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被風吹走了，只剩下火紅的柿子掛滿了枝頭。都說柿子像“燈籠”，真的很貼切。
立冬後的第二天，陽光溫暖，天空蔚藍。在海陽苗家溝，我碰巧遇到村民在村頭摘柿子。
苗家溝是小薺鎮的壹個小山村，離鎮上很遠，壹條狹長的水泥路通向公路。村裏的許多人在家門前種了柿子樹。村前很多高大的柿子樹都有幾十年的樹齡，屬於村集體。
在村頭，從遠處看，有人爬上壹棵高高的柿子樹，用壹把綁在竹竿上的剪刀剪著樹梢上的柿子。樹下三個人，兩個人拿著寬大的布網，動了腳，接住落下的柿子，摔到地上；另壹個人砍下樹枝，把柿子壹堆壹堆地收集起來。
樹下的姐姐說，今年柿子豐收，價格不高，買的時候是八毛錢壹斤。
在樹枝間靈活移動的是樹的主人，而實際上是包工頭，姓吉，今年49歲。他在村裏承包柿子樹沒花多少錢。其中壹個重要原因就是柿子難摘。妳得會爬樹，不然只能看著它們掉在地上。紀兄有此手藝，身輕，爬樹靈活，藝術大膽。
我問這裏的柿子能不能加工成柿餅，村民說不是那個品種，只能吃。這個柿子是澀的，需要蒸【l m 4 n】(新華字典說“苦”)，或者軟化去澀。柿子燙是個技術活，像燒水或者燒酒壹樣，又脆又甜。
《西遊記》第六十七回有壹段關於柿子的對話。“七大奇跡是什麽？”三藏問。老人道:“這山路八百余裏，山上都是柿子果子。古雲柿樹有七奇:壹是長壽，二是陰天，三是燕窩，四是無蟲，五是霜葉可玩，六是豐收，七是枝葉，故名七奇山。”七葉獨厚，其實就是“可以讀書”的意思。唐朝有個叫鄭廣文的書生，家裏很窮，買不起紙。附近廟裏有柿子樹，他就去撿樹葉練字，寫詩，作畫，然後裱起來給皇帝看。唐玄宗第壹眼就對他的詩詞書畫大加贊賞，並手書“鄭虔三絕”題詞，成為千古佳話。
我們村壹戶人家門前還有兩棵高高的柿子樹，樹蔭很大。夏天女人坐在樹下乘涼縫衣，小孩子在樹下玩耍，撿掉落的小青柿子。我不記得它們成熟時的樣子了。可能那時候天已經冷了，沒再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