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壹次,花園裏的幾條蚯蚓被她撿起來放在床上,和她壹起睡。媽媽沒有罵她古怪瘋狂,而是小心翼翼地把這些小動物放回了自己的家裏。大壹點的時候,媽媽買了《泰山》、《怪醫杜立德》等書給她看,讓她更加熱愛大自然,知道人和動物可以平等交流。
她家有壹只叫Rusty的狗,是她的玩伴。“第壹個告訴我,動物也有個性和情感,”簡·古道爾說。平時,她喜歡在我祖母伯恩茅斯的鄉間漫步,觀察鳥類築巢,蜘蛛攜帶卵囊和松鼠在樹叢中追逐嬉戲。就這樣,她安靜而充實地度過了青春。
由於家境貧寒,無法負擔高昂的學費,珍·古道爾高中畢業後走向社會,前往倫敦接受秘書培訓。這段經歷給了她處理復雜事務的耐心和能力,並為她成為路易斯·利基的壹名秘書奠定了基礎。
是1957。這個沒有學歷、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孩,懷著滿腔熱情只身來到肯尼亞,找到肯尼亞國家博物館館長、古人類學家路易斯·利基,“只是想和他聊聊動物”。李基非常欽佩她,並請她做秘書,幫助他研究自然和生物。
65438年至0960年,在小生的支持下,簡·古道爾前往坦噶尼喀湖邊的甘比河自然保護區開展黑猩猩研究。壹開始,這項工作極其困難。“黑猩猩是很害羞的動物,每次看到我都很快讓開。他們會瞟我壹眼,那個來到他們地盤的‘白猿’,然後就消失了。”她說,“我總是沮喪地回到營地,害怕自己資金耗盡,更害怕自己讓小生失望。但每次都是帶著決心回去。”
1964年,古道爾與荷蘭野生動物攝影師雨果·範·拉維克男爵結婚,成為簡·範·拉維克-古道爾男爵夫人。三年後,這對夫婦有了壹個兒子。
1973離婚雨果·範·利維。因為她的丈夫是攝影師,需要到處跑,但她不能放棄自己的研究。後來,她嫁給了坦桑尼亞國家公園的主任德裏克·布萊森。兩人都熱愛自然,生活幸福。Blethen五年後死於癌癥,這讓她很難過。
為了贏得黑猩猩的認可,珍妮努力保持和它們壹樣的生活習慣:她睡在森林裏;吃黑猩猩吃的水果;甚至像黑猩猩壹樣爬樹,在樹林裏活動。15個月後,黑猩猩終於習慣了她。她甚至把自己想象成壹只雌性猩猩,模仿黑猩猩的聲音和動作,小心翼翼、壹點壹點地接近群體,最終贏得它們的信任。
簡·古道爾在黑猩猩研究中有許多驚人的發現。例如,她發現黑猩猩可以選擇和加工工具,從巢穴中捕捉螞蟻,這打破了長期以來只有人類才能制造工具的觀點。她還發現,黑猩猩可以表達與人類相似的情緒,比如幽默、憤怒、悲傷和恐懼。
1965因為對黑猩猩的出色研究,她獲得了英國劍橋大學的博士學位。然而,伴隨著漫長的科研生涯,也有漫長的孤獨生活。當她第壹次踏入叢林時,她的母親親自去了那裏,並和她壹起度過了最初的幾個月。幾年後,她嫁給了為她拍攝電影的攝影師,但這段婚姻只維持了8年。
珍·古道爾(Jane goodall)不僅因為她的研究成果而受到稱贊,還因為她對動物保護和環境保護的不懈努力和奉獻。
65438-0986年,芝加哥科學院舉辦“了解猩猩”研討會。當珍·古道爾飛過貢貝國家公園時,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我所熟悉的貢貝國家公園依然郁郁蔥蔥,但公園周圍黃沙飛舞,樹木全部被砍伐。“當時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我還留在貢貝研究黑猩猩,我不但不會保護它們,反而會讓它們的數量越來越少。”她說,“我可以犧牲自己來拯救森林和黑猩猩,但如果我們的下壹代不能勝任這份工作,那我們的努力就沒用了。”
1991,簡·古道爾發起了“根與芽”環境教育項目。通過這個平臺,更多的學生和社區成員參與到保護環境、動物和社區的行動中來。“根與芽”已經成為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青少年環境教育項目之壹。
很多少年問她如何保護動物,如何改變世界。她回答:“去做,去改變,去改變自己,去影響父母。如果我們能壹起努力,把我們的想法傳播給更多的人,世界會變得更好。這是我堅持下去的動力。想想吧。哪怕只是小小的改動,又怎麽能停下來呢?”
女士:能介紹壹兩只妳命名的黑猩猩,和妳比較親近的嗎?
簡·古道爾:我珍惜我見過的所有黑猩猩。如果讓我選壹個,我想我會選大衛·灰胡子。剛到坦桑尼亞的時候遇到的,當時還是新手。當我接近它們時,所有的黑猩猩都會跑開。是第壹批黑猩猩中的壹個讓我意識到他們會制造,會使用工具,會吃肉,這是當時科學界的壹個重要發現。這些特征以前被認為只有人類才具備。
女士:通過觀察黑猩猩之間的交流方式,妳認為它們的交流方式對人類有啟發嗎?
簡·古道爾:通過對黑猩猩的研究,我發現它們與人類並沒有特別的不同。和人類壹樣,黑猩猩也有非常獨特的行為和習慣。他們通過聲音交流,也有非語言的交流方式,比如接吻,握手,互相擁抱。他們的合作效率很高,同樣適用於打獵。它們能表達與人類相似的情感,如幽默、憤怒、悲傷和恐懼。交流中的這些相似之處可以進壹步探索我們的相互關系。黑猩猩不僅與人類相似,也與其他物種相似。承認人類不是唯壹能表達感情的物種,是壹種謙卑的態度。
女士:為了研究黑猩猩,妳在非洲的野外度過了38年,失去了很多普通人應有的快樂。現在回想起來,妳後悔嗎?
簡·古道爾:我承認我確實錯過了很多東西。但是能夠實現去非洲的夢想,能夠沈浸在對黑猩猩生活的研究中,讓我覺得壹切都是值得的。我得到了母親的支持,李基博士的幫助和許多人的鼓勵。我了解了黑猩猩,了解了人類和我們的環境。
“我不需要用死動物做食物。”
女士:作為壹個動物保護主義者,妳對素食主義有什麽看法?
珍·古道爾:作為壹名素食同胞,我認為這是壹種值得稱贊的行為,對人們的健康有益。當我在寫《收獲希望》這本書的時候,我學到了很多關於肉類對人體的影響。相比肉類,人體更適合吃素。同樣,在我們的社會中,肉類加工業是當今氣候變化的壹個重要原因。動物吃的激素和抗生素對人體健康影響很大。
因為常年在外旅遊,我很難吃到純素,但自從吃素後,我感覺精力更充沛了。
女士:如果妳在野外,極度饑餓,身邊只有壹只死黑猩猩,妳會選擇吃嗎?
簡·古道爾:我知道,我希望這壹幕不會發生。許多可食用的植物和水果可以在野外找到。在研究黑猩猩時,我註意到它們尋找食物、處理堅果和使用工具捕捉螞蟻的許多方式。只要環境是真實的,我就不需要用死去的動物做食物。
女士:不知道妳知不知道每年夏天中國玉林市都有壹個“狗肉節”,在國內是有爭議的。有人說,狗是人類的朋友,不能吃;也有人說,如果這些狗不是寵物狗,只是為了牛、羊、豬之類的肉,吃了就不值得譴責。對此妳怎麽看?
簡·古道爾:我從根與芽中國的同事那裏聽到了這個消息。很高興在中國,大家開始討論動物福利的問題,用行動帶來改變。
我媽經常跟我說,別人不同意妳的意見,妳要多聽聽別人的意見;如果妳不理會別人的意見,不和別人說話,很多事情都不會有結果。
同時,我希望人們明白,對話不是無休止的辯論,甚至不是暴力。我相信合作和協商更有助於解決問題。改變人的行為和態度是需要時間的,這就是為什麽教育很重要。根與芽環境教育項目在中國已經開展了20年。自2004年起,根與芽北京辦公室開始了壹項動物福利教育項目。我們與皇家防止虐待動物協會RSPCA合作培訓了300多名教師,數千名學生聽過動物福利的課程。
女士:在中國,壹些動物保護主義者非常活躍。有時,當他們提前知道載有待宰犬的車輛正在通過某路段時,會中途攔截(有時甚至是在高速公路上)。如果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妳會去救援嗎?會采取什麽樣的救助方式?
簡·古道爾:我覺得更好的選擇是聯系政府部門。我之前說過,如果處理得當,別人應該會聽妳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人類、動物和環境的和諧未來需要法治的支持,也需要人與人之間的理解和關愛。
女士:妳如何定義“朋友”?妳認為人和動物之間會有“友誼”嗎?
簡·古道爾:我認為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飼養寵物,照顧它們,並把它們視為家庭的壹部分,人與動物之間的紐帶變得越來越牢固。但這種友誼應該是對所有動物平等的,不管是野生的還是家養的,是大是小。我認為所有的動物都應該受到重視,不管是最小的昆蟲還是最大的哺乳動物,它們都是我們生態系統的壹部分。如果亞馬遜的壹種小昆蟲滅絕了,沒有多少人會知道或者關註它。但也許那種昆蟲是某種生物或鳥類的獵物,它們也會因此而滅亡;而這種鳥可能在傳播壹些不同植物的種子上起到了關鍵作用,這樣隨著這種鳥的消失,這些植物就不會繼續繁殖下去,等等。昆蟲對農業至關重要。它們是傳粉者,防止害蟲。因此,人類需要意識到自己與地球上生物之間的各種微妙關系。
“我對未來非常樂觀。”
女士:與野生動物相比,現代人似乎讓自己越來越不自由。妳覺得這是壹種悲哀嗎?
簡·古道爾:隨著人類的不斷探索和發展,尤其是在技術領域,毫無疑問在很多方面起到了積極的作用。但我們也逐漸變得更加依賴這些先進的技術,人們在電腦上花費更多的時間。隨著人類的進步,我們變得太受刺激,在生活中制造了更多的壓力,以至於我們忘記了壹些真正重要的事情。某種程度上,我羨慕動物。他們面臨的問題沒有我們多。
女士:“根與芽”(根與;Shoots)這個組織在中國已經成立20年了。妳對它在中國的發展有什麽希望?我怎樣才能參加這個活動?
簡·古道爾:1994年,中國第壹個根與芽小組在北京京西學校成立。我認為“根與芽”項目在教育年輕人保護環境和在社區發展積極影響方面做得很好。我認為孩子們可以激發變化,成為充滿激情的領導者,並為他們對中國環境、野生動物和社區的貢獻感到自豪。我希望中國更加珍惜環境,意識到不會以犧牲環境保護和可持續發展為代價來發展經濟。
女士:妳認為人類文明通過什麽樣的方式可以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
簡·古道爾:我常年奔波,就是為了向人類傳達這個信息。我認為人類社會需要意識到什麽是真正重要的,以及他們的壹些選擇將對環境和動物產生的影響。比如吃什麽,怎麽旅行,穿什麽。我們所有人都是相互聯系的。我們生活在壹個脆弱但富有彈性的自然環境中,但許多人類行為都依賴於那些不可持續的資源。
女士:妳80歲了,還在為公益和動物保護奔走。是什麽讓妳堅持到現在?
簡·古道爾:自從我離開貢貝國家公園,我就壹直在旅行。起初,戰爭、汙染和對野生動物世界的破壞促使我開始了這段旅程。但不是這些原因讓我壹直走下去。1991年,第壹個“根與芽”小組在坦桑尼亞成立。當時有12的同學來找我討論環保問題,想知道他們能做些什麽。其中壹人後來為坦桑尼亞環境署工作,另壹人成為坦桑尼亞根與芽辦公室的總幹事。我從他們和許多其他年輕人身上看到了希望和熱情,這些希望將創造壹個綠色的未來。這也是我希望大家支持和關心根與芽的環境教育項目的原因。您的支持可以幫助我們教育和鼓勵更多的年輕人,並帶來更大的變化。
女士:妳對人類環境和未來發展樂觀嗎?
簡·古道爾:非常樂觀!我對同樣支持這項事業的活動家和科學家的進步和毅力感到非常驚訝。就像此時此刻,當人們告訴我他們是如何深受我的作品的影響,告訴我他們的努力,尤其是孩子們講述的故事,我總是印象深刻。在根與芽剛建立的時候,我相信孩子可以創造積極的改變,表現出對反抗的無畏。我也看到世界各地的許多根和芽組織也這樣做。自從我開始研究黑猩猩以來,我們已經走過了漫長的道路。我非常確信我們可以繼續前進,人類和自然可以和諧相處。現在,我們通過或大或小的選擇來做出改變。如果我們能有意識地在生活中留下最小的生態足跡,如果我們按需購買,在購買時考慮人與動物和環境的和諧,我們就能改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