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在每壹個想妳的時刻,都能有紙和筆,寫下最為心動的句子,卻不告訴妳。
我願意,壹個人,讀桐華的書,聽趙雷的歌,看理查德·林克萊特的電影,在每壹行文字,每壹段旋律,以及每壹個鏡頭中,尋找妳。感動妳的感動,快樂妳的快樂,憂傷妳的憂傷。
我願意,為妳歌唱,變成妳最愛的嗓音,撥弄壹把並不熟練的尤克麗麗,在寂靜無人的秋夜裏,唱出我心間最美好的情緒。
我願意,撕開所有的偽裝矯飾,拋去所有的含蓄怯懦,透支我今生前世的所有運氣,忘卻所有的工作,穿過漫長的街區,只為能夠見到妳。
我願意,在這株紫椴下壹直等妳,遲到是妳放棄的特權,失語是我笨拙的開場。妳在晚秋的微風裏盛開如蓮,從濂溪的字句裏,輕緩而有韻地向我走來。
我願意,慢慢品嘬這杯淡淡紅豆味的豆漿,妳不會發現,妳昨夜未眠時萌動的小小心思,此刻已盡數被我捕獲。我壓抑著心頭的陣陣暖意,拼盡全力,講出壹個愚笨透頂的笑話。
我願意,公車再慢壹點,再擠壹點,再晃壹點,這樣,妳也許就會拉著我的衣角,更久壹點,久到我終於鼓足勇氣,伸手牽過妳的指尖。
我願意,此時生病的是我不是妳,我話太多,妳話太少。我不想妳每次咳嗽時,自己都要心頭壹緊皺眉頭,強忍住擁妳入懷的旖念。
我願意,妳再說壹句好煩好討厭,在每壹次我碰巧說對妳心思的瞬間。妳輕拍我的臂彎,記數著我們所有的***同點。雖然,妳已拍打我二十七次,我卻仍在喋喋不休,毫不厭倦。
我願意,就這樣在妳身邊,跟著妳的腳步,順應妳的脾氣,滿足妳所有的期許。妳反復問我,為何總是如此遷就妳。姑娘,妳何必逼迫壹個靦腆的人說出妳明知故問的答案?我這些自然而不自知的舉動,全部都是因為是妳啊。
我願意,在人頭攢動的長隊裏,高高地把妳托起,讓妳看見別人都看不見的風景,可惜我沒有壹米八七,妳輕輕捏動我的掌心,嗔我壹眼,妳聽見了嗎,這壹刻,我心跳漏掉壹拍的聲音?
我願意,在妳碰到熟人面露尷尬時,躲到壹邊,化作空氣。而妳卻不曾察覺,當妳的纖纖柔荑掙脫我的掌心,我臉上透露的那絲怨憤與失落。
我願意,當妳走累時,尋壹塊草坡與妳並肩而坐,望湖面清風徐來,水波瀲灩。夕陽正好,我緩緩說出如夢似真的故事,向妳坦白那些曾經愛過的姑娘。妳突然靠在我的臂彎,毫無防備的我,開始無比憎恨自己瘦削的身形。
我願意,在每壹個妳不經意回頭的瞬間,偷偷看妳美麗姣好的側臉。妳眉眼低垂,不願正視我的雙眼。我願意接受,卻多少不解;我可能理解,卻又不願接受。
我願意,在日落後的城市傍晚,?牽妳越過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妳在我耳邊輕問,“我們還有回去的零錢嗎”。啊,我們,我們,妳說了我們,多麽美好的字眼!
我願意,這班早到的輕軌永不靠站,讓我把所有的童年往事都向妳說完;我願意,離別時的再見過後還有再見,臨走前沒說出口的請求,對著空氣,又獨自演練了壹遍。
......
其實,還有很多很多的“我願意”未曾實現,在我每個輾轉反側的寂寞深夜,伴我無眠,替我想念。
我願意,在未來的歲月裏,上午壹瓶百事可樂,下午壹瓶冰糖雪梨,晚上壹瓶AD鈣奶,可以由我遞送到妳的面前。如果可以,請把我送妳的銀花胎菊也喝下壹點;我願意,在20歲生日那天,親口告訴妳,十八之後是十九,十九過後復十八。如果妳不想長大,我就把世界變成妳的樂園。
我願意,重走踏過生死的雨崩,只為帶妳去嘗壹嘗“吹彈可破”的松茸燉土雞;我願意,和妳壹起去哈爾濱看冰雕,告訴妳那年在北方青旅發生的故事,去看索菲亞教堂上翩躚飛舞的白鴿。
我願意,和妳壹起看壹本兩個人都喜歡的書,陽光從窗臺照進來,看累了我們就看看彼此,無聲接吻;我願意,和妳靜靜的看壹場印度電影,Rab?Ne?Bana?Di?Jodi,擠在小小的電腦屏幕前,分享壹副耳機,相互依偎。
我願意,擁妳入懷,輕輕吻妳,不是妳的唇,不是妳的手,而是妳額頭那道淺淺的疤痕,我想抹平妳外在的傷,也願拂去妳心底的痛;我願意,把每壹段有妳的時光都寫進文章,不要評論,不要點贊,不要打賞。只是希望妳能看見,並不討厭,也不會詰問我,妳以為妳以為的就是妳以為的嗎?
我願意,當我垂垂老去,無力動筆時,還能重讀葉芝的詩歌,看杜拉斯的小說,每行每句想到的,都會是妳。
千言萬語,涓滴意念。此時此刻,我能想到最深沈的情話,不是那三個字,也不是在壹起,只是我願意。
等等,還沒結束,還有壹個我願意,最後壹個!
我願意,牽手這樣的妳,壹分不多,壹絲不少,如此正好;我願意,成為壹株紫椴,長在妳經過的地方,任風吹雨打,仍伸展著枝葉,不搖曳,也不淩厲。在妳經過時,能有壹方綠蔭為妳守候。因為播撒在泥土裏的愛,已有了讓我承載的勇氣。
我是個不完整的人,心早已支離破碎,壹陰天,裏面就開始漏雨。也許終有壹天,也許沒有那天,妳會願意,對我說出壹句“我願意”。
妳會嗎?我等待妳的答復。
2015.10.9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