點的轉換,象征著伊人的飄渺難尋;從“道阻且長”,到“道阻且躋”,再到‘道阻且右”,則是反復渲染追尋過程的艱難,以凸現抒情主人公堅執不已的精神。重章疊句,層層推進,這是《詩經》中的民歌常用的表現方法。詩中還巧妙的運用了如“蒼蒼”,“、淒淒”,使全文聲情兼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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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述評

如果把詩中的“伊人”認定為情人、戀人,那麽,這首詩就是表現了抒情主人公對美好愛情的執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悵心情。精神是可貴的,感情是真摯的,但結果是渺茫的,處境是可悲的。

然而這首詩最有價值意義、最令人***鳴的東西,不是抒情主人公的追求和失落,而是他所創造的“在水壹方”——可望難即這壹具有普遍意義的藝術意境。好詩都能創造意境。意境是壹種格局、壹種結構,它具有含容壹切具備相似格局、類同結構的異質事物的性能。“在水壹方”的結構是:追尋者——河水——伊人。由於詩中的“伊人”沒有具體所指,而河水的意義又在於阻隔,所以凡世間壹切因受阻而難以達到的種種追求,都可以在這裏發生同構***振和同情***鳴。

由此看來,我們不妨把《蒹葭》的詩意理解為壹種象征,把“在水壹方”看作是表達社會人生中壹切可望難即情境的壹個藝術範型。這裏的“伊人”,可以是賢才、友人、情人,可以是功業、理想、前途,甚至可以是福地、聖境、仙界;這裏的“河水”,可以是高山、深塹,可以是宗法、禮教,也可以是現實人生中可能遇到的其他任何障礙。只要有追求、有阻隔、有失落,就都是它的再現和表現天地。如此說來,古人把蒹葭解為勸人遵循周禮、招賢、懷人,今人把它視作愛情詩,乃至有人把它看作是上古之人的水神祭祖儀式,恐怕都有壹定道理,似不宜固執其壹而否決其他,因為它們都包蘊在“在水壹方”的象征意義之中。

自然,當我們處在與“在水壹方”類似的境遇時,應當欣賞的是它的銳意追求,而不是它的悲觀失望。

這首詩以水、蘆葦、霜、露等意象營造了壹種朦朧、清新又神秘的意境。早晨的薄霧籠罩著壹切,晶瑩的露珠已凝成冰霜。壹位羞澀的少女緩緩而行。詩中水的意象正代表了女性,體現出女性的美,而薄薄的霧就像是少女蒙上的紗。她壹會出現在水邊,壹會又出現在水之洲。尋找不到,急切而又無奈的心情正如螞蟻爬壹般癢,又如刀絞壹般痛。就象我們常說的“距離產生美感”,這種美感因距離變的朦朧,模糊,不清晰。主人公和伊人的身份、面目、空間位置都是模糊的,給人以霧裏看花、若隱若現、朦朧縹緲之感。蒹葭、白露、伊人、秋水,越發顯得難以捉摸,構成了壹幅朦朧淡雅的水彩畫。 詩的每章開頭都采用了賦中見興的筆法。通過對眼前真景的描寫與贊嘆,繪畫出壹個空靈縹緲的意境,籠罩全篇。詩人抓住秋色獨有的特征,不惜用濃墨重彩反復進行描繪、渲染深秋空寂悲涼的氛圍,以抒寫詩人悵然若失而又熱烈企慕友人的心境。詩每章的頭兩句都是以秋景起興,引出正文。它既點明了季節與時間,又渲染了蒹蒼露白的淒清氣氛,烘托了人物悵惘的心情,達到了寓情於景、情景交融的藝術境地。“蒹葭”、“水”和“伊人”的形象交相輝映,渾然壹體,用作起興的事物與所要描繪的對象形成壹個完整的藝術世界。開頭寫秋天水邊蘆葦叢生的景象,這正是“托象以明義”,具有“起情”的作用。因為蘆葦叢生,又在天光水 色的映照之下,必然會呈現出壹種迷茫的境界,這就從壹個側面顯示了詩的主人公心中的那個“朦朧的愛”的境界。 王夫之《姜齋詩話》說:“關情者景,自與情相為珀芥也。情景雖有在心在物之分。而景生情,情生景,哀樂之觸,榮悴之迎,互藏其宅”,《蒹葭》這首詩就是把暮秋特有的景色與人物委婉惆悵的相思感情交鑄在壹起,從而渲染了全詩的氣氛,創造的壹個撲朔迷離、情景交融的意境,正是“壹切景語皆情語”的體現。總之,《蒹葭》詩的豐富美感,不論是從欣賞的角度,還是從創作的角度,頗值得我們重視和予以認真的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