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婷的《致橡樹》是朦朧詩派的代表作,也是文革之後出現的最早的愛情詩。詩人以橡樹為對象,表達了對愛情的熱烈、忠貞,自己願意成為橡樹近旁的壹株木棉花,與橡樹***擔風雨、雷電,本文從形式主義新批評視角出發,從文學性、陌生化、復義、張力、著重分析探討詩人筆下壹種新的愛情觀。
1、文學性
形式主義的文學性是指壹部作品之所以成為文學作品的東西,普遍存在於文學的藝術形式及其形式構造之中,主要指語言、語氣、技巧、結構、布局和程序等要素。形式主義主要運用語言學和修辭學的術語來分析文學作品的文學性特征。
二、陌生化
形式主義認為,文學性主要來自於語言形式,而只有陌生化的語言才有文學性可言。陌生化又譯為'奇特化',它是使人感到驚異、新鮮和陌生的具有審美特征的語言,舞蹈是步行的陌生化。'妳有妳的銅枝鐵幹,像刀像劍也像戟;我有我紅碩的花朵,像沈重的嘆息,又像英勇的火炬',這是詩中對於橡樹和木棉樹的形象描寫。
橡樹代表男性的力量,具有神聖的意思。英國作家弗雷澤的《金枝》是壹部嚴肅的研究原始信仰和巫術活動的科學著作,'金枝'緣於壹個古老的地方習俗:壹座神廟的祭司被稱為'森林之王',卻又能由逃奴擔任,然而其他任何壹個個逃奴只要能夠折取他日夜守護的壹棵樹上的壹節樹枝,就有資格與他決鬥,就能殺死他則可取而代之。而這棵樹,便是橡樹,它象征的是男性的權力,男權社會的映射。
木棉花又稱英雄花,是壹種在熱帶及亞熱帶地區生長的落葉大喬木,高10-20尺,話說在海南五指山,有位英雄叫吉貝,他多次率領黎族人民抗禦外敵,屢立戰功,得到人們的愛戴,後來因為叛徒出賣,被敵人圍困在大山上,身中數箭,仍屹立山巔,身軀化為壹株木棉樹,箭翎化為樹枝,鮮血化成殷紅的花朵。黎族人民為了表示對民族英雄的懷念和崇敬,每逢男女結婚之日,都要精心準備壹株木棉樹。
木棉被賦予了壹種高大的形象,但與橡樹不同,它是熱烈火艷的,是堅強女子的象征。舒婷把橡樹和木棉站在壹起,他們同向而生,直指蒼穹,植根於泥土,相愛於蒼天,沒有誰比較脆弱,他們都是獨立發展的個體,木棉不再是楚楚可憐的嬌羞的女性形象,它多了幾分剛烈之氣。這種文學語言的陌生化寫法給讀者留下了驚異而又深刻的印象。
三、復義
新批評認為,復義又可以譯為模糊、含混、晦澀等,原指語言的多義而形成的復合意義。也就是說,復義可以使同壹句話或者同壹個詞語在壹定的語境下有可能引起不同的反應而引起語義上的差異。詩歌語言很好詮釋了這壹點。
四、張力
新批評理論家推特曾經說過,詩的意義就是指他的張力,即我們在詩學中的全部內涵和外延的有機整體。他強調的是詩歌語義結構內部的復雜多樣性和變動不居感。
橡樹與木棉的愛情,並不止於'死生契闊,生死相依',更是壹種全新的愛情觀,在愛情當中,雙方是平等的,沒有任何依附關系的,他們有自己的思想,但又終身相依。那該是愛情美好的模樣。面對當下物欲橫流的社會,女孩子應當學會成為壹株木棉花,堅強、勇敢、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