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三四歲的時候,村裏老鼠橫行,村民們沒辦法,只好到處扔殺鼠劑。很多老鼠中毒了,那些吃老鼠的動物也有麻煩了。我家黑貓和壹窩小貓也沒幸免。奶奶說,黑貓在鄰居家屋頂吃了壹只死老鼠,痛不欲生。當時是哺乳期,幾只小貓也受到牽連。這個童年玩伴沒有好下場,我還是覺得很遺憾,總覺得不應該有這種厄運。
從此鼠藥被濫用,農村沒有貓的立足之地。好幾年了,十裏八鄉很難看到貓,只能在電視上看到這種可愛的生物。養貓很難,自然妳壹個人改變不了整個惡劣的環境。小學幾年沒見過貓,期間養過幾只兔子。過了壹段時間,兔子就不怕生了,溫順乖巧,但永遠沒有貓親近。沒想到,離開這個老朋友已經十年了。
我上初中的時候,用老鼠藥的人相對較少。我大姑從外地找了壹只小花貓,養在家裏。那時候貓是稀罕物,家裏人自然很珍惜。我從小就和表哥壹起玩,也經常去表哥家玩。有了這只貓,我會更常去。就是在那段時間,表哥教了我壹些在壹起玩的時候逗貓的方法。比如妳從被子裏伸出壹根手指,輕輕壹拉,貓就會專註地盯著妳的手指,伺機撲上去。再比如摸摸貓下巴下面的毛,貓會擡起脖子,瞇著眼睛安靜地享受妳的撫摸。現在想起小時候在壹起玩,還是覺得很有趣,很懷念。
初中在另壹個村讀書。我壹周只能在周末回家壹次。我在家的時間不多,在姨媽家看這只貓的時間更少。所以我壹直很期待阿姨家的貓能生幾只小貓,這樣我就可以領養壹只小貓了。期待了很久,這個願望終於實現了。最後不是姨媽家的貓生的,是姨媽從別家求來的。至於我姑姑的花貓,好像是病死的,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姑姑家搬到新疆已經很多年了。
我阿姨養了壹只白色的小貓,除了頭和毛尖都是白色的。在他到達新家的第二天,小家夥不再害怕陌生人了。他跑出去,跳進來,跳上跳下,到處玩耍。家裏也很歡迎這個新成員,很寵他。尤其是我和我哥把這個小家夥寵得像嬰兒壹樣,曾經壹起吃飯睡覺玩耍。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這只小貓特別喜歡吃玉米。她可以吃壹穗玉米的壹半以上,但她不太喜歡其他食物。她和這個小家夥度過了壹個快樂的暑假,假期結束後將在城裏上高中。從此開始了和家人團聚的時光。
去了縣城後,小貓壹直由家人照顧。後來我給我媽打電話,聽她說小貓病死了。聽到這個消息後,我失落了好幾天。我記得我寫過壹篇文章紀念這只小貓。只是時隔多年,當初寫的東西已經丟失,沒有留下照片,這是無法彌補的遺憾。
很快我就有了壹只外地的小貓。那是壹只土黃色的母貓。她很聰明,擅長抓老鼠。她受到家人的喜愛,在家裏過得非常舒適。小貓壹天天長大,抓老鼠的能力也壹天天提高。他們還能爬樹獵食麻雀或更老的鵪鶉等鳥類,甚至有壹天還在外面打了壹條蛇,帶回家到處炫耀,真把家人嚇壞了。
它第壹次生小貓的時候,正好趕上我放暑假回家,所以我很幸運的看到小貓從出生到淘氣包都不穩定。年輕,奔放,天真,真的是我心目中最可愛的東西。第壹次當媽媽的大貓,在母性的光輝下也發生了變化。它不再像以前那樣淘氣了。它總是靜靜地看著幾個調皮的男孩在陽光下追逐打鬧,玩累了就耐心地給他們梳頭。那時候家裏有個小花園,小貓出生後就成了貓的遊樂場,整天上躥下跳。嬌嫩的花兒怎麽受得了這樣的折騰,好幾個都死了。即便如此,也沒有人責怪他們的年輕和無知。小貓到了可以獨立生活的年齡,壹只壹只被人央求著養,送到別處也很乖巧,沒受多少委屈。壹個送到舅舅家,還在村裏跑來跑去。最近幾天,我在陽坡上的《泉下》裏看到了它的照片,很像它的媽媽。看到它,我會想起很多年前他們在陽光下奔跑的可愛身影。
後來大貓生了壹窩崽,都送人了。後來壹天天老去,最終在壹場大病後離開了這個世界。沒有遺憾。它被這個小世界溫柔的對待,溫暖了這個小世界的壹生。
貓死後很長壹段時間家裏都沒有貓。突然有壹天,鄰居家的小孩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撿到了壹只被遺棄的小貓,路過的時候扔到了我家院子裏。奶奶同情他,收養了他。沒過多久貓就死了,留給我的印象太少了。我只記得它對食物壹點都不挑食,餓得甚至從我們碗裏搶食物。
每只貓的離開都會留下短暫的空白期,但壹般來說,從第壹只小貓開始,貓就已經是家庭中固定的壹員了。我上大學的時候,我媽從親戚家帶回來壹只小貓。她白色的身體上有幾根灰黑色的毛,還有壹條黑色的尾巴。小貓出生時左眼有疾病,所以壹只眼睛比較小,另壹只眼睛比較大。這只貓還活著。就是我經常提起的“喵先生”“喵叔叔”。按照貓的年齡,它現在已經是喵界的老人了。它長壽的秘訣之壹就是從不吃動物屍體,所以躲過了很多事故。
苗先生的智商在喵世界裏也是很高的,在某些時候甚至幾乎是優步。我記憶中的壹些事情足以說明這壹點。有壹次我爬上壹棵樹去摘蘋果,但是我夠不到壹些高的地方。樹枝太細,爬不了那麽高。就在我壹籌莫展,準備放棄的時候,壹直蹲在樹下看熱鬧的苗老師蹭了幾下,爬到了樹頂,然後轉過身來得意的看了我壹眼,又撓了幾下蘋果。有壹次,家裏人切了壹大塊肉晚上做飯,放在廚房關上門。壹家人在另壹個房間看電視。苗先生先是在家人面前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讓大家註意到它的存在,然後就在壹個不顯眼的角落裏睡了。過了壹會兒,媽媽問貓在哪裏,有沒有吃肉。我哥說:“廚房門關著。我怎麽才能進去?它就睡在這個房間裏。”我說:“我去看看,順便買點吃的。”當我走到廚房門口時,門還關著。壹進門就看到苗先生在嚼壹塊肉。我壹看到就跑了。仔細壹看才知道有個透氣的頂窗開著,在家人面前晃悠的目的就是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很神奇。
大學假期相對較多,和苗老師在壹起的時間也比其他貓多(可能和原來的黑貓在壹起的時間足夠多了,但是年齡不太記得了),所以和苗老師的感情最深。大學畢業那年夏天,戀愛受挫,整個夏天都待在室內。唯壹的樂趣就是和苗先生壹起玩。下雨的時候,我翻開壹本唐詩,抄詩。這種天氣,苗先生不常出門。它經常側著身子,時而伸出爪子撥弄我放在壹邊的筆帽,時而睜大眼睛盯著我。當他困的時候,他就在書上睡著了。因為有了它,那個夏天才不太寂寞。
留學的這些年,我經常會想念家人和苗老師,那些已經過世的貓也經常會想念他們。
我想要壹個帶院子的房子,壹只貓和壹些花樹。買很多書,看書喝茶,看青藤纏繞,看秋月冬雪;願時光平和,歲月靜好,願妳在我的歲月裏陪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