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著,身體卷曲,卷曲在壹個大的時代和壹個小小的腹腔裏,隔著窗戶蒙眼看大字報貼滿城鄉的年月!其實我沒有世界,我的世界只有黑夜!
我爬著,四肢彎曲,彎曲在壹個大的鄉鎮和壹個小小的村落,沿著崎嶇的山路遠眺未知的世界!其實我沒有世界,我的世界只有慌亂和無知!
我站著,全身顫抖,顫抖在壹個大的死亡的明天和壹個黎明的前夜,看著交替變奏的章節!其實我沒有識別,我的識別只有饑餓和殘缺!
我開始走著,滿眼驚慌,驚慌在壹個萌芽的季節和壹條無人的街,看著初生的新紅鮮綠,我沒有資格賞析,只是渴望要努力的去改變明天的顏色!
我終於可以直立行走,走上壹段崎嶇和攝取的征途,幾乎沒有白天和黑夜,即便如此,如此的奮發,並沒有獲得星光和午後的虹曄!
我開始在彎路上潛行,雖然象壹抹短暫的深夜,但夜中的皓月給我預示了黎明的皎潔,於是,我閉目靜思了壹季,我要趁黎明時分開始遠征,征服我的未知和我那夢的天國!
頭懸梁和錐刺股都是內心的故事,上下求索和季節的遠去,都在我踏遍山河的足跡下成了過去的年月!
我沒有辜負我自己,上蒼和地王賜予我應該屬於我的壹切,哪怕只是遠離了孤獨遠行和饑寒交迫!
其實,應該知足了。可世界總有欠缺!我深知我缺了什麽,所以我壹直在不停地找尋,我企圖找到我的壹千零壹夜!
可塵世就這麽多的磨難,多得讓我用去了十萬個壹千零壹夜!於是,我幾乎又要像從前緊緊地將自己封於塵下,等待自我的自生自滅!
曾經,我對著文字發出過上百次的呼救,我對著風雨放飛過上千次的呼喊,我對著日月寄予過千百次的厚望,問,高山流水啊,妳在哪個方向,或在哪個山嶽?可壹直回給我沈默的紅塵,那五嶽竟然毫無聲色!
因此,我不再渴望也不再奢求,我不得不認命我的人生和生命的殘缺;因此,就在今年的陽春三月,我把自己歸隱到房陵,我想在李顯和李旦的酒壇中,在薛剛的寶劍下,飲憾,飲酒,並飲血!就這樣遺失自己,就如此永遠地將自己忘卻!
可是世界永遠都是在滾滾的紅塵裏前進的,也許上帝的恩寵和上蒼的憐憫並非永遠都在睡意之中。壹個無望的日子裏,終於,讓我在西河邊發現了,妳,這汪,源自神農的清泉!
妳,是這般的清澈而秀美,是如此的平淡而真實,是超乎壹切的高雅而動人,真可謂是壹註絕版而無聲的高山流水!渾身閃發著誘人而醉人的'透明的吸引!羞花閉月不過是過去式,江河湖海的動容不過是即刻式,就連三山五嶽的壯美也不過是見君隱退式,而妳,才是我見過的的唯壹式和永久式!
千言萬語道不盡妳的雅,三日五月表不盡妳的韻;用盡文字闡不盡妳的睿智,用盡心思述不盡妳平淡的真實;如果美字能夠概述妳內在和外在的壹切美!那妳壹定是千古以來的絕無僅有的美!如果有個皇帝,那妳壹定會讓六宮粉黛無顏色!
我的文思已經為妳的美而亂了章程,我的文字已經為妳的美而失去力量。
我熱愛,我欣賞,我敬慕,我珍重,我歌唱-------妳內外兼修的美,就讓我用壹首小詩來做結束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