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本發黃的字典躺在身旁。
字典泛著柴草的幽香，
我卻難以進入夢鄉。
《小夜鶯》的歌聲在山谷中回響，
俊俏的身影隱沒在高聳的山梁。
我的耳畔時常縈繞她的呼喊：
“我想看壹眼山外世界的模樣。”
清澈的山泉叮咚流淌，
述說著被貧窮羈絆的理想。
青春在山窪的墳墓裏不再抗爭，
枯草在寒風中左右搖蕩。
時間早已驅散了我心中的感傷，
歲月的劃痕裹上了厚重的包漿。
涼爽的秋風整修著字典的褶皺，
溫柔的月光撫摸著人生的滄桑。
2021年10月27日
說明：
1、我有壹本1952年北京師範大學中國大辭典編纂處編、商務印書館出版的《學文化字典》，它是我在山村插隊時得到的。翻閱這本字典，讓我想起它的原擁有者們，為了改變命運，在貧窮的條件下努力學習文化的身影。可惜在與命運抗爭的過程中，他們中的最後壹位，過早地告別了人世。
2、朝鮮電影《壹個護士的故事》插曲 《小夜鶯》 ，是當時知青和山裏的年輕人經常哼唱的歌曲，它的歌詞是：“小夜鶯啊小夜鶯啊妳為什麽不歌唱。妳為什麽站在山頭，熱淚盈眶細思量。讓那山中流過的泉水，替妳輕聲把歌唱。讓那山中飄過的清風，替妳輕聲把話講。讓那山頭流淌的泉水替妳輕聲把話講，讓那天空飄過的白雲替妳輕聲把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