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有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生。前半生,她去劃船跳舞,“倚門回首,卻聞童年”;後半生浮萍飄零,“西風卷簾,人比黃花瘦。”
這是壹種不幸,也是壹種幸運。如果李清照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人生苦難,我們怎麽會聽到這樣驚心動魄的話?
宋廷的偏心和故土之死,足以在她嬌嫩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可偏偏此時丈夫又無恥開小差,頓時她心中的山河與大宋壹起崩塌。
李清照決定分道揚鑣。她跟著遷徙的軍隊壹路南下,吃了不少苦。最後,她得以在臨安暫時休息。公元1150年元宵節,李清照壹個人在異鄉度過,這壹天她寫下了人生中最庸俗的壹句話。
永恒的快樂
夕陽融金,暮雲合,人在何處。染柳煙,吹梅笛怨,知多少春。元宵節,天氣和諧,沒有第二次刮風下雨。來相見,賞寶馬,謝酒友詩。
中州風華正茂,閨房多閑情。記得重點三到五。鋪綠冠,撚金雪柳,簇帶爭楚。現在我很憔悴,刮風結霜,晚上不敢出門。不如聽人在簾下笑。
這首詩被很多文人稱為“為之哭泣”,其傷今追昔的感傷力度,不亞於任何壹首李的詩。這個詞很有特色。整個語言很簡單,沒有復雜的技法或技巧,卻又俗中有雅,甚至化俗為雅。悲傷無以言表,卻又溢於言表,從而展開了壹場巨大的悲傷。讓我們壹起欣賞這首詞的傑作。
李清照開始壹連問了三個問題。第壹個問題:人在哪裏?第二個問題:妳對春天了解多少?第三個問題:第二個地方沒有風雨嗎?這在同類作品中並不多見。這三個問題和“謝他飲酒作詩”構成了最後壹部影片的四個轉折,即每個轉折的前兩句都是關於臨安的繁華,轉折帶有強烈的李清照個人的傷感。
最後壹部電影包含12個句子,每個句子都是壹個段落。每段的格式是:兩句開心的話,壹句傷心的話。比如“夕陽融金,暮雲合”,指的是白天陽光如金,初月晚霞,本該是極為壯美的壹幕,而李清照以“人在哪裏”結尾,指出她不屬於這裏,這裏的壹切喧囂仿佛都與之絕緣。所以就算有人開著寶馬來邀請她壹起玩,她也不會去。
沈迷於遊戲的李易·安竟然拒絕了這個邀請,就像壹只餓了幾天的獅子拒絕將壹頓美味送到她的嘴裏壹樣。要知道,她以前是個“醉了不知道去哪”的家夥,只要有酒就會喝,現在已經沒心情了。
兩句喜壹句悲的寫法有壹個很大的好處,就是能把李清照內心主觀思想的悲涼和臨安客觀現實的激動烘托出來。最生動的轉折在第三段。李清照雖然親眼看到元宵節是壹個“和煦的天氣”,但她還是淡淡的打了個轉:不會壹眨眼風雨驟減嗎?
我們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麽,也就是她的人生沈浮,以及宋朝的命運。就像她筆下的元宵節,可能會突然大變樣,國破家亡。
第壹部裏李清照用主客觀對比,下壹部裏用汴梁故都和現在的都城臨安對比。
“中州正值壯年,閨房多閑。記得多關註三五。”中州是汴京,“三月五”是正月十五的元宵節。李清照回憶往事,想起和閨中女子玩休閑遊戲的快樂。那時候的我,真的很有魅力。“鋪綠冠,撚金雪柳,綁在壹起,爭楚之利”,翠鳥羽帽和金雪柳,爭得最好,那叫壹個意氣高!
但是現在,現在...“現在憔悴,風霜,晚上不敢出門。”人憔悴,懶得打扮,晚上要出門才能避免這麽亂。最好連門都不要出,“不如聽人在簾下笑。”
最後壹句話看似輕松,卻又驚濤駭浪,說明李清照壹方面希望參與到這場繁華的狂歡中,享受元宵節盛況帶來的慰藉,但另壹方面又害怕觸景生情,想起往事。她對此很矛盾,所以不得不采取壹種妥協,那就是不參與,而是通過別人的幸福來悄悄攫取來之不易的幸福。
這個詞用了很多當時的俗語,所以可以稱之為俗,但其高雅的意境不是壹般高雅語言所能比擬的,其巨大的悲哀和痛苦也無需解釋清楚。或許正是出於這種考慮,《宋三百首》將其作為最後壹首收錄,成為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