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生活中最多的還是讀錯字了。介紹下面這篇文章:
閑話錯別字
吳乃華
記得30多年前剛步入報社大門時,有位老報人戲說,文稿中出現差錯,尤其是錯字、別字,好比頭上的虱子,非得全員動手,認真捉壹捉。這說法今天乍聽起來雖不怎麽文雅與貼切,但確也反映了當時報刊界對消滅錯別字的重視程度和決心之丈。
無獨有偶。時至今目,翻壹翻近幾個月的壹家晚報即江蘇連雲港市《蒼梧晚報》,赫然見其報端辟出了壹方天地,天天將該報懸賞捉到的錯別字給予壹壹曝光,並刊出獎勵人員名單。毋庸置疑,這同樣表明了當今報人為減少或消滅自己報刊上的錯別字所作的努力。世人周知,新聞作品的功能,自然是宣傳黨和政府的方針政策,開展政治思想教育,引導、激勵人們認識生活、熱愛生活,認識世界、建設世界,給人美好的享受等等。然而,她也離不了授予人掌握文字表達手段的另壹個重要方面。試想,采編人員如果沒有壹定的文字表達能力,寫事狀物疙裏疙瘩,病句、錯字、別字連篇,這豈不誤了廣大讀者,特別是中小學生麽!
昔日,壹個秀才如果寫錯幾個字,往往成了流傳鄉鄰的笑柄;今天,不是有人面對萬千受眾,照講稿念錯壹兩個字,也貽笑大方麽?有古話說,“不躓於山而躓於垤”。意思是說,被高山碰倒的人是很少的,而壹小土堆卻常常使漫不經心的人絆倒。由於有人把消滅報刊上的錯別字當做小菜壹碟,說什麽這不至於影響其聲譽及其讀者群,那就大錯特錯,進而將使妳“躓於垤”了。
要把報刊上的錯別字降到最低限度,除了如上文提到的這家報紙懸賞圍剿外,依筆者管見,還須從源頭抓起。這個要求挺簡單,就是讓全體采編人員認真重視起來,身邊除了配備現代化的手提電腦、數碼相機外,還得帶上壹部字典、詞典才行,這決不是說有損記者、編輯的形象。因為,正是這樣的炮制者,長期寫錯某壹個字,而壹而再、再而三改正不過來。如將“隱秘”寫成“隱密”、“亂躥”寫成“亂竄”、“摩擦力”寫成“磨擦力”、“馬鐙”寫成“馬蹬”、鴕鳥”寫成“駝鳥”、“猶如”寫成“尤如”,甚至同壹作者在同壹個月的報紙上,將“窈窕”先後二次顛倒為“窕窈”,等等。
新聞作品,無論是百余字的消息,還是洋洋千言的通訊,壹般也可說是經過提煉和加工過的口頭語的書面記錄。我們閱讀那些寫得漂亮的新聞作品,仿佛有面對清澈流來的山泉,在自己眼前順順當當、淙淙奔瀉過去壹樣,那水面上的浪花、碧波中的遊魚,都歷歷可見,美不勝收。但壹旦遇到夾雜其中的那些不通詞語、錯字別字的新聞作品,盡管她有壹定的新聞價值,但讓妳讀起來不免感到不快,好比生動活潑的流水總是被這樣那樣的雜物、礁石阻塞住壹般。由此可見,報刊上錯別字不斷,勢必影響到準確運用語言和表達意思,失去的將是廣大讀者的閱讀興趣。
減少直至消除報刊上的錯別字,正是值得引起我們經常註意的壹件事。這頭上的“虱子”,非要從頭捉清不可。
轉自《中國新聞出版報》2003-4-1)
通假字
佚名(就是上面那位)
又叫通借,前人也稱為假借,是古人用字寫詞時本有其字而不用,卻用壹個音同音近的字來代替的現象。原本當用的字叫本字,臨時用來替代本字的那個字叫通假字或通借字(簡稱借字)。例如:
① 莊公寤生,驚姜氏。(《鄭伯克段於鄢》)
② 舉錯不可不察也。(《張釋之傳》)
③ 往者屈也,來者信也,屈信相感而利生焉。(《系辭下》)
十分明顯,例①的寤本應用牾,牾訓逆,牾生即逆生;例②的錯本應用措,放置的意思;例③的信與屈相對,本應用伸,意思才能通暢。然而這些文句的作者沒有用本來該用的字,而用了意思毫不相幹只是音同音近的字來代替。這就是古書中的所謂通假現象。這裏的寤、錯、信三字是通假(借字),牾、措、伸則分別為它們的本字。
通借雖然前人也謂之假借,也是“依聲托事”而借音表義,但是它與六書之壹的“假借”是不同的。六書中的假借是造字的壹種法則,是不給某些詞造專門書寫符號而借用他詞書寫符事情來替代的法則,是“本無其字”的“依聲托事”,沒有所謂本字可言(後世再造本字者除外);通借則是古人用字的壹種變通現象,即放著本字不用而臨時借用音同音近的他字來替代,是“本有其字”的“依聲托事”。
為什麽會產生本有其字而不用的通假現象呢?原因很多。從根本上說,漢字雖然是以象形、象意為基礎發展起來的表意文字體系,但是由於種種原因,它並不能實現形與義的完全統壹,因而在造字之初便有了假借。這說明漢字作為記錄漢語的符號,本來就是允許和存在著借音表義的。用字的通假和造字的假借雖有不同,但在借音表義這壹點上並沒有本質的區別。只要在使用過程中能做到約定俗成、得到社會的公認就不會造成交際的障礙。因此,某些通假現象在某個時代通行,當時的人們習以為常,並不以之為怪。在沒有正字法、也沒有能促進用字規範化的工具書的古代,人們用字不像後世那樣嚴格。另外,漢字在隸變之後,字形的直觀表義功能已不復存在,音同音近的字又多,形體也難記,人們在倉猝下筆之際不及熟計,也自然易寫“別字”,正如鄭玄所說的:“其始書也,倉卒無其字,或以聲類比方假借為之,趣於近之而已。”至於有的典籍書已亡佚,後來只能根據某人的口授再筆錄流傳,筆錄之時,也容易註重聲而忽視字形。某些“別字”流傳久了,也就漸漸相沿成了習慣,所以古書中的許多通假字與其本字之間的對應關系(即某通某)是相當固定的。
古書中大量使用通假字,是造成古書難讀的原因之壹。碰到通假字定要打破其字表的束縛,“以聲求義”,找同它的本義,不能望文生義而“硬解”。清代學者王念孫說得好:“字之聲同聲近者,經傳往往假借。學者以聲求義,破其假借之字而讀之以本字,則渙然冰釋;如其假借之字而強為解,則詰 為病矣。”前人將上面所舉例①“莊公寤生”的“寤”即如其字面解為“寐寤”,“謂武姜寐時生莊公,至寤時始覺其生。”壹覺醒來孩子已生下,又何“驚”之有?所以這樣的解釋是“以文害辭”,可見明通假對閱讀古書的重要。
所以,肯定不是錯別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