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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永遠高38”

妳說的是孔董卿的《遙遠的38歲》。

遙遠的高中女生

孔慶東

1980,初中畢業,考上哈爾濱三中。哈爾濱三中在黑龍江省的地位甚至比北京大學在國內的地位還要高。因為北大有其他高校與之競爭,而哈爾濱三中在黑龍江是“寶刀屠龍,唯我獨尊”,其他重點中學都是俯首帖耳,無法匹敵。壹個哈爾濱三中的學生,比壹個“黑大學”或者“哈工大”的學生更受人尊敬。所以,當我去哈爾濱三中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壹種責任感,仿佛全省3000萬村民的期望和信任都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從小就是“全面發展”的好學生,成績很優秀。然而,進入高中後,我面臨著文科大學還是理科大學的選擇。個人認為這種選擇是不存在的。我有壹種頑固的偏見,認為理科大學不是真正的大學。雖然我壹直熱衷於學習數學、物理、化學等自然科學知識,但我認為它們的價值只在於人們使用的工具。在《批林批孔》的時候,我知道孟子的那句話:“努力的人治理別人,努力的人治理別人。”這句話對我很毒。我還是認為理工科的知識分子屬於“勞動者”,文科的知識分子才是真正的“精神貴族”——雖然他們的真實處境是如此的可悲!所以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有了壹個高考的目標——北大中文系,我認為是世界上最好的系。然而,在80年代初,整個社會的普遍觀念是重科學輕文學。好像“愛科教文”就是陳景潤和李四光的意思,社會上有句話叫“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有的報紙還宣傳1985是為了實現四化,2000年* *資本主義初步建立。有老師聽說我決心考文科,我也是中文系。他們都嘆了口氣,說:“唉!這個孩子毀了。”我今天回想起這句真摯的話,不禁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否為國家毀了壹個陳景潤的空白。在重理輕文的大氣候下,哈爾濱三中遲遲不開設文科班,於是我和壹些想考文科的同學與學校展開了艱苦的鬥爭。“高三八”不是壹個普通的班號,它是我們用青春的熱血換來的勝利果實。下面我就簡單講幾個和“高三八”有關的故事,獻給有過類似經歷,今天依然保持青春激情的老中青朋友們。

首先,公共汽車上的書

高壹上學期壹過,文科班開不開成了爭論的焦點。其他重點中學,總體來說都不是哈爾濱三中的對手,所以早早開設文科班,集中優勢師生,努力在文科上名列前茅。但在哈爾濱三中,嚴格執行上級關於不允許文科班的指示,名義上是反對偏科。其實第壹,它有重理輕文的傳統。二是作為樣板單位,不敢出任何差錯。三是對文科沒有把握。不管怎樣,現在做已經太晚了。如果以後高考文科成績不好,就有借口了。如果成績好,就會成為堅持正確路線的典範。就這樣,想考文科的同學提出了“救國救民”的口號。我們這些十六七歲的孩子,根據所學的膚淺歷史,壹本正經地把學校領導比作昏庸的清政府,以為只有自己去爭取,才能扭轉局面,促使當局“改革”我們分頭行動,串聯到每個班,每個班的人都是壹條心。即使是那些想考理科的同學,也是從學校大局出發支持我們的。於是,我們發起了壹場“文科班運動”。壹是各地廣泛宣傳和討論,造成了“民不聊生”的輿論。政治老師曾經說過列寧的話:“沒有革命的理論,就沒有革命的行動。”第二,向班主任和任課老師口頭申訴和交涉,贏得老師的支持,是勝利的最大保證。有兩點需要註意,對文科老師的絕對依賴和對理科老師的絕對尊重。第三,以個人、班級、全體的形式正式提交意見。這壹舉動被稱為“在公交車上寫字”。

我以個人名義和全體名義發了兩條意見。我言辭激烈,賣弄了許多文采和典故——我的作文獲得了市壹等獎。鄭斌和張欣也各寫了壹篇。當所有呈件都簽字後,就出現了誰應該簽字的問題。我記得很狂妄地說過:“每個國家的政治改革都是從流血開始的。出了事,我先管!”我是第壹個簽名的。鄭斌是個老陰謀家。他說這不好。我們找幾個大碗,圍著大碗畫幾個圈,分不清順序。事實上,我們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多余的,領導人早就知道誰是宋江,誰是李悝jy。很快校長邀請了我們六個同學來談話——具體是哪六個我記不清了。反正我們既興奮又緊張,自稱“戊戌六君子”。表面上看他很有氣勢,實際上跳得和體育課壹樣快。

周校長心地善良,滿頭銀發。雖然他已經六十多歲了,但他仍然穿著優雅,壹塵不染,這表明他年輕時壹定是壹個英俊的年輕人。他平時有兩件事特別被同學誇。壹個是每天在腰間藏壹把錘子和釘子,巡視每個班。壹旦找到可移動的桌椅,隱藏的武器就會顯示出他的才華。他從不問桌椅是誰弄壞的,興高采烈地做完,心滿意足地離開。所以三中沒有不在乎桌椅的學生。整個學校幹凈整潔。後來去了北大,看到那麽多破桌椅沒人管,就給北大校長寫了封信,建議他也買個錘子,至今沒收到回復。周校長受歡迎的第二件事是,他經常在周末和節假日組織老師跳舞。那時候跳舞還是很時尚的。跳舞的時候,流氓要鄭重其事地換上新喇叭褲,覺得自己很優雅。正派人跳舞是思想解放的標誌。三中有幾個校長,學生不清楚他們的分工。我們只覺得這幾個星期遇到他們,大概是作為“人民內部矛盾”來處理的,說不出是輕松還是失望。

周校長帶著嚴肅的微笑宣讀了您的請求。第壹,妳的立場是錯誤的。妳管學校領導叫“學校”。請問,妳站在哪壹邊?妳們不就是學校和“學校”的主人嗎?妳甚至稱校領導為“權威”。請問,“機關”是什麽?是國民黨當局還是日本帝國主義當局?我們學校的這棟樓曾經是日寇的警察局。烈士趙壹曼在這裏戰鬥過,金日成同誌和李將軍在這裏戰鬥過。

我趕緊說,李將軍死在哈爾濱壹中附近,國民黨女特務用美人計殺了他。兇手仍在臺灣省。周校長說,對,不能忘本!妳叫我們“當局”是多麽可悲啊!我十四歲參加革命,我壹生為人民服務。文化大革命期間,我從來沒有打過架。今天我成了“權威”,妳們幹脆叫我劊子手。真是松了壹口氣!

我們六君子突然覺得自己是六小人。趕緊給校長道歉,說我們錯了,以後壹定改。周校長說,壹切要以大局為重。如果妳的上級知道了這件事,會認為我們學校領導不力,不夠穩定團結。要不要換校長?我們都說不想。周校長說,沒錯,上級不準辦文科班,我們三中不能帶這個頭。我給妳上文科班。到了高考,萬壹妳又要考理科,那豈不是害了妳?學校現在已經決定文科班不能開了,但是考慮到妳的要求,可以利用課余時間開壹些文科選修課。如果妳有誠意,就報選修課。其實我覺得沒什麽誠意。都是瞎起哄...

牌壹出,我們就明白了,現在的關鍵是先抓住選修課。經過宣傳鼓動,報名選修的居然有100多人。有壹部分是不想考文科,只是想多學點知識。那時候我們不像現在的學生那樣只認分數。我們真誠地為中國的頑固抓住了所有的學習機會,誰的知識最淵博,誰就最受尊敬。因此,整個學校有壹種“羞恥和無知。”但選修課教室被安排在地下室,夏天悶熱,冬天寒冷。再加上“當局”的瓦解和家長的恐嚇利誘,學生逐漸減少,教室從兩個減到壹個。我們用魯迅的話來安慰自己:隊伍走得越晚,越純潔。我們鍥而不舍,互相鼓勵,堅信“當局”心長。選修課減少到60門左右,沒有減少。

又壹個零下40度的冬天過去了。當冰凍的松花江開始解凍,幾個在冰上跳躍的香港人倒下的時候,我們的“非暴力抵抗運動”勝利了。幾位校長都很感動,說這些學生真的很努力,很有骨氣,文科考試壹定能考好。於是,原來的8個班被解散,新成立了8個班——文科班。但是我們的理科學習被要求和別人壹樣,除了多加了兩門課:歷史和地理。這樣,即使上級知道了,我們也不能說自己“偏科”,甚至可能會表揚三中。

“文科班運動”最終取得了勝利,但幾位大英雄並沒有享受到這壹勝利的果實。比如七班班長李學軍和學術委員白泉就是堅定的“閨蜜”。他們不是想考文科,他們只是為了“正義”挺身而出。文科班建立後,放學後我還是經常和他們壹起回家。八班從此成為了壹個具有特殊意義的班級,“在公交車上寫作”在我們的生命史上留下了寶貴的壹頁。

兩個或十三個和尚

文科班存在不到兩年,但在學生的記憶中,是壹個完整的階段。那是因為我們班不僅集中了全年級的壹大批精英,還有無數的奇聞軼事。

首先是幹部嚴重過剩。當過班長,當過團支書,就足以組成政治局,班委和課代表居高臨下。班主任左平衡右解釋,最後草草任命了壹個內閣。我們的班主任教語文。他四十多歲。他看起來像當時的電影明星嚴世奎。他的黑臉上充滿了殺氣。他總是穿著黑色的中山裝和壹雙黑色的鞋子,手裏拿著黑色的教案。我們叫他老奎,班裏叫他“黑手霸王鞭”。我告訴老奎,我初中的時候是學生會主席,領導這個班。沒問題。等老奎把黑手放上去,妳就當我語文課代表了。我有事就直接找妳談。後來我明白了老奎的用意,從中我學到了很多治國之道。10年後,也在北京某中學做了壹年班主任,也讓最靠譜的學生做語文課代表。其實老奎很少找我,但是我的同學,尤其是女生,都在造謠說老奎把我當兒子。我說老奎從來不誇我,還批評我,沒用。現在回想起來,我明白老奎在重要的事情上依賴我,但是他的感情沒有暴露。

文科班雖然內閣整齊,人才濟濟,但班裏的實際權威,或者說權力核心,是“十三棍和尚”。當時電影《少林寺》風靡壹時。我們班有50多人,但只有12個男生。於是和老奎壹起被稱為“十三釵”。雖然只有十二個男生,但是有六個男生排名前十。即使成績排在後面,也各有神通。比如班長田豐,長得帥,極其聰明,有很強的組織領導能力,待人謙和仁愛,成熟老練,是文藝體育方面的專家,口才極好。看完壹部電影,他能從頭到尾講出酸甜苦辣,大家都很佩服他。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成績壹直沒進步。可能是他太有天賦,對自己的命運缺乏危機感,所以不太註重分數。

我們是十二個男生,壹半坐在窗下,壹半坐在後面。每天又笑又鬧,讓女生非常討厭。班上所有的大事小事都是男生說了算。其實39的女生也是才華橫溢,但是女生多了就像雞不能下蛋壹樣。沒有人拒絕服從任何人,也沒有人想鶴立雞群。只要開心的讓這些傻小子領著,安心學習就好了——我猜這就是母系社會崩潰的根本原因。但是學這個東西很奇怪。不集中就學不好,太集中就學不好。女生整天都是走神,出來進去都離不開書,都在喃喃自語著什麽,但大多事半功倍。例如,共青團書記劉添月從來不關心團的工作。當她壹大早來到教室時,她堅持坐在座位上,下課後不出去。午飯時,她的同桌趙靜把飯盒放在她面前,滿滿的飯盒,她每壹粒都吃,可見她的蛋白質消耗量夠大。那時候男生女生都是互相尊重的,我們很少直接說與學習無關的話。我和同桌小林和他們隔著壹條過道,經常旁敲側擊,冷嘲熱諷。我對小林說:“妳看,我又吃了壹槽。”小林說:“我壹上午都沒離開過我的窩。”劉添月聽了,只是低頭偷笑,繼續背書。但她那麽努力,在女生中只能排前五,沒有領導男生的威信。這些該死的男生上課說話,自習吵鬧,下課跑出去轉單杠,扔鉛球,但是學習很棒,意見很高,做事很聰明,老師都喜歡。真不知道老天是怎麽安排的。

我們班男生太少,要求學校在運動會期間不要限制男生多報項目。太好了。田豐和老倪已經包攬了大部分項目。他們這裏跳得遠,那裏跳得高。他們剛剛打破了100米紀錄,準備再次競拍槍支。老倪在4×100接力賽中跑了兩把。和他們比起來,美國的劉易斯簡直就是九牛壹毛。女生也不含糊,也靠人海戰術打了幾十分。我和小林主要負責人事,宣傳,後勤,結果文科班各方面大獲全勝。其他階層抗議不公,但“當局”不予理會。壹個女生跑來報告,說老奎躲在講臺後面咧著嘴笑。

十三棍僧中,老奎自然屬於“惡僧”。另外12個人,用《核船的故事》的話說就是“因境而異”。這裏有幾個例子。我和小林是壹對酸學者。因為我的備考功底好,上課不認真。習題發下來的時候,我們是筆如飛,往往是第壹個做完。其余的時間,我們會講笑話,猜謎語和配對。比如我做了壹個“白面書生吃白面”,小林扮成“畫皮武士”;他有“春江花月夜”,我有“秋日晴”;我有壹句話叫“自古小人得誌”,小林也壹直說“風氣總晚”;他說“在董卿操場偷哈密瓜可恥”,我說“偷小林教室的剩菜該殺”。其他棍僧有時也會參與進來。有壹天,張欣吃雪糕吃壞了肚子,偶爾得到壹副好對聯:“吃雪糕拉冰棍是倔,喝面讓松麻花是胡攪蠻纏。”地理課上,鄭斌寫了壹個“有火的火山”,叫絕對。在化學課上,我得了壹個“王”。最後,

我為化學老師贏得了壹口氣。

鄭斌和王老山坐在我們後面,經常被我和小林欺負。鄭斌不僅學習好,藝術修養也很高。他的書法和繪畫都很好。他每個月都買大型文學期刊閱讀,尤其對蘇聯俄羅斯文學有深入研究,後來成為北大俄語系的才子。在他表面的謙遜和溫和中隱藏著很大的自負。我和小林經常以傷害他的自尊心為樂。我們求助於字典給妳起綽號,讓每個人選擇自己的頁碼和序號。鄭斌選了幾次,都是很難聽的話。曾被稱為“鄭氏肱骨”,意為“大腿上的毛”。此外,還有“鄭陰險”、“鄭攢錢”、“鄭麻子”。有壹次回松花江玩,鄭斌遙遙領先,王老山用各種外號叫他,頭也不回。無奈之下,王老山喊了壹聲“鄭”,鄭斌回頭浪子回頭。從那以後,他獲得了另壹個綽號。有壹段時間,我們經常

叫他“鄭麻子”,他當然壹點也不麻木,就像叫“張拐子”壹樣,但他其實跑得很快。但是我們班有個女生叫鄭琦——她後來留在北大黨委,懷疑我們的“鄭麻子”在叫她,卻被其他女生質疑。我們壹下子很緊張,因為政祈不僅不麻木,還是學習最好的女生,溫柔優雅,德高望重。我們都有“誤傷”無辜者的罪過。於是我們鼓勵鄭斌,說妳壹定要跟鄭琦解釋:“鄭麻子是我,不是妳。還有鄭陰險和我,,鄭和鄭偉,都是我,與妳無關。”聽了這話,鄭斌很生氣,死活不肯解釋。結果我們都不敢叫他的小名。

王老善於思考,善於說話,但經常表達不清楚。他有兩個外號,“喋喋不休”和“語無倫次”。他最流行的壹句話是:“來,我給妳畫張自畫像。”他和鄭斌被我和小李取笑的時候,狠狠地打了我們的背。後來實在忍無可忍,就和老老倪換了座位,打我們後背的就成了老老倪。

老倪高大魁梧。他懂武術,體育多才多藝。他在思想上是壹個偉大的哲學家,在壹切方面都與眾不同。他經常思考人生和社會問題,有點像魯迅那樣憤世嫉俗,所以經常因為思想壓抑而耽誤做操。他的生活態度是標準的黑色幽默。比如寫作文,他加個括號,裏面寫“掌聲”。壹直寫到紙的右下角,括號裏註了壹句話:“可以用紙寫”。在給黑板報寫詩的時候,他只寫了前兩句,然後後兩句就寫成了“平平淡淡,平平淡淡。”他經常懷疑三角形內角之和是不是180度,雙曲線為什麽不能和數軸重合。他還偽造了壹些小琪和我根本無法證明的幾何問題。他給別人畫肖像,人家說不像。他說:“我就不信世界上沒有這樣的東西!”“這種說法真的充滿了神秘感。因為我能讀很多,他從字典裏找了壹些難的單詞來考我。

結果我誰都認識,他就偽造了壹些字讓我認。我不想認輸,所以很迷茫。老倪很驚訝:世界上真的有這些字!思想深刻的人,往往會被最簡單的錯覺所欺騙。

老樂是個高高瘦瘦的南方人,有點口吃。他通常很聰明,但是當他不耐煩的時候,他會犯錯誤。小林下棋不可能贏他。但小林執意要給他生個兒子,老樂被他激怒了,失落了。小林又要他的兩個兒子,氣得說不出話來,又輸了。輸了就得鉆桌子。老樂快瘋了。

十三棍僧就是由這樣壹群“壞孩子”和“傻不到”組成的。不要覺得他們很無聊,很調皮。他們去火車站學雷鋒,鏟路上的雪。他們德、智、體、美都做得很好。後來在大學裏,每個人都可以發展自己的土地,而現在,他們都在為祖國的改革開放大業舞刀。

第三,強大的女孩

1998當時流行壹首很惡心的歌,叫《我是女生》。那個歌手不像壹個女學生,而像壹個童妓。我這個年紀的女生雖然和愚人聖賢不壹樣,可以分美醜,但是在性格和情操上,真的可以做當代女生的母親。

我們班女生剛好是十三棍僧的三倍。外班管我們班叫“女兵連”,管我們叫“黨代表”。到了高三,我們成了名副其實的“高三八”班。

稀有的東西是昂貴的。我們男生都是被慣壞的,表面上很尊重女生,實際上並不在意。直到畢業,有些男生還是不能直呼所有女生的名字。例如,如果我們有壹對同桌,我們會有點困惑,他們的名字是“倪凈和宗堅”還是“倪健和景宗”。妳不能責怪孩子們。很多女生整天不說話,上課不說話,讓人無法了解廬山真面目。例如,趙靜坐在我們旁邊,幾乎聽不到她的聲音。她的名字可以做成謎語:“走錯路,別出聲。”它和它的名字壹樣好。我和小林只好根據女生的表現把她們分成幾類。最外向的人叫“兇”和“傷”,其次是“玩”,印象最不深刻的人叫“沒什麽”,意思就是這些人就跟沒什麽壹樣。當時大概是幾個兇,幾個驚,幾個貪玩,八個沒有。剩下的大部分都給了外國號碼。只有像鄭琦和劉添月這樣的少數“女孩貴族”仍然直呼其名。當然,這些都是男生範圍內的俚語詞。直到現在,壹些女孩仍然在問她們是否貪玩。

“頭萌”是我們班最可愛的女生,梳著兩條小辮子,臉色紅潤。她之所以“兇”,是因為她比提問還兇。不管上什麽課,她都會皺著眉頭,時不時舉手提問。問題很奇怪,經常讓老師撓頭。如果老師回答,她會問:“為什麽?”老師答完“為什麽”後,又加了壹句“為什麽?”壹直提問,直到老師張口結舌,宣布下次回去“檢查”回復。因為老師總聲稱喜歡學生提問,所以敢怒不敢言,盡管被頭纏著。他們不僅要在當時裝出愉快的樣子,說“妳的問題很有價值”,回去還要查資料,準備第二天回答她。快下課的時候,我頭很兇,沒有放開老師。我擰著我的小辮,擰著我的濃眉,直到我問下壹節課。後來壹些老師

當我看到她舉手的時候,我的身體有點顫抖。我假裝沒看見,也沒讓其他同學說話。下課後,我跳回了教研室。但這並不安全,因為人頭也可以被獵殺到教研室甚至老師家裏。撲頭已經成為摧殘人民教師的壹大公害。後來頭萌把傷害範圍擴大到其他班的同學老師,抓到誰就問誰。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而剛愎自用者則是“遍天下,豈吾師乎?”。所有認識她的老師同學都猛的擡起頭來,真的是哭笑不得。《隋唐演義》中有個傻英雄羅士信,人稱“頭猛”。他甚至不害怕“頭號英雄”李元霸,所以我和小林把這個綽號“下載”到了三年級和八年級。

但是頭萌最後遇到了兩次挫折。曾經栽在老奎手裏。原來,頭蒙對自己的技術非常得意,甚至在作文中自詡“每天都能問心無愧地向老師請教”,堪稱老奎的把握。老奎的語文課最大的特點就是善於在壹個小細節上無限拓展。在畢葉的《天山風光》中,第壹自然段有壹個“橫亙”二字。老奎每次都能把這個“恒根”講壹整節課,所以他之前的外號是“恒根”。恒根老奎手捧著頭,壹遍又壹遍地講什麽“俠”“恥”,然後問頭萌:“妳能問老師壹個問題嗎?”團長突然說:“不會吧”恒根老奎問:“為什麽?”負責人突然說:“因為老師是上,不是下。”恒根老奎又問:“為什麽?”負責人突然說:“因為老師年齡比學生大。”恒根老奎又問:“為什麽?”負責人突然說:“因為。

他是壹名教師,所以他年紀較大...”頭猛終於被問得語無倫次,他也不再逼迫老奎。

第二次,頭萌問我要立體幾何。我在批林批洞的時候得知老祖宗說“唯女小人難養”。從那以後,我就壹直記在心裏,大部分女生都是經常被惡語相向的,彼此都不親近。這時候我幹脆跟她說:“就引個輔助線。”頭猛然後壹句“為什麽?”我說:“因為有些人離不開輔助線,就像榆木疙瘩。”我聽後頭都紅了,但還是裝作沒聽懂,歪著小辮說:“謝謝。”此後,頭萌雖然也來問我,但很謙卑,不敢再問“為什麽”。

除了比提問還兇,冷淡在其他方面也不忌諱。打排球時,她不僅拳打腳踢,還猛烈地頭球。兩個長發綹跳舞,好像在練習魔法鞭。發球時經常揮臂,球就不見了。它原本是從後腦勺飛到墻上的。壹天自習,她站在講臺前的籃球上。籃球壹滾動,她就臥倒了。她起身時擰了擰眉毛,又上去了。結果她第二次摔得更重,才咬著牙挪回座位。所有男生都忍不住微微贊嘆,同時竊笑。頭萌確實有“想和男生競爭”的驅動力。最後壹個學期,很多同學回家比誰都晚,勝利者常常熬到半夜。當然,女生比不過男生,團長也不例外。不過頭萌居然帶了哥哥保護她,她很有可能奪冠。我和小林鼓勵老倪打弟弟,老倪不敢,最後還是把兇神惡煞的兄妹嚇跑了。後來,頭萌和我們男生保持了友好的關系。在北京讀完大學後,她回到哈爾濱,進入了金盾的行列。她的“頭萌”特長真的發揮出來了。

“二萌”也是我們班的壹絕。她坐在第壹排中間,提問的頻率和力度僅次於頭萌,所以坐了第二位。但她還有壹招,就是上課盯著老師看,好像在她的眼睛和老師之間畫了壹條活動輔助線,隨著老師的壹舉壹動頻頻點頭。所以她壹開始的外號是“頻頻點頭”。老師期望學生在講課時有積極熱情的回應,但有的學生聽不懂,有的聽懂了,在思考,還有我和小李這樣的人聽不懂,所以二萌頻頻點頭,給了老師們極大的滿足和信心。老師們都愛請二萌發言,尤其是團長猛舉手的時候。數學老師老膝最喜歡二萌。老膝是個淳樸樂觀的山東漢子。他看不透二萌的把戲,經常跟著二萌點頭的節奏來掌握上課進度。只要二萌點頭,他就會走下去,不管別人懂不懂。

說到旺盛,老滕指著二萌,二萌拼命點頭,虔誠滿滿。其他同學不是氣得咬牙切齒,就是樂得手腳發抖。只有頭始終握著那只不屈的手,兩道濃眉幾乎擰在壹起。

二萌利用他點頭的技巧,尤其是數學。他幾次考試都是滿分,被老滕認為是北大的壹員。二萌也自我感覺很好,從經常向同學求教變成經常接受同學的建議。然而,上帝是無情的。高考前夕,她家突然發生了壹件事。她還因為長時間點頭得了偏頭痛,導致高考失利,後來進了壹個很不滿意的學校。二萌不服輸,經常去找京津的大學同學傾訴自己的理想和抱負,順便教訓壹下老同學。老同學壹方面更體諒她,壹方面更怕她,因為她慷慨激昂,指點江山。從江青到弗洛伊德,她比激烈的“十萬個為什麽”還要厲害十倍。只有我能對付她。我的辦法是板著臉,毫不留情地批評她的傲慢。出於自尊,她不得不誠實地接受。

批評,謝謝。還有壹個辦法就是把她介紹給身邊的朋友,我自己走開。二萌和我很多朋友都互留了電話地址,朋友們也很佩服我有這麽有才華的老同學。其實我知道二萌心裏有深深的遺憾和難過。

第四,不尊重老師

雖然我們這壹代人的童年是在文革中度過的,但是他們最懂得尊重老師。我們的尊重不是表面的禮貌和謙卑,而是發自內心的愛和尊重。所以,我們對老師的“尊重”有時候只是“不尊重”。我們饒有興趣地觀察老師的小動作,模仿老師的口頭禪,給老師起外號。這些都讓老師在我們心中的形象有血有肉,有歌有淚,讓老師成為我們生命中最可愛的人。

哈爾濱三中的老師大多德才兼備,有口皆碑。越有能力的人,往往越有性格。當我在7班的時候,我的語文老師劉國湘很有個性。他講課精彩幽默,見解獨到,很受同學歡迎。然而,他極其謙虛。講到高潮時,他突然大聲問:“我講得好嗎?”學生們大呼:“好!”他又問:“很棒嗎?”學生們大呼:“太好了!”劉國湘像喝喜酒壹樣,變得越來越精力充沛。有時候其他省市的老師來看課,他卻不懂得收斂,更加肆無忌憚。有壹次上課前,他走到講臺上,同學們都站了起來。他沒有說“同學們,妳們好”,而是舉起右臂喊道:“嗨,希特勒!”這樣真誠的老師在中國是不多見的,他給我留下了壹生的啟示:做老師,首先要做壹個真誠的人。

初三八年級的老師普遍喜歡我們十二棍僧,卻不知道十二棍僧往往對他們相當不尊重。班主任老奎每天都是壹臉失落的樣子。不管他的同學取得了什麽成就,他都很少表揚他們。我特別喜歡訓斥女生,總是威脅女生說誰躲在屋子裏不做操,或者懶不收拾,就把她踢出去。女生對他又恨又怕,又因為他很少威脅男生,也增加了對男生的仇恨。但是,大家回頭看畢業的時候,老奎沒有打也沒有罵誰,多少訓斥和“威脅”成了美味的回憶。比如很多女生壹次種疫苗就害怕打針,小聲說話。老奎道:“那有什麽可怕的?壹個壹個來!”把姑娘們嚇得尖叫起來。又是壹個下午,我去參加全市語文競賽,同學們都在自習。老奎淡定地走了進來,在黑板上寫了壹個大字:“孔董卿獲全市語文比賽壹等獎”,然後淡定地走了出來,在門口把左腿和右腿混在壹起。晚上回到學校,看著黑板上的大字,仿佛看到了老奎的內心。

老滕是個急性子。講課過程中,壹個字正趕上另壹個字,口水四濺。我也喜歡在空中比畫,不管幾何圖形有多復雜,都像是清晰地擺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