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的中國化對中國的說唱文學、小說和詩歌同樣產生了重大影響。自南北朝以來,佛經的宣傳有傳讀、梵唄、唱導三種形式,這是中國說唱文學之濫觴。中國的詩歌也與中國化佛教有密切關系。金代元好問說:“詩為禪客添花錦,禪是詩家切玉刀。”詩人受禪的影響,以禪助詩,以禪入詩,以禪喻詩,都大大深化了詩歌藝術的創作與審美。其中唐代王維以山水示禪境,最為傑出,有“詩佛”之稱,蘇軾贊其為“詩中有畫”。
佛教的中國化還對中國的文學理論產生了重要影響。這主要是現量說,境界說和妙悟、神韻說。所謂現量說,是清代王夫之用新因明中的現量、比量的論述所提出來的文學評論理論。 “因明”,“因”為理由,“明”為學問。王氏說:“現者,有現在義,有顯現真實義,現在不緣過去,作影現成,壹觸即覺,不假思量計較,顯現真實,乃彼之體性本自為此,顯現無疑,不參虛妄。”他並以“長河落日園”、“隔水問樵夫”的詩句為例,以說明作詩要即景會心。所謂境界說,亦即意境說,是指性情景交融的藝術境界。 “境界”同樣是壹個佛教名詞,如“了知境界,如幻如夢”,“我棄內證智,忘覺非境界”。唐代王維提出詩有物境、情境、心境說,清代王國維則進壹步提出境界說。王氏認為“境非獨謂景物也,喜怒哀樂亦人心中之壹境界。故能寫真景物真感情者,謂之有境界。否則謂之無境界”。所謂妙悟、神韻說,前者源於嚴羽之《滄浪詩話》,後者則為清代王士禎提出。其中妙悟說與佛教思想淵源最深。明代胡應麟說:“禪則壹悟之後,萬法皆空,棒喝怒呵,無非至理;詩則壹悟之後,萬象冥會,呻吟咳唾,動觸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