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在字典裏解釋為“忍耐,寬容;克制,克制”等等。什麽都可以忍受,除了“生”和“死”。生孩子是不可忍受的,但死亡可以忍受嗎?
壹個叫朵的苗族姑娘來我們公安局報案,說她被男朋友打死了。壹個活生生的人居然說她是被別人殺的,大家都會把她當神經病,但是她壹直去不同的派出所報案,最後案子轉到了我這裏。
剛認識這位小姐的時候,我差點沒叫她出來,因為她的臉很白,那種沒有血色的蒼白,連嘴唇都白得像雪壹樣。這種臉在死人臉上比較常見,在活人臉上還是第壹次見到。而且,她有壹股很濃的香味。雖然是香水,但是味道太濃了,讓人覺得惡心。
我讓多小姐坐下,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來驗證她的精神狀態。她的回答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還強調自己不是神經病。我想之前接案子的同事應該都問過好幾次這些問題了。
在短暫的交談中,我發現多小姐好像很著急,好像很著急,經常催我。
我跟她解釋:“多小姐,我不是想跟妳官僚。希望妳能理解,警察有出警程序是不能著急的。此外,在我們了解整個故事之前,我們不能開始我們的工作。希望妳能理解,告訴我事情的細節。”
(2)
“我沒時間。我真的沒有時間。妳應該派人趕快把高笑找回來,否則他會逃走的。”弗勞爾小姐焦急地說。
“多小姐,我還是在說同樣的話。妳不說清楚,我們也沒辦法。”
“好吧,請仔細聽著。我想我只能說壹次。”
我從來不喜歡記筆記,但是多小姐也沒有必要把事情說幾遍,因為我會用錄音筆把她的話錄下來。
“我是壹個苗族姑娘,因為家裏人反對我和高笑在壹起,所以我離開了家,和高笑來到了這個城市。”
“誰是高笑?”我問。
“他是本市人。六個月前,他和他的朋友去了我的家鄉。他很會說話,也很會討好女生。我和他認識沒幾天就把身體給了他。”
現在的女生都這麽開放,我當然沒那麽說。
“高說要照顧我壹輩子,叫我跟他走。我想我已經給了他壹切。我不跟他走能怎麽辦?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我媽,她卻說這個外國男人會毀了我的壹生,無論和他發生什麽,我都不能和他走。
“那時候我心裏只有高,我不顧母親的勸阻,連再見都沒跟高說就跟她來到了這個城市,住進了他家。他母親去世早,沒有兄弟姐妹,家裏只有他父親壹個人。壹開始,他們父子倆對我也很好,但高笑壹直沒有工作,這無關緊要。我出去找了壹份餐館服務員的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是生活還是很幸福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