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贊美祖國的現代詩歌如下:
壹、《祖國啊,我親愛的祖國》
我是妳河邊上破舊的老水車,數百年來紡著疲憊的歌;我是妳額上熏黑的礦燈,照妳在歷史的隧洞裏蝸行摸索。我是幹癟的稻穗,是失修的路基;是淤灘上的駁船把纖繩深深勒進妳的肩膊,--祖國啊!我是貧困,我是悲哀。
我是妳祖祖輩輩痛苦的希望啊,是"飛天"袖間千百年未落到地面的花朵,--祖國啊!我是妳簇新的理想,剛從神話的蛛網裏掙脫;我是妳雪被下古蓮的胚芽;我是妳掛著眼淚的笑渦;我是新刷出的雪白的起跑線;是緋紅的黎明正在噴薄;--祖國啊!我是妳的十億分之壹,是妳九百六十萬平方的總和。
妳以傷痕累累的乳房餵養了迷惘的我、深思的我、沸騰的我;那就從我的血肉之軀上去取得妳的富饒、妳的榮光、妳的自由;--祖國啊,我親愛的祖國!
二、《贊美》
走不盡的山巒的起伏,河流和草原,數不盡的密密的村莊,雞鳴和狗吠,接連在原是荒涼的亞洲的土地上,在野草的茫茫中呼嘯著幹燥的風,在低壓的暗雲下唱著單調的東流的水,在憂郁的森林裏有無數埋藏的年代。
它們靜靜的和我擁抱:說不盡的故事是說不盡的災難,沈默的是愛情,是在天空飛翔的鷹群,是幹枯的眼睛期待著泉湧的熱淚,當不移的灰色的行列在遙遠的天際爬行;我有太多的話語,太悠久的感情,我要以荒涼的沙漠,坎坷的小路,騾子車,我要以槽子船,漫山的野花,陰雨的天烏少想氣,我要以壹切擁抱妳。
妳我到處看見的人民啊,在恥辱裏生活的人民,佝僂的人民,我要以帶血的手和妳們壹壹擁抱,因為壹個民族已經起來。
壹個農夫,他粗糙的身軀移動在田野中,他是壹個葛兆船女人的孩子,許多孩子的父親,多少朝代在他的身上升起又降落了而把希望和失望壓在他身上,而他永遠無阿試言地跟在犁後旋轉,翻起同樣的泥土溶解過他祖先的,是同樣的受難的形象凝固在路旁。
在大路上多少次愉快的歌聲流過去了,多少次跟來的是臨到他的憂患,在大路上人們演說,叫囂,歡快,然而他沒有,他只放下了古代的鋤頭,再壹次相信名辭,溶進了大眾的愛,堅定地,他看著自己溶進死亡裏,而這樣的路是無限的悠長的,而他是不能夠流淚的,他沒有流淚,因為壹個民族已經起諒員蘭腳來。
在群山的包圍裏,在蔚藍的天空下,在春天和秋天經過他家園的時候,在幽深的谷裏隱著最含蓄的悲哀:壹個老婦期待著孩子,許多孩子期待著饑餓,而又在饑餓裏忍耐,在路旁仍是那聚集著黑暗的茅屋,壹樣的是不可知的恐懼,壹樣的是大自然中那侵蝕著生活的泥土,而他走去了從不回頭詛咒。
為了他我要擁抱每壹個人,為了他我失去了擁抱的安慰,因為他,我們是不能給以幸福的,痛哭吧,讓我們在他的身上痛哭吧,因為壹個民族已經起來。
壹樣的是這悠久的年代的風,壹樣的是從這傾圮的屋檐下散開的無盡的呻吟和寒冷,它歌唱在壹片枯槁的樹頂上,它吹過了荒腳驗永蕪的沼澤,蘆葦和蟲鳴,壹樣的是這飛過的烏鴉的聲音,當我走過,站在路上踟躕,我踟躕著為了多年恥辱的歷史仍在這廣大的山河中等待,等待著,我們無言的痛苦是太多了,然而壹個民族已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