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尚書》,“抒情說”產生於魏晉時期。
“情”是壹種生下來就具有的人的本能,是人性所固有的壹種未經理性
修飾的存在。古人早就認識到了這壹點。《呂氏春秋·貴生》:“天生人而
使有貪有欲,欲有情,情有節;聖人修節以止欲,故不過行其情也。故耳之
欲五聲,目之欲五色,口之欲五味,情也。”《禮記·加運》:“何謂人情?
喜、怒、哀、懼、愛、惡、欲七者,不學而能。”
“誌”則不同。“誌”含有“識”的意思,本來意義指知性認識的心理
機能,是心理有意識地向某壹對象運動時所具有的心理狀態。《荀子·樂論》
說:“易謂壹?曰:執神如固。曷謂神?曰:盡善挾治之謂神。曷謂固?曰:
萬物莫足以傾之之謂固。神固謂之聖人。聖人也者,道人管也。天下之道管
是也,百王之道壹是矣。故詩、書、禮、樂之道歸是矣。詩言是,其誌也。”
顯然,荀子所說的“誌”具有“盡善”和不可遷移的特點,因而,“誌”已
經不是壹種人生下來就具有的本能。它經過了理性的可鑄造,去掉了感性色
彩和欲望的因素,是“情”有意識地、有目的地向某壹對象運動的結果,其
核心內容包含著儒家的仁、義、禮、智等封建倫理道德觀念。
正是因為“情”與“誌”有著這種區別,所以“抒情說”和“言誌說”
也存在著本質的區別。“抒情說”肯定著文學對人們的喜、怒、哀、樂等正
常情感的抒發,肯定著人們的正常情欲;而“言誌說”所強調是文學對於理
智的表現,肯定著封建倫理道德綱常對於人性的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