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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詩中常有:西樓,這壹說法,什麽意思啊

也許與西州有關系.

晉朝淝水之戰的主帥謝安,平日很看重他的外甥羊曇。 謝安死時,從西州門出城安葬,羊曇從此就再也不走這個城門。可是有壹天,羊曇喝的大醉,不覺經過西州門。手下人告訴他:“這是西州門啊。”羊曇聽了,悲感不已,失聲痛哭… (羊曇者,太山人,知名士也,為(謝)安所愛重。安薨後,輟樂彌年,行不由西州路。嘗因石頭大醉,扶路唱樂,不覺至州門。左右白曰:“此西州門。”曇悲感不已,以馬策扣扉,誦曹子建詩曰:“生存華屋處,零落歸山丘。”慟哭而去。)

元朝詩人元好問的壹首小令,融入了這個“西州”的典故:

黃鐘人月圓 蔔居外家東園

重岡已隔紅塵斷,村落更年豐。移居要就,窗中遠岫,舍後長松。十年種木,壹年種谷,都付兒童。老夫惟有,醒來明月,醉後清風。

玄都觀裏桃千樹,花落水空流。憑君莫問,清涇濁渭,去馬來牛。謝公扶病,羊曇揮涕,壹醉都休。古今幾度,生存華屋,零落山丘。

記得第壹次讀到俞平伯先生介紹有脂硯齋批評的《紅樓夢》時,好像發現了新大陸,對《紅樓夢》開始“刮目相看”。據說,“秦可卿淫喪天香樓”,最初的稿子作“西帆樓”。脂批說:“何必定用西字?讀之令人酸鼻!”於是才改掉了。當時很奇怪:這位曹家長者,為何見不得壹個“西”字?

後來在壹本《紅樓夢學刊》上讀到施瑮的壹首詩:

“棟子花開滿院香,幽魂夜夜棟亭旁。廿年樹倒西堂閉,不待西州淚萬行!”

還附有施瑮的自註:

“曹棟亭公時拈佛語對座客雲:“樹倒猢猻散”。今憶斯言,車輪腹轉。以瑮受公知最深也。,棟亭、西堂,皆署中齋號。”

施瑮的這首詩的末句,源自溫庭筠的壹首《彈箏人》:

天寶年中事玉皇,曾將新曲教寧王。

鈿蟬金雁今零落,壹曲伊州淚萬行。

溫庭筠(約812 — 約870)另外有壹首《經故翰林袁學士居》,用的也是“西州”的典故,而且和劉禹錫(772~842)的那首“玄都觀裏桃千樹,盡是劉郎去後栽”如出壹轍:

劍逐驚波玉委塵,謝安門下更何人。

西州城外花千樹,盡是羊曇醉後春。

曹雪芹的朋友敦誠,有壹首挽雪芹的詩,也用到了“西州”的典故,:

開匣猶存冰雪文,故交零落散如雲。

三年下第曾伶我,壹病無醫竟負君。

鄴下才人應有恨,山陽殘笛不堪聞。

他時瘦馬西州路,宿草寒煙對落曛。

看來這個“西”字,對於曹家,看來還真有那麽壹段千絲萬縷的縈系。而秦可卿托夢給鳳姐說的“樹倒猢猻散”,似乎也有了所本。忽然,我有了壹個似乎太大膽的“假想”:棟亭公會不會是寫脂批的那位曹家遺老(畸芴叟?)的舅舅?可是,《紅樓夢》書中又為什麽偏要來壹個什麽“狠舅奸兄”?是要把“真事”反說嗎?

不管怎樣,我愛讀脂批。其中壹句句“猶記……舊事否?屈指二十年矣……”;壹聲聲的“嘆嘆!”;配合著《紅樓夢》壹部大書,讀來是那麽的深沈、哀傷和無奈。經歷過榮盛和衰微的;有過而又失去那麽些愛重自己的人;就難免清夜牛衣,往事歷歷。於是,佳人“擁髻”;老人唏噓;男兒落淚。見不得壹個“西”字的人呢,總要慟哭失聲。人世間的感念和無奈,又豈是壹個“西”字所能涵蓋?又怎是壹個“西”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