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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潭記原文中是“水尤清洌”還是“水尤清冽”?

《小石潭記》中“水尤清冽”實為“水尤清洌”

人教版八年級下冊《小石潭記》壹文是壹篇經典遊記散文,因此歷來成為教師特別看重的壹篇課文。在教學的過程中,筆者發現該文中“水尤清冽”的註釋值得商榷,由此我也覺得文中“水尤清冽”的“冽”字存在筆誤,應該是“洌”字。

文中將“水尤清冽”註釋為“水格外清涼”,其中還特別註釋了“冽”字的註解為“涼”。

小潭中的水清涼,按理說也是合情合理的,正是因為如此,在教學過程中才壹直被師生默認。但是筆者以為其中存在壹定的紕漏。完整的看“下見小譚,水尤清冽”壹句,我們可以得知該句是從視覺來描寫潭水,“清涼”卻是壹種觸覺,顯然註釋與語境不相吻合。根據“下見小譚”這壹近距離語境,及下文中“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遊無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這壹稍遠點的語境來推測,文中描寫的“水尤清冽”都應該是“水格外清澈”的意思。

商務印書館第10版《新華字典》中對“冽”字的註釋是“寒冷”,而課文中的“冽”字的註解為“涼”, 雖然“寒冷”與“涼”都屬於溫度低的範疇,看似能夠讓讀者信服。但“涼”字所表現的“溫度低”,與“寒冷”顯然是有所區別,因為壹般而言“寒冷”比“涼”在溫度上要表現得更低。編者沒有按照“冽”字應有的註釋去將“水尤清冽”註釋為“水格外寒冷”,也可能是因為根據文中的“青樹翠蔓,蒙絡搖綴,參差披拂”這壹綠意盎然的景物描寫,可以推斷當時不是寒冷的秋冬時節或早春,潭水還達不到“寒冷”的程度。

由此,我們可以感覺到編者在給“水尤清冽”這個短語及“冽”字註釋的時候,都存在壹定的偏差。

究竟為什麽會產生這種偏差呢?可能是作者柳宗元的疏忽或書寫錯誤,也可能是為《小石潭記》校註的學者的疏忽,把“洌”字誤作“冽”字,從而導致課文中的註釋出現偏差,也就是說課文中應該是“水尤清洌”。因為根據商務印書館第10版《新華字典》提供的註解,“洌”字有壹個的意思是“水清”,那麽課文中本該的“水尤清洌”的意思就是“水格外的清澈”,這樣與上下文都十分吻合。“冽”與“洌”字在字形上十分相近,字音上完全相同,產生上述疏忽是完全有可能的。

當然也有的學者認為課文中用“水尤清冽”符合作者的心境,筆者以為這種觀點過於牽強。就算“冽”字無誤,那麽準確的為“水尤清冽”註釋應該是“水格外寒冷”,而不是“水格外清涼”。“寒冷”的潭水烘托作者怎樣的情感呢?顯然應該是淒清、悲涼,與文中後面“寂寥無人,淒神寒骨,悄愴幽邃”“其境過清”相吻合,但是前文中作者的心情是“心樂之”,從壹切景語皆情語這個角度來看,“寒冷”顯然與之不相壹致。有學者又指出,“水格外清涼”烘托了作者當時“心樂之”的心境,但是前文已經敘述了,將“冽”字註釋為“涼”,本身就不夠嚴謹。

無論從理還是情,本著嚴謹的角度來看,人教版中《小石潭記》中的“水尤清冽”的的確確應該是“水尤清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