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當業作為金融業的鼻祖,在中國有著悠久的歷史,在金融史上的地位僅次於銀行。始於南朝,盛於唐宋,盛於明清,已有上千年的歷史。據李教授介紹,過去典當行壹般至少由5人管理,分別負責5個不同工種,而壹些規模較大的典當行有8~10人。五個工種分別是:經理、司庫、票員、折貨、炊事員。其中,經理是典當行中全面負責的最高管理者,是典當行中的壹把手;掌櫃負責櫃臺工作,廣州話俗稱“企業櫃臺”(即“站櫃臺”),是典當行裏的二把手,辦理典當或贖回業務,與客人商議典當價格。規模較大的典當行會有多個掌櫃,按職位分為“頭櫃”、“二櫃”、“三櫃”。檢票員專門負責寫當票。當時典當行業有自己獨特的專業術語和暗語,甚至有專門的典當字典,比如“鐘”寫“鐘”,“棉衣”寫“毛巾”,這些都是檢票員必須掌握的。折貨就是壹個人拿著當票從倉庫裏取出當物。他應該對倉庫的布局和分類了如指掌。廚子其實就是打雜的,負責做飯,加班,在當鋪巡邏。除了這五類人,典當行裏還有幾個學徒,主要負責壹些雜事,跟票員學習典當術語。
典當交易結束後,典當行出具收據,稱為“當票”。上述項目、抵押和應收利息已列明。質押期限從六個月到十八個月不等(月息)。逾期不還,典當行就沒收其抵押物。典當貸款的金額壹般不到實物價值的壹半。
李教授給我們看了壹張民國時期廣州西門的當票。只見當票的時間寫著“2001年11月11日”,內容是“加息分三部分,期限12個月。”“到期後不贖回,可以放了。是否有蟲、鼠、黴和意外事故等。妳的命運是安全的。來歷不明與此誓約無關。認票就不認人了。這張照片。”
剝削很深,條款也不公平。
“以前,如果房產當期到了,典當行還是沒錢贖回,典當行壹般會‘續’掉,典當行只需要繼續支付利息。”李教授說,“當票是質押的憑證,包括門牌號、地址、活期、利率等。曾經有壹段時間,當票由政府統壹印制,規格和形式都是固定的。檢票員只需要在相應的空格裏填寫內容。但這種統壹的當票不被典當行老板接受,因為他們都擔心統壹格式的當票容易被偽造,所以很多典當行還是用自己的專用當票來表示區別。”
李教授說:“以前的當票有點類似於現在的合同,‘雙方約定以此為照’,而在當票中,典當行是不需要簽字的,要當鋪負責人簽字確認。‘認票不認人’是當時的規矩。不管拿當票的人是不是典當物的主人,只要用了當票,東西就能順利取回。當鋪對任何損失或損壞概不負責。其實在當時,這也可以稱之為霸王條款。”
關於典當利率,《明法》規定:“私放金錢、債務、典當財物的,月息不得超過三分。雖然有很多年,但也只是壹次盈利。違者罰款四十,剩余利潤用於計算贓物。嚴重者坐罪,止杖壹百。”《大清律例》對這壹規定有壹些補充:“凡私自借貸債務者,月入不得超過三分。雖然有很多年,但只是壹本盈利,違者罰款四十。.....如果妳掌管壹個官員,妳在妳的部門籌集資金和債務,典當財產,妳就不必獲取更多的利潤。如果妳犯了罪,妳會得到80的棍子。”
李教授說:“雖然當時法院對典當收取的利息做了相關規定,做了所謂的規範管理,但從具體條款來看,收取的利息還是很高的,典當行也有很多不成文的規定。”
當然,典當行的老板和經理都很兇。掌櫃雖然是員工,但也是“東張西望,兼聽則明”。善讀字辭,精於行業碼字,通曉三教九流。司庫通常有著豐富的與世界打交道的經驗。不管誰進來,他們總是看著它。如果他們熟悉官僚,他們會鞠躬盡瘁,盡力取悅他們。如果他們是學者,他們可能會說得更友好。如果是窮人,就會嘲諷侮辱,不遺余力。
典當行掌櫃對典當的態度是“雞蛋裏挑骨頭”,想盡壹切辦法和語言貶低典當物,挑出典當物的毛病,然後以其原值的三分之二甚至壹半接受典當物。等到正式辦完手續,老百姓拿到的只是“九折”。原來“九折”被司庫和檢票員中飽私囊。比如把壹個原值二十兩的花瓶拿到當鋪。經過掌櫃的百般挑剔,這個花瓶被“估價”為十二兩。雖然當票上明確寫著花瓶要當十二兩,但實際只拿到了九兩。最後二十兩的貨只典當了九十兩,可見典當剝削的深度。
典當行被抵押,這是壹種殘酷的高利貸剝削。所以,當時社會上有壹句話叫“不要做窮人,死了也不要抱怨。”
窮人
殿壹殿初殿妻女
當鋪的營業時間隨著季節和節日的不同而不同。夏秋兩季,營業時間壹般是早上5點到晚上7點;在春季和冬季,營業時間從早上6點到下午6點。不過,壹些小典當的營業時間比較靈活。平時生意好的時候,他們可以開到早上1。過年的時候,為了接待更多來典當過年的人,甚至通宵營業。
前幾年,李教授查閱北京中央檔案館清代以來廣東的檔案,發現越窮的地方,典當行收取的利息越高。“去典當的大多是窮人,尤其是農民。他們典當的主要是舊衣服和棉衣,很多是農田或者壹把鋤頭。有些無處可去的人甚至還有妻兒。”說話間,李教授微微搖頭。
據介紹,典當在當期會出現“贖回”、“續當”、“死當”三種情況。“贖”是指典當人在壹定的典當期限內還清典當人的本金和利息,返還給原典當人;“續當”是指當押人在壹定典當期限屆滿後不再贖回,而是用原典當物再次典當;“死當(絕當)”是指當鋪老板既不會續當,也不會續當。
“其實很多窮人都無法贖回典當的衣服。過了當期還沒人來贖回,典當行就把典當的衣服賣給‘舊衣鋪’,或者放在那裏寄賣。與現在街上到處都是賣新衣服的店鋪不同,以前很少有人賣新衣服,很多人只能買得起二手衣服。因此,向典當行收取利息和出售典當行就成了典當行的兩個收入渠道。”
新典當行成為理財新寵。
建國不久,剝削窮人的典當行在風暴中消失了。然而,隨著改革開放,特別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逐步形成,典當這個古老而又神秘的行業悄然興起。
日前,記者走訪了市內幾家較大的新典當行,發現除了門口壹個大大的“當”字招牌外,店裏的壹切都完全不同。黑暗的典當行變成了寬敞的營業廳,各種行業管理規定和典當須知醒目地掛在那裏。進出當鋪的人不再衣衫襤褸,西裝革履的多了。
聰明人的新融資渠道
36歲的張峰在壹家典當行工作了兩年。他說,在經營範圍上,新典當行已經和老典當行不壹樣了。比如手機、相機、電子鍵盤、進口手表等。都放在營業廳裏,而汽車、機械設備、各種電腦等高級物品都停放在倉庫裏。
“這些典當品現在是最常見、最普通的質押品。現在來典當的大多都不是窮人,很少見到因為揭不開鍋的。”他說,社會的高低端人群是典當行的主要客戶。高端客戶來典當主要是因為壹些企業主做生意缺錢。他們利用手中閑置的物資設備,從典當行套取壹定的資金,然後投入生產或經營,把死的東西變成活的錢,利用融資的時間差獲取收益,屬於投資典當;低端客戶理財的目的主要是應對突發事件,如天災人禍、生老病死等。,屬於應急典當;壹般過著安穩無憂生活的人很少去典當行。
近年來,典當行受到了壹些有經濟頭腦的精明人士的青睞,將其視為自己融資理財的新渠道和好幫手。認識了壹個做小生意的郭先生,他已經有了壹套房產,後來看中了天河區的壹套新房,但當時手頭的錢還不夠首付,原來的房子壹時半會兒也拆不了。無奈之下,他來到典當行,辦理房產抵押融資。結果他拿到了30萬買新房。三個月後,他賣掉了原來的房子,及時還清了抵押融資。同時如願以償的賺取了房屋升值的差價。“我也接觸過壹個剛參加工作的白領女士。她是個‘月光公主’,每個月的收入基本都花光了。有壹次,壹個朋友讓她去國外旅遊,身邊沒有多余的錢。她不好意思不去,向家裏要錢,於是拿出幾件平時閑置的首飾,在壹家典當行當了2000多元,高高興興地和朋友出去旅遊了。下個月公司發工資,就去典當行贖回。雖然給了壹些利息,但還是比較輕松地解決了燃眉之急。”
逛典當行不再是壹件丟臉的事。
在壹家典當行,記者遇到了壹位正在辦理汽車業務的徐先生。他笑著說:“這是我第三次來當鋪了。剛來的時候,真的很慌。”徐先生做服裝生意。兩年前,他因為生意問題,急需壹筆錢。因為不好意思向親朋好友借錢,經朋友介紹來到典當行當自己的財產。徐先生第壹次進典當行的時候,心裏咯噔得很快。銷售員壹問,臉就紅了。因為在他的印象裏,只有絕望的人才會去典當行。他害怕見到他認識的人。“壹次生兩次熟,經過第壹次典當,我發現對於很多急需用錢的中小企業來說,典當行也是壹個很好的新的融資渠道。銀行更關註國企和大企業。中小企業貸款難,手續多。相比之下,典當行手續更簡單,很快就能拿到錢。雖然利息和費用高,但非常適合應急之需。”許先生已經能把卒的作用解釋清楚了。
據了解,“零門檻”和便利性讓很多中小企業願意承擔更高的利息成本,去典當行借錢。業內人士表示,與銀行貸款相比,典當行最大的優勢是申請周期短,辦理速度快,滿足緊急資金需求。同時,典當行“認物不認人”,從幾百萬元到幾十元不等。房產、汽車、股票、銀行存單、金銀飾品、家用電器都可以做典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