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和京港地鐵和壹條合作的「迎面」系列、和騰訊新聞合作的「凡人日記」系列、和西藏壹家公益機構合作的「麥宿手記」系列、和單向空間合作的「大師言」。
在 14 號線剛開通的這段時間,這類“公益廣告”占到所有廣告的壹半左右——也成為這條線路“文藝感”的主要來源。
這種風格的設定要從 14 號線的特點說起。14 號線呈反向“L”型,連接北京的東北和西南。
“14 號線東邊經過 798 藝術區、中央美術學院,還路過大望路這樣的白領聚集區,南邊更生活化壹點。所以我們把 14 號線定位為文藝、藝術,圍繞這個風格來打造內容。”京港地鐵非票務收入總管高翔告訴《好奇心日報》。
根據京港地鐵和北京移動的大數據分析,14 號線乘客(主要指通勤人口)主要是 30 歲左右、有大學背景的年輕上班族。
所以,在制定營銷策略時,14 號線也將這個人群視為目標受眾——年輕、工作節奏很快、通勤壓力大、知性、有自己的生活主張和追求的人群。
給線路設置特定的主題和商業定位,是京港地鐵公司的經營策略之壹,他們也不是第壹次這樣做了。七年前,他們在北京運營的第壹條地鐵 4 號線,也因途經大學區被設定為年輕化、人文化的風格,站內的公益項目包括 4 號美術館、4 號詩歌坊等等。
當京港地鐵說“公益廣告”時,是在說什麽?
對常年生活在中國內地的人來說,“公益廣告”這個詞能引發的聯想大概是:保護環境、孝敬老人、講文明樹新風……
“我們對‘公益廣告’的概念是不壹樣的。”在高翔的描述中,他們對“公益廣告”的定義是更廣義的、偏“公***”屬性。
某種程度上這是沿襲了京港地鐵的母公司港鐵在香港的傳統。香港《鳳凰周刊》主編鄧康延十多年前就曾分析,“內地往往把公益廣告作為道德教化的壹個手段,市民都像學生,公益廣告是高高在上的教書先生。所以到內地很多城市壹看公益廣告,就會對城市減分。而香港的話語方式是平等的,要麽是從法律角度,要麽是從提醒的角度,帶給人壹種實用的啟發、警惕或是權威。”
在京港地鐵的整個公益廣告策劃中,也隱含著這種觀念。“我們的角度是像朋友壹樣分享壹些東西,首先要尊重對方,把乘客看成壹個有知識、有主張、有判斷力的人。”
由於地鐵廣告的上刊率不可能達到 100%,壹線城市比較成熟的線路,商業廣告的上刊率通常在 70% 左右,剩下 30% 的空刊就用於公益。14 號線由於剛開線,也不穿過核心城區,目前商業廣告的上刊率在 50% 左右。
“在香港,這些閑置燈箱壹般會去找博物館等非盈利機構合作,進行補畫。我們認為,作為運營方可以更主動壹些,更系統地策劃內容,呈獻給乘客。” 高翔強調,“這是在沒有付出額外成本的前提下,合理利用資源,通過社會化合作吸取更好的內容提供者。”
京港地鐵采取的機制是,公益廣告的合作者只需要承擔制作成本,而不收取普通商業廣告高額的發布費。舉例來說,在西單地鐵站發布壹塊 12 封燈箱廣告,四周的價格在 10 萬元以上,其中制作費用只需要壹兩千。
從分工上看,壹般是由壹條、騰訊新聞、單向空間這樣的合作方提供圖片和文字內容,京港地鐵和廣告公司合作,對這些素材進行包裝設計,最終上刊。對於公益廣告的內容,京港地鐵有嚴格的限定,比如不會出現大的品牌標識,僅允許基本的品牌露出,防止有人“打擦邊球”。
選擇合作的品牌時,京港地鐵的壹個重要標準是“風格相符”。由於地鐵媒體對安全的要求非常高,他們也會觀察壹段時間,看這些品牌的表現是否穩定,壹些互聯網公司也因此被排除在外。從結果來看,目前這些公益廣告的合作方大多是相對小眾、文藝、內容相關的公司。
從另壹個角度來說,由於京港地鐵對公益廣告的內容、形式要求都比較高,也會嚴格限制品牌的露出,對那些不差錢的大公司來說,可能會更傾向於投放品牌話語權更高的商業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