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安塞腰鼓》被選入蘇教版小學語文第十壹冊作為課文。
主要作品
著有散文集《黃土情》、《劉成章散文選》、《纖麗的陽光》、《劉成章散文集》、《羊想雲彩》等。
獲獎情況
《轉九曲》獲首屆《散文》評獎壹等獎,
《高跟鞋,響過綏德街頭》獲首屆《散文選刊》評獎優秀作品獎,
《山峁》獲《人民日報》燕舞散文征文二等獎,
《朱脂賦》獲《光明日報》***和國在我心中散文征文優秀作品獎,
《奇崛的壹群》獲《中國作家》力象杯優秀散文獎,
《窮山惡石間的生命》獲韓愈杯散文大賽二等獎,
散文集《羊想雲彩》獲首屆魯迅文學獎,
《劉成章散文集》獲陜西省雙五文學獎特別獎等。
陜西作家劉成章散文作品頻頻入選語文課本
劉成章,當代詩人、散文家,陜西人。他在中學時代就開始了文學創作,八十年代是他創作的壹個高峰。他的第壹篇散文《轉九曲》獲得了散文優秀作品壹等獎。《安塞腰鼓》獲魯迅文學獎,被選入《中國當代散文精華》。
八十年代的散文側重於"自我"經驗的"自由"書寫。從對社會主題的呼應轉向對個人情緒、心境的表達,語言和方式追求作家的"個性"。簡言之就是註重"自我表現",著力表現現代人復雜的內心世界,這些作品被稱作"新散文"或"朦朧散文"。
劉成章“出道”很早:還在上高壹時,他的壹束新詩(***九首)就被選入了省青年作者的“詩選”之中——就這樣,他戴著“詩人”的桂冠而初涉文壇。以後他又由“詩人”變為“詞人”,迷上了歌詞寫作;再後來他成了專業劇作者。他轉向寫“散文”乃是“新時期”以後的事,都到了1982年(此時他已滿45歲),正所謂“人到中年”了,他卻開始“中年變法”:從此“專寫散文”了!他這種自“詩”起步,而“歌詞”,而“戲劇”,最後落腳於“散文”的創作軌跡,鑄就和成全了他。他後來曾說:壹個人的“突出才華”到底在哪兒?常常連自己都認識不清。沒法子,只好多“嘗試”幾種藝術形式(嘗試的過程就是認識和發現的過程),才能最後摸清自己藝術“細胞”之所在。他在“嘗試”了上述多種藝術形式之後說:“看來,我更適宜於搞散文創作。”“不過,我從前寫詩、寫歌詞、寫劇本的功夫,也沒有白費,它們在散文中全都派上了用場。”這話是真的。他後寫的“散文”的確是從他原先的詩、詞、戲的精神沃野上茂騰騰地“再生”起來的——不是外在表象的“照搬”,而是內在神髓的“化用”。它給他所寫的“散文”帶來了壹股生機和新意!
他寫得最多、最好的壹類散文是所謂“風情——神韻散文”。最早發表的《轉九曲》,雖鼓舞、激勵過他,使其跨出了“中年變法”的關鍵壹步;但回頭去看它不無遺憾:這不僅指其中壹些“人物”(如葉葉、大背頭、巧媳婦等)有“編織”痕跡,似有意為之;而且篇末點睛處還讓人讀出了“楊朔味兒”,落入窠臼,說明它在藝術上還未能全然自立。照我自忖:他在1985年(被文藝界稱為“觀念年”)大開悟性,藝術感覺陡然開竅,《老黃風記》《高跟鞋,響過綏德街頭》等已頗見精彩。妳瞧《老黃風記》,寫得多棒!它還在山那邊呢(少說也有十來裏吧),還沒刮過來,可它的“威勢”卻已讓人感到了。它壹來,妳再瞅吧:“大片大片的莊稼,倒伏於地。飛鳥撞死在山巖上。雞飛狗跳墻。”天呢?成噸成噸的土和沙,揚得四處都是。天空登時晦暗起來,太陽“變得就像泡在渾黃河水裏的壹只破盆兒”。人呢?“像被壹只巨手搡著,站不住,走不穩,身不由己,五臟六腑都被搖亂,像雞蛋亂了黃兒。”陜北刮的這“老黃風”——又叫“黑小子風”“兒馬風”“叫驢風”——這特有的“雄性之風”,真讓“章娃”這支筆給寫“絕”了!寫“風”當然也是為了寫“人”,寫人的“精神”。當老黃風肆虐橫行、狂奔亂跑、不可壹世時,妳再看那些漢子、婆姨們,他們卻是那麽鎮定自若、處變不驚、談笑風生!這才是內外相符、表裏相映的真正的“陜北魂魄”!看罷此文當知:陜北這方寶地,其“自然環境”是雄渾剛健、野性大氣的;其“人文精神”更是樂觀幽默、豪氣勃發的。此文的結尾:“它不像漚爛了的紅袖章嗎?”真可謂“神來之筆”矣!《高跟鞋,響過綏德街頭》,寫最古老的陜北小城,在而今卻現出最現代的壹道靚麗風景。寫“地域風情”而能點染出“時代特色”,此文可謂著例。這之後,1986年的《安塞腰鼓》使他此類散文又躍上壹個新高度。《安塞腰鼓》的氣魄是震撼人的。如果說賈平凹的《秦腔》是他從“秦腔”裏發現並寫出了秦人的精神“表征”的話,那麽劉成章的《安塞腰鼓》即是他從“安塞腰鼓”的舞姿和鼓聲中發現並攫出了陜北人的元氣和神魂!《安塞腰鼓》是壹曲陜北人生命、活力的火烈頌歌,是壹首黃土高原沈實、厚重內蘊的詩性禮贊。這之後,他在1988年所寫的《山峁》壹文把這種詩性筆墨又推進壹步——它簡直就是壹首意韻優美的散文詩。《山峁》在頌贊陜北地貌、風情的同時,把山川和人物,傳說和現實有機地統壹並結合了起來。讀罷《山峁》掩卷而思,恍然有悟:原來山峁的高大奇偉,恰在於它是壹顆質樸而高貴的靈魂所幻化!1994年他又寫出了堪稱此類散文壓卷之作的《扛椽樹》,使這種“風情——神韻散文”在當代散文史上領異標新、大放光芒。這篇作品的氣魄之大、境界之高,依我的陋見確系前無古人!“扛椽樹”,實為壹種陜北柳。但柳而不媚,蓬勃向上,每根枝條皆可做椽,每棵樹可砍六七十根,“生了砍,砍了生,往復無窮”。如果把它壹生的奉獻累加起來,每棵樹都是壹片森林!顯然,這是瘠薄土地上的悲壯的奉獻!劉成章發現了“扛椽樹”,同時也就發現了自己。他寫這柳孤寂地等待了千萬年,“太平洋水深萬丈,不及此柳等我情!”及至相見,作者以大潑墨、大寫意的筆法,自由揮灑,淋漓酣暢,盡情盡興。《扛椽樹》的精神解放度、心靈自由度、文筆灑脫度都是壹流的。
“陜北生來陜北長,因為妳魂牽這地方”——就“寫陜北”來說,怕誰也寫不過劉成章了。他寫陜北,追求“土”(即民族化和地方色彩):有詩意的土,有靈性的土,向“信天遊”靠攏。這就攫住了陜北的“魂”,也顯出了他散文的“精氣神兒”!不僅《老黃風記》《安塞腰鼓》《山峁》和《扛椽樹》等是真正的“藝術散文”,令人讀之難忘;即或像《米脂賦》《陜北剪紙》《望秦俑》和《黃土寫意》等隨心走筆的短章散作,在藝術上亦可聊備壹格。我想,只此陜北“風情——神韻散文”的大獲成功,“章娃”即可無悔無怨矣!
更何況他還寫有壹些袒露自我的抒情散文。不過,這類作品數量並不算多,影響也不如上述那類作品大。其中《老虎鞋》寫得最早,是寫自己剛剛出生在過“滿月”時第壹次穿上“老虎鞋”的故事。敘述“主體”當時是那樣地小,故事純系後來“聽說”且在“轉述”時費盡心力,但讀起來仍感到虛而不實;“同媽媽”(劉誌丹的夫人同桂榮)的特意突出,對“我”的主體地位也是壹種削弱。比較起來繼後的《壓轎》就好得多了:它寫的是“我”六七歲時的壹段舊事——因跟著改嫁的母親到了新家而失去了作為男孩“壓轎”的權利。在情緒遭壓抑、心靈受傷害的痛苦關口,壹個比“我”大十歲名叫秦娟的姑娘許下願來:她結婚時保證請“我”去壓轎。其後果然如約,救治了“我”的壹樁心病。《壓轎》在“文體”上無可挑剔——還可以包括《老虎鞋》《我們像珠珠蛋蛋的時候》等,它們都帶有某種“自傳性”和“兒童性”(適宜兒童、少年閱讀),我看這些記寫“童年舊事”的篇什不妨以“自傳散文”視之。再拓寬壹點說,我覺得《三只雛鳥》似亦可算在裏面:它寫他的三個孩子,是“俯視”,骨肉親情,盡在其中。再拓寬點說,《在古老的土地上》似亦可包容在內。它是寫“我”和“母親”生死相依、密不可分的關系的,用“仰視”,實乃壹篇動情的“母親頌”!上述這些散文,再算上《草色吶喊連綿的鮮碧》《我似雲霧山峰》《火葫蘆》《洗衣的感覺》《域外親情》等,在表現深層而真實的“自我”方面——從藝術上看,實在是並不那麽“到位”的。他倒是有壹些很深刻的認識,如他曾說:(寫散文應)“勿忘我”;“哪章得‘我’哪章新”!從寫出獨屬於“我”的東西(比如那些陜北“風情——神韻散文”)這壹點說,他是做到了;從強化“自我”意識、表現“主體”深層人性這壹點說,他卻又做得並不很夠。這有些奇怪。這是為什麽呢?我想怕有兩點:壹是其思想深處恐存有“大我”和“小我”的矛盾(像他這樣受“十七年”教育出來的人大多如此),其往往對“小我”取回避、淡化態度;二是他自己的身世、經歷及其心理都較復雜,有壹些還頗為“難說”。其實,這都不是問題。如能以“說真話”“寫真相”的勇氣捅開那層窗戶紙的話,他那獨特的“自我”心靈反而更能深刻地映照這時代的現實生活,它反倒可能是卓爾不群的。天賜良機,莫失莫棄!
他當然也還有壹些別的散文,有的還很精彩,如《記小貓》《野物啟示》《壺口瀑布》《去看好婆姨》等,這裏就無須多說了。
曾寫有名的《安塞腰鼓》
劉成章,1937年生於祖籍延安市。1961年畢業於陜西師大中文系。曾任該系助教,延安歌舞劇團編劇,《文學家》主編,陜西省出版總社副社長,現任陜西省作家協會副主席。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常務理事,壹級作家。讀初中時開始發表作品。寫過詩歌,寫過歌詞和劇本,歌詞曾產生過壹定的影響。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以來主要以散文創作活躍於文壇,出版過七種散文集子,其中《羊想雲彩》獲首屆魯迅文學獎。五篇散文選入中學語文課本。
編輯本段《安塞腰鼓》原文
壹群茂騰騰的後生。
他們的身後是壹片高粱地。他們樸實得就像那片高粱。
噝溜溜的南風吹動了高粱葉子,也吹動了他們的衣衫。
他們的神情沈穩而安靜。緊貼在他們身體壹側的腰鼓,呆呆的,似乎從來不曾響過。
但是,看!
壹捶起來就發狠了,忘情了,沒命了!百十個斜背響鼓的後生,如百十塊被強震不斷擊起的石頭,狂舞在妳的面前。驟雨壹樣,是急促的鼓點;旋風壹樣,是飛揚的流蘇;亂蛙壹樣,是蹦跳的腳步;火花壹樣,是閃射的瞳仁;鬥虎壹樣,是強健的風姿。黃土高原上,爆出壹場多麽壯闊、多麽豪放、多麽火烈的舞蹈哇——安塞腰鼓!
這腰鼓,使冰冷的空氣立即變得燥熱了,使恬靜的陽光立即變得飛濺了,使困倦的世界立即變得亢奮了。
使人想起:落日照大旗,馬鳴風蕭蕭!
使人想起:千裏的雷聲萬裏的閃!
使人想起:晦暗了又明晰、明晰了又晦暗、爾後最終永遠明晰了的大徹大悟!
容不得束縛,容不得羈絆,容不得閉塞。是掙脫了、沖破了、撞開了的那麽壹股勁!
好壹個安塞腰鼓!
百十個腰鼓發出的沈重響聲,碰撞在四野長著酸棗樹的山崖上,山崖驀然變成牛皮鼓面了,只聽見隆隆,隆隆,隆隆。
百十個腰鼓發出的沈重響聲,碰撞在遺落了壹切冗雜的觀眾的心上,觀眾的心也驀然變成牛皮鼓面了,也是隆隆,隆隆,隆隆。
隆隆隆隆的豪壯的抒情,隆隆隆隆的嚴峻的思索,隆隆隆隆的犁間翻起的雜著草根的土浪,隆隆隆隆的陣痛的發生和排解……
好壹個安塞腰鼓!
後生們的胳膊、腿、全身,有力地搏擊著,急速地搏擊著,大起大落地搏擊著。它震撼著妳,燒灼著妳,威逼著妳。它使妳從來沒有如此鮮明地感受到生命的存在、活躍和強盛。它使妳驚異於那農民衣著包裹著的軀體,那消化紅豆角老南瓜的軀體,居然可以釋放出那麽奇偉磅礴的能量!
黃土高原啊,妳生養了這些元氣淋漓的後生;也只有妳,才能承受如此驚心動魄的捶擊!
多水的江南是易碎的玻璃,在那兒,打不得這樣的腰鼓。
除了黃土高原,哪裏再有這麽厚這麽厚的土層啊!
好壹個黃土高原!好壹個安塞腰鼓!
每壹個舞姿都充滿了力量。每壹個舞姿都呼呼作響。每壹個舞姿都是光與影的匆匆變幻。每壹個舞姿都使人顫栗在濃烈的藝術享受中,使人嘆為觀止。
好壹個痛快了河山、蓬勃了想象力的安塞腰鼓!
愈捶愈烈!形成了沈重而又紛飛的思緒!
愈捶愈烈!思緒中不存任何秘密!
愈捶愈烈!痛苦和歡樂,生活和夢幻,擺脫和追求,都在這舞姿和鼓點中,交織!旋轉!凝聚!奔突!輻射!翻飛!升華!人,成了茫茫壹片;聲,成了茫茫壹片……
當它戛然而止的時候,世界出奇的寂靜,以致使人感到對她十分陌生了。
簡直像來到另壹個星球。
耳畔是壹聲渺遠的雞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