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詩歌格律之規範,典籍備矣,在此不做贅述。
? 詩從四言(最初多以四言為主)發展到五言,六言,七言。其間經歷了數百上千年,從上古到魏晉南北朝才成雛形,到唐宋最終定型。唐之雍容華貴,非七言無可比者,而宋之幽婉,非長短之句無可寄托。由此觀之,詩詞發展不可謂不緩慢。這也正揭示了詩歌並非某些人嘴中所說就是勞動人民在勞動之余所創作的,也正說明了詩歌所帶有的貴族氣息,因其稀少,所以珍貴。
? 怎麽寫詩這個話題要系統論述確實不易,非我等草民能夠拿捏。本人也只是把自己多年來的壹點心得在此與眾位分享,如有雷同或錯誤之處,還請指正為盼。
詩來源於生活,壹個怎麽對待生活,怎麽對待生活中的人與物,那麽這些就會生活的印跡就會在他的詩歌中有所體現,可以想見,壹個人如果連生活都不熱愛,連周圍的人和事都不關註,那他即使能寫出詩歌,那也是無味的可憎的詩歌,甚至算不上詩歌。故怎麽寫詩的前提是要有壹顆熱愛生活的心。當我讀到”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時,眼裏應該會盈滿淚水。
有了玲瓏的心,還要有癡狂的態。所謂癡狂,即是憐他人之所不憐,愛他人之所不愛,無常人之價值卻又有超常人之善惡。或嘲今古,或笑他人,以佛之心看紅塵,以道之心解困頓。
以上兩點,是寫詩之總要,脫離兩者,雖有捏筆登天之技藝,亦不過是喪失靈魂之僵屍。
有了詩的心與詩的狂,才可以論詩。至於技巧,不過是泳者駕舟,不懼覆水之虞。誠於此,也有必要講講寫詩技巧,否則通篇就會陷於談玄,流於虛浮與故作高深。
凡事講究規矩,所謂木直中繩,輮以為輪。寫詩,特別是初學者,定要拘泥章法。所謂章法,無非格律二字。
初作詩,忌貪,貪多嚼不爛。不妨只寫二十個字,平起平收。如本人現在去林芝路上,壹邊編寫此文,壹邊寫個小五言《林芝印象》:
?藏地邈白雲,林芝雨露深。
?江南隨處好,不及此間春。
?林芝為西藏的江南,確實如此,而本人對林芝的印象,在這寥寥二十個字則可盡括。
?詩沒有什麽神秘之處,拋開華麗詞藻,用淺白易懂的字詞即可。初學者,不妨多讀王維的詩。如“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沒有壹個字不認識,沒有壹個詞有典故,卻是那樣清新自然,簡直是神來之筆。
綜上所述,初學詩,忌貪,忌故作高深,忌為追尋詞藻而作無病呻吟。學詩如練武,初要紮好馬步,所謂馬步,即是基本功。以下就基本功的壹些要求贅述如下:
其壹,對仗:
對仗是詩的最基本要求,所謂對仗,要保持詞性壹致,詞義相近或相反,詞的聲調要相對,如平聲對仄聲。違反以上三點,詩的可讀性就大打折扣。在追求對仗方面,杜甫可謂是詩家聖手,可以多花點心思看看人家杜二在追求對仗上所下的功夫。
其二,詩心:
所謂詩心,即是詩所要表達的中心思想,也是作者本人寫詩的目的和初衷。壹首詩,不需要表達多層意思,也難以做到“多頭並進”,表現壹點點小心思便好。古人所謂詩言誌,其實也有牽強之意。不言誌的詩多了去了。但詩還是要有表達內心的,哪怕是情詩,哪怕是不入流的艷詩。“牡丹雨後香猶在,記取西廂月照君”,在今人看來,不也是很美的詩嗎?
其三,練字:壹句詩,拆分到最小單位,就是字。所謂壹字傳神,壹字可化腐朽為神奇。“紅杏枝頭春意鬧”,壹個鬧字寫盡了紅杏的鮮艷欲滴,把春天寫活了;“春風又綠江南岸”,壹個綠字,讓春生了腳,長了翅膀。“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壹直壹圓,寫盡大漠寂靜荒涼。練字並不是壹件難事,無非在字的替換上下功夫。據說王安石在“綠”之前,用過很多字,比如"到”,“至”等。
其四,多寫,寫詩在壹定程度上,也只是壹門技術活。郭敬民寫小說,采取的是模仿,寫詩也壹樣,開始模仿古人的風格,甚至可以抄襲後,改幾個字,但時間壹長,心中便有詩的模板。在此基礎上再進行創造,便可胸有成竹。不用擔心畫虎不成反類犬,而恰恰可以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來概括。
當然,掌握以上的技巧和要點不壹定能成為優秀的詩人,但也至少不會象張伯禮之流連詞牌都沒有搞明白就來個清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