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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是平撅聲?

詩應該怎樣寫? 這是壹個顯而易見但又千古未解的難題。因為世界上從來沒有壹個詩人是靠科班學習而學會寫詩歌的,地球上大概也沒有壹個國家開設了專門培養詩人的學校。我是不是專門學習過怎樣寫詩?沒有。我上大學時,學的是導彈自動控制專業,所學的課程大都與詩歌無關。後來又通過自學考試,取得了文秘專業大專、大本畢業證,雖然文秘專業是文科,但20多門課程中,有關詩歌的內容極少極少。那麽,是不是詩歌的創作就沒有規律可言、沒有***性可言、沒有技巧可言了呢?顯然不是。不管每個詩歌作者有怎樣的思維個性、作品風格和寫作技巧,總有壹些***同的東西存在著,總有壹種內在的規定性。為了找到詩歌創作的規律,首先要了解詩歌的定義是什麽。 1、詩歌的定義。 詩歌是文學的壹種體裁,文學的重要樣式之壹。是人類社會最早產生的文學體裁。它用有節奏、有韻律的語言,高度集中地表現社會生活和人的精神世界。這是比較流行的壹個說法。我在《小小詩觀》壹文中,也曾給詩下過定義,叫做“詩,就是對情感世界的報道。”這組《小小詩觀》先在臺灣的《亞洲華文作家雜誌》上發表,後又收入了我的第二部詩集《涓流集》中了,雖然不很完全,但把詩的實質說了出來。簡單、好記,我比較喜歡。當然,同學們參加考試答題時,最好還是按教科書上說的辦。 2、詩要立意。 確立詩歌的主題就叫立意。 雖然詩歌不象其他文學作品那樣,是硬寫出來的,詩歌往往是自己冒出來的,但作者也應該要把傳遞給讀者的思想、感受或感覺確定下來,表達出來。我曾主張:“詩可以讀懂,也可以讀不太懂,甚至可以讀不懂,但必須能讓人感覺到。”拙作《佇望十三陵水庫》就兩句:“歷史也在流淌/沒有壩”,其立意就是歷史的長河誰也無法擋住的。另壹首《燭光》僅三句“多美呀/妳這/黑夜的刀傷”,通過對“刀傷”的贊美,表達出我對黑暗的仇視和對光明的向往。如果沒有立意,詩就會失去主題,妳就無法與讀者溝通,無法讓人家去感受到妳想要表達的東西,更無法打動別人,感染別人。當然,有些詩的立意不這麽明確,寫風景的詩就是這樣,沒法說贊成什麽,反對什麽,但它把作者的感覺、感受表達出來了,這就可以說是有了立意。如孔孚寫的《青島的風》,他寫道:“街上的風/玻璃似的/人在遊/象魚”,很難說這首詩的主題是什麽,但讀了以後覺得很美。風那麽幹凈、明朗,人那麽自如、悠然,給人壹種愉悅感。還有壹些詩,確有立意,但不明晰,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覺或感受。如拙作《珠穆朗瑪峰自白》“我 只不過/是石頭上面的//壹塊/石頭”,是寫珠峰的謙遜?還是寫珠峰的自嘲?還是寫其他的什麽?我想同學們也會各有各的見解。我把這類詩的立意叫“解析立意”,就象解析幾何,它不是平面的,而是立體的,多向性的。這類立意也是允許存在的。 最近幾年,文壇上出現了壹些“無主題創作”的人,我以為他們的作品只會新鮮壹時,不久就會爛掉的,我們要堅持“詩要立意”的觀點。 3、詩要讓形象說話。 詩歌所表達的思想與情感, 都是抽象的。如何把這些抽象的東西表達出來,傳遞給別人,妳只是直白地說出來是不行的,必須讓具體的形象來說話,讓人家從可以把握的形象中感受或領悟到什麽。比如舒婷的《致橡樹》,把愛人比作橡樹,把自己比作木棉,讓橡樹和木棉建立起聯系,進行交流,借用具體事物來謳歌愛情和說明詩人的愛情觀點。再如拙作《思想樹》,把抽象不可捉摸的“思想”看作是壹棵樹,把世俗環境看作關押“樹”的囚室,避免了直接說思想受到束縛,受到壓抑,使讀者壹下子把具象的“思想”建立了起來,並通過這些具體的形象感受到了“思想”所處的惡劣的生存環境和艱難的生長狀態。 讓形象說話比抽象表達來的豐富、生動、自然。如果妳遇到壹件讓妳高興的事,妳光喊:“我太高興了!我太高興了!”別人只知道妳高興,但並不知道妳高興的程度,不知道妳的心理狀態,對別人的感染就不夠。但若妳讓陽光、鮮花或別的什麽來說話,來表達妳的“高興”,那就可能不壹樣了。因為陽光、鮮花看得見,摸得著,生動、真實,而“高興”則看不見、摸不著,太抽象。 4、詩要含蓄。 含蓄是詩歌具有魅力的重要因素, 含蓄就是含有深意,藏而不露,不作正面說明,而用委婉隱約的話把意思表達出來。如拙作《我很美麗》,詩中找不到壹個批評盲目崇洋者的句子,可讓人真切地感到了這種批評的存在。“從朝陽走向夕陽/我並不遮擋自己/路邊的田園/田園中的鮮花/和我壹樣美麗//黑頭發無須染黃/黃皮膚不用塗白/太陽並不嫌棄/任何壹種顏色/更何況我很美麗//太陽每天都來/只為欣賞我嗎”用我的美麗,我的自信,委婉地表達出了我對盲目崇洋者的不滿和憤恨。如果直接去說妳盲目崇洋不對,妳沒有自信心多麽可悲等等,那麽就不能稱其為詩了。我還有壹首類似的詩,叫做《某些人的炫耀》,“我 昨天/出過國//看 這兒/美國蚊子咬的”,被美國的蚊子咬了壹口,就成了炫耀的資本,諷刺當中,把對這種人的不齒,含蓄地表現了出來。 當然,含蓄要有個度,不能含得太深,讓人家不知所雲,讀了沒有感覺。記得臧克家很生動地說過:“有些詩,叫人嚼碎牙齒也品不出壹點滋味來。”艾青也在詩刊上發表過批評艱澀詩風的文章。在我看來,詩是可以讀不懂的,但不值得提倡。好的詩應該是含蓄而不艱澀,不去故作高深。我曾在壹則詩觀裏寫道:“赤身裸體,不壹定就美;遮藏掩蓋,當蒙面大盜更不壹定高深。濃淡繁簡,因詩而宜。”也說到了詩的含蓄應該有度這個問題,同學們可以體會壹下。 5、詩要凝煉。 高度凝煉是詩的重要特征之壹, 人們曾用“濃縮的鈾”來形容詩歌,就是因為詩的凝煉。拙作《帶角的耕牛》在《人民日報》發表後,不少詩友見了我都提及這首詩,原因是什麽?關鍵的壹點就是這首詩寫的比較凝煉,用十幾行詩句把千千萬萬只勞動著的牛的精神寫了出來。“彎彎的弓/挽在頭頂/繃緊負重的生命/將鐵犁射向荒蕪//弓在頭頂挽著/千百年都是這種姿式/當生命壹步壹步走到終點/頭頂的角被鋸下/卻依然彎著/沒有松懈//然後做成號/做最後的吶喊”,在時間跨度上,壹下了融聚了千百年;在空間跨度上,則包容了整個地球。除了拉近時空和詩的整體要凝煉外,每個句子也要盡量做到凝煉,正所謂“多壹字則長,少壹字則短”。要盡量用最少的字,表達盡可能多的意思。另壹首我寫的詩《媽媽再愛我壹次》,是看了臺灣的壹部同名電影後寫的。“電影院坐椅和通道上/長滿哭泣的樹//無法拭幹的母子淚/濕了臺灣和大陸”,短短四句,在空間上模跨了臺灣和大陸之間的海峽,在時間上橫跨了近半個世紀,既描寫了電影中的母親與孩子,又暗示著大陸和臺灣的母子關系,既含蓄又凝煉。當然,凝煉不等於短,也不能說長詩就不凝煉,關鍵要看這首詩的信息含量和濃縮程度。 初學寫詩的人,往往怕別人不明白,非得把話說清楚不行。到頭來,別人倒是清楚了,但不凝煉了,詩味沒有了。要做到凝煉,非壹日之功,這要在勤奮創作的過程中不斷探索,逐步達到。 6、詩要跳躍。 跳躍性強, 是詩歌有別於其他文學樣式的最大的特征。這種跳躍性,除去時空的跨度可大可小外,還表現在詩歌在語言表述過程中可以去掉情節,可以不去說明,可以不去考慮字面上的承接,甚至可以從此事物壹下子跳到彼事物上去。如拙作《放風箏》,“風箏/是我牽著的/壹個夢//地球/是風箏牽著的/壹顆星”,從“風箏”到“地球”,來回跳躍著,留下了壹大片空間叫人去想象,顯得很別致,很遼遠,也很美。詩中對這種來回的跳躍,沒有加任何說明,只是把它擺出來,讓妳去感受。 但是,詩歌的跳躍性也不是無原則地胡亂去跳的,這種跳躍必須服務和服從於詩的主旨。也就是說,詩歌自上而下,要有壹條主線藏在裏面,每壹句都不能失去聯系,都不能與主旨無關。象《放風箏》壹詩,如果不是放,不是在飛,而是把風箏掛在墻上,或者放置在桌子上,就不能做上述的聯想。正因為是正在放飛著的風箏,那些句子才合理,才對主旨有用。 要實現詩歌的跳躍性,就要大膽地進行聯想。如拙作《哭泣的二胡》,我寫道:“我常常緬懷/壹把哭泣的二胡/鋒利的聲音/在沒有陽光的季節裏/閃閃發亮//我看到 拉琴老人/將自己的壹雙眼睛/交給了十根手指/在顫動的琴弦上/日夜歌哭/在淒風苦雨中探尋道路//走出那段/灰暗的歲月/走進茂密的陽光裏/笑聲與歌聲/比金還重”,從阿炳到我,從沒有陽光到陽光茂密,跳躍性是很強的。但通過聯想的溝通與綴合,過渡的自然、合理、叫人相信。 詩歌的跳躍性還表現在許多其他方面,同學們可以經常地去體味和把握,我就不再多說了。 7、詩的語言要新、奇、美。 我曾經寫過壹首詩叫《致新年》,在不少地方發表了。其中,在《人民日報》發表時,詩句中壹個字也沒改,我怎樣寫的就怎樣發了。可在《高密市報》上發表時,編輯給改了兩個字,把“清澈”改成了“火熱”,叫我好不高興。詩中有這樣壹個句子:“清澈的禮花/綻開妳美麗的向往”,大年三十晚上,清晰明亮的禮花在高空中綻開,寫它“清澈”,不但是在寫實,而且暗示著人們對來年的希望和祈盼是明晰和清楚的。禮花是火熱的不假,但與詩的立意遠了,並且顯得土氣、陳舊、詩味索然。而“清澈”兩字,看似不太恰當,而從整個作品看,又顯得很合理、很新穎、很奇特、很美。這樣的語言常常不是寫詩前準備好的,而是在寫的過程中自己突然冒出來的。這就是說,我們在構思和創作過程中,要始終用壹種與眾不同的眼光再看待事物,有時甚至可以故意地違背既定的某些語法要求。如前面我寫的“哭泣的二胡”,壹般說來,二胡能拉出曲調來,能響,怎麽會哭呢?正因為是詩,阿炳的二胡就壹定是在哭泣的,不哭就不對了,就不是詩的語言了。 我有壹則詩觀,叫做“童心、良心,謂之詩心。”我認為,要使詩的語言新、奇、美,就必須具有壹顆童心。眼睛和心靈總是好奇的,看什麽都新鮮,不帶框子,不瞻前顧後,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用自己的腦子去思維,想怎麽說就說出來。只有這樣,妳的詩句才不跟別人雷同,才新奇、美妙。 當然,要做到詩句的新穎、奇特和美妙,還必須具備豐富的想象能力。這樣才能出奇不意,出奇制勝,正所謂“在意料之外,在情理之中”。我寫的那個“帶角的耕牛”,把彎彎的牛角看成了壹把弓,但射出的,又不是箭,而是犁。牛死了,把角鋸下來,弓又變成了號。這些想象,都在意料之外,很難叫人相信,但讀了全詩,又覺得確實有道理,符合情理。想象力需要培養,也需要鍛煉,但願同學們能經常讓想象的翅膀到大千世界裏飛來飛去,孕育出更多新、奇、美的詩句來。 8、詩要說真話。 “詩要說真話”, 大概是艾青在他的《詩論》中提出來的。詩歌是用來弘揚真、善、美,鞭撻假、醜、惡的,如果不說真話,不真實地反映社會生活,不真實地表達思想感情,妳寫的詩再花裏呼哨也沒用,也不會引起人們的***鳴。德國詩人歌德的自傳就是以《詩與真》而命名的,他也把詩的真實、情感的真實看作詩歌的生命。我曾給壹位詩友的詩集《走出孤獨》寫過壹個書評,其中壹句話是“心裏在流淚流血,為什麽偏要說心花怒放呢?”雖然我這位詩友寫的是壹些小情感,但即使是些小情感,也不能虛情假義,無病呻吟。試想,妳自己都沒感動,怎麽會打動別人呢?建國以來,我們的詩人們生產了不少口號式的、直白的、唱贊歌的、虛情假義的所謂的詩。這樣的詩,有誰還記得壹首半首?所以我壹直奉行“敢愛自己所愛,敢不愛自己所不愛。”別人弄虛作假是別人的事,我反正要追求真情實感,不去做欺世盜名的勾當。好在今後的中國必然更加開放,更加民主,說真話就更不成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