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發哥說，他對很多老師都沒什麽印象，但有些老師的觀點影響了他，他至今記憶猶新。比如“911”發生的時候，很多中國人都在為“邪惡”迷笛的災難歡呼。我們二年級的歷史老師語重心長地說:“同學們，恐怖主義是人類文明的敵人，現在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將來可能也會發生在我們身上。我們現在只是沒有資格被恐怖分子看到。所以大家不要因為壹時的腦子發熱就大喊大叫，大開殺戒。我們的眼界和見識應該是很遠的。”當時發哥覺得歷史老師的話很有見地。
我和發哥有點不壹樣。我首先記得對我成長有影響的老師，然後我回憶他們說過的話，或者我根本什麽都不記得了。可見發哥比我更理性，我的理解更主觀，更感性。
2
已經是小學六年級了，在學習上有了壹點了解。那壹年，大家都在以美好的願景為香港回歸做準備。我們穿著印有“香港回歸”字樣的白色t恤，就像打了雞血壹樣，在田野裏遊蕩，穿梭在村莊裏，徘徊在昌化江邊。為了參加鎮上的廣播體操比賽，我們每天都不辭辛苦。結果現場吵得我連音樂都聽不清楚，只好跟著前排的同學。
那壹年，天氣依舊燥熱，巷子裏不時傳來《東方之珠》這首歌，仿佛每天都是節日。在香江慢流了壹百多年，在《錢山總在情》這首歌撩撥了我的心後，我終於得到了壹些啟示。六年級第壹學期期中考試，數學滿分。我們班長剛好過了及格線，其他同學都不及格。那時，我們班有二十個人。
但讓我印象深刻的是我的語文老師，高高瘦瘦的，很斯文，給人的感覺是書卷氣十足，大家都叫他文老師。文老師上課不愛看課本，講課很專心。他的普通話很標準，讀課文時聲情並茂，書香撲鼻。文老師上課有晃腿的習慣，而且很大。他經常把手放在講臺上，在講臺下擺動雙腿。他太忙了，很多時候我都擔心他抖個不停的長腿突然翻倒在講臺上。也是那次期中考試，我寫了壹篇題為《有誌者事竟成》的作文，寫的東西我壹點印象都沒有。文老師表揚了我的作文，並把它作為範文讀給全班同學聽。這是我第壹次被鼓勵寫作文，感覺很有用。
初中小學入學考試前兩天，我不幸發高燒，打針打點滴都沒用。上午考了語文，兩天吃不下東西。我坐在考場上，仿佛身體不屬於我，腦袋永遠無法集中。也許是因為香港回歸的喜悅，我拖著虛弱的身體奇跡般地從村裏的中小學跑到了市裏的重點中學。現在回想起來，這無疑是我人生最大的轉折點。
進入中學後，我和文老師的接觸越來越少。後來，去城市工作成了壹種趨勢。村裏的大多數孩子也隨父母去了城市學習。村小學逐漸沒落，學生越來越少，逐漸沒有高年級。後來聽說文老師去鎮小學教書了。前不久回去，聽說他被調到市重點小學教書了，但是身體不太好，放心不下他。我想我已經十幾年沒見過文老師了。我希望他壹切都好。
三
現在想起來，壹年級的時候很幸運遇到了傅老師，後來他也跟著我們上了二年級。傅老師不是那種有魅力的人，更不是那種第壹堂課就能俘獲學生的老師，但是他的專註，他的專業，他對語文的熱愛，讓他與眾不同，有氣質。傅老師個子不高。直到現在，我仍然認為他眉清目秀，就像《西廂記》中的張生。他偶爾會害羞，害羞的時候會臉紅。後來我在《詩安娜拉》裏讀到徐誌摩的詩《似水蓮，羞得不能涼》，腦海裏總浮現出傅老師羞澀的樣子。
傅老師喜歡寫作，經常在校報上發表文章。他鼓勵我們堅持表達自己的想法，真誠地表達自己的感受。他經常告訴我們，每個人生來都是詩人。比如壹個孩子說:“爸爸，這朵花生氣了”。這是詩，純粹的詩，美麗的詩。當時我也沒多想這些話，心想傅老師太吹了。
但在傅老師的鼓勵下，我中學時幾乎不作為文獻閱讀，壹般都是自己寫作文，有自己的想法，充滿野路子。直到初二，我寫了壹篇作文，主題是認真持家，默默奉獻農村生活的鄉下狗。最後得到了傅老師的認可，讓我念給全班聽。
上大學的時候，有壹天突然想起傅老師的壹句話“人生而為詩人”，不禁熱血沸騰。藏在心裏的那股說不出的能量被完全激發出來，臉上仿佛瞬間築起了壹堵厚厚的墻，變得厚顏無恥。我寫了很多至今看來還挺尷尬的詩，但那些幼稚的詩陪我度過了那段孤獨壓抑的時光。
十幾年過去了，不知道靦腆的傅老師的長相有沒有很大的變化。他還有詩意的純真嗎？
？四
前不久，壹位中學校友跟我說起了我的高三數學老師李小龍。她說李小龍是她最喜歡的老師，他獨特的思維和教學方法激發了她學習數學的興趣。可見，李小龍對學生的殺傷力。李小龍是曾老師的昵稱，他的名字在我們學校很有名。他是當時唯壹壹個畢業於著名師範院校的老師。李小龍身材瘦削，常年戴著壹副巨大的帶框眼鏡，讓他的眼神更加深邃睿智。他留著長發，喜歡穿壹條洗得有點發白的牛仔褲。他的穿著在郁郁蔥蔥的校園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與老師的形象相去甚遠。每當把題目計算到深處的時候，他總是喜歡把左手放在牛仔褲的口袋裏，只留下右手在黑板上寫字，頗有仙風道骨的樣子。
李小龍是壹個高水平的老師，僅僅壹節課就能征服學生。他的冷幽默使課堂更加有趣。他還是壹個有驕傲有個性的老師。他曾經和我們聊過壹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比如他剛當老師的時候，有壹次學校組織全體老師給災區捐款，當時的老校長帶頭捐了100元。為了鼓勵大家勇敢奉獻愛心，校長提議把大家的捐款數額寫在學校門口旁邊的宣傳黑板上。李小龍說給災區捐款是好事，他也願意捐款，但他覺得把捐款金額寫在黑板上變了味道，更多的是壹種形式。最後他把自己的不滿付諸行動，捐了壹分錢！老校長生氣了。為了懲罰他這個眼中釘，讓他難堪，他把捐款用大字寫在黑板上方。李小龍淡淡地說，這樣的做法對他無害。他說，如果他像其他人壹樣遵守規則，服從命令，他就會成為校長。最重要的是他覺得現在的狀態才是他最享受的。
我壹度懷疑李小龍課前沒有好好備課。有壹次，他居然花了整整壹節課的時間，在計算壹道並不太難的題。我開始質疑他的責任感。後來他的懶惰加劇了我和他關系的惡化。他拿回卷子後，沒有消息，沒有批改，沒有評價。我對他的怨恨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於是我找到他，問他那張紙去哪了。我不記得當時他是怎麽回答我的了。根據他後來跟我說的，其實他早就看過那些論文了，只是看到大家的回答都亂七八糟的，就不想再發給我們了。我還是覺得他說的沒那麽可信。
感覺自己終究是沖動了，負罪感越來越強。所以我給他寫了壹封道歉信。他笑著告訴我沒必要，但我還是想看。之後李小龍的教學比以前認真多了。高考臨近，離別的傷感多少沖淡了緊張窒息的氣氛。買了壹本厚厚的留言本，第壹本是李小龍的。他的字跡蒼勁有力:學習知識是快樂的過程，傳播知識是快樂的享受。希望妳現在享受獲取知識的過程，也希望妳以後能享受傳播知識的快樂。
那壹刻，我有點理解了目中無人的曾老師。是的，曾老師壹直堅持“不要忘記妳的首創精神”，總是樂於傳播知識，反對任何形式主義的學習或分享。他自由自在，堅持自我，即使被人誤解，也只是壹笑置之。
遺憾的是，這個留言簿是我的壹個初中同學取的，至今杳無音信，但我壹直記得李小龍給的話。
五
人生有很深的套路，指導靠老師。無論我們多麽努力地假裝標榜自己無師自通，老師都在我們的學習和人生道路上留下了許多不可磨滅的印記，那就是潤物細無聲。
當我不知所措想要放棄的時候，妳會很認真的說:哎，妳真好，好與眾不同。我瞬間充滿了動力。
每當我覺得別人那樣說話真的很酷的時候，妳就給我潑冷水:不要聽從別人的建議，要學會獨立思考，要有自己的主見。所以，我慢慢學會了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
當妳看到我浮躁冒進的時候，妳會適時的敲打我:放慢腳步，學會欣賞沿途的風景；不要只盯著自己的腳，要看得更遠。
每當我想不開的時候，妳的話就會適時的在我耳邊回響:不要太在意，要包容別人，人生需要輕裝上陣。
感謝老師們教給我知識，在知識的路上給我指明人生道路。
老師的恩情深似海，永生銘記於心。
祝老師們第32個教師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