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而今東流的水依然奔騰,卻不見了妳的身影。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高人!”偌大的長安城容不下妳——壹個小小的李白。於是妳“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待到不能“摧眉折腰事權貴”的時候, 妳便騎上自己的白鹿,雲遊四海去了。至今,人們仍未找到妳的蹤影。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明知前方的道路不平, 妳沒有猶豫,還是壹如既往地走下去。雖然有過“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的苦悶,但妳相信“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的格言。於是妳堅定地走下去,然而卻失了蹤影。
妳是回故鄉了嗎?陜西或四川?青蓮鄉或碎葉城?然而那裏的百姓傳送著壹句話:李白失了蹤。是的,“但使主人能最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對妳來說,天涯就是故鄉。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我以為妳追尋王將軍的腳步去了夜郎,但“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江邊的猿聲告訴我,妳來過,但又走了。它們說,在妳喜悅的臉龐上,寫滿著疲憊。它們說,妳累了,該休息了。
妳真的休息了嗎?然而我分明在塞外聽到了妳的劍嘯“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白光壹閃,妳單薄的衣裳便染上了壹片紅。“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妳豪氣雲天。
妳有個性,妳的個性成就了妳,但也葬送了妳。是的,“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這就是妳。然而長江上那葉孤舟的燈火黯淡了下來,妳終究失了蹤。
“大鵬壹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裏雲。”妳應該是駕鵬遠去了吧,離開那世俗的凡塵。
而今,我在新世紀尋妳,等妳從時間裏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