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美麗的桃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女性美麗的容顏。自古以來,桃花就被詩人常用來比喻美女。最早把桃花和女人結合在壹起的文學創作是《詩經》:桃花中的壹首詩《桃花飛,燃其花》,用對比法描寫桃花的盛開,唱出新婚女人的風韻,開了用桃花比喻美的先河。
這個文學形象對後世影響很大,不知道有多少詩人經常用桃花來歌頌這種美。桃花的愛情意象源於唐代崔護的《京城南莊》,表達了壹種可遇不可求的美好愛情:
“去年的今天,就在這門前,桃花相映。
今天又來到這裏,姑娘不知去了哪裏,只有桃花依舊,笑靨怒放在春風。"
當然,古代詩人非常註重桃花作為美麗的隱喻。並不是所有的桃花品種都可以用美來形容,但要看有沒有所謂的“桃腮”和“桃鈸”。
明末清初文學家李漁解釋說:壹般來說,桃樹作為觀賞樹,未必結出桃子給人吃,不能滿足人兩方面的需要。誰想桃子好吃,就必須把桃枝嫁接到別的樹上。人們不知道桃子好吃,但它有利於嫁接。同樣,桃花的顏色也不好,也不好嫁接。壹棵未嫁接的桃樹,顏色極其細膩美麗,酷似美人的臉。所謂“桃腮”和“桃鈸”,都是指天然未嫁接的桃樹。
今天,世界上有3000多種桃樹,中國就占了1000種左右。桃樹壹般根據花、葉的觀賞價值和果實的品質分為觀賞桃和食用桃。古代對桃樹的分類有分歧。比如李漁當時說的桃、絳桃,不屬於觀賞桃,今天卻屬於觀賞桃。
據李漁說,“桃腮”“桃瓣”的桃樹,並不在名園的景點,“而是在鄉間籬笆之間,牧童和老人居住的地方”。在詩人的作品裏,我看到了桃花源裏壹顆愛的女兒家的種子,白皙的臉上泛著兩片紅暈,白裏透紅,就像兩片桃花,相映成趣。
然而,李煜的筆鋒壹轉:“嘿!最吸引人的顏色是桃色,壽命最短的是桃色,‘美人不吉利’的說法就是這種。”意思是:顏色最迷人的是桃花,花期最短的是桃花,意思是桃花!
其實李漁的理論並不獨到,這早已是很多詩人表達青春的形象。例如:
唐代王建《宮詞》:“尋樹梢殘紅,壹片雨向東飛”,以春末桃花謝仕女對色衰的遺憾。
劉禹錫《竹枝詞九首》:“桃花滿頭,蜀春水打山澗。花紅易衰如郎易,水無限如愁。”它描述了愛情當初是信誓旦旦的,最後卻像這朵脆弱的桃花。"
李賀《入酒》:“情是少年將黃昏,桃花落紅雨。”以接連落下的桃花作為貼切的比喻,“紅雨”成了轉瞬即逝的青春的隱喻。
宋代陸遊《釵頭鳳》嘆曰:“桃花落,池邊閑。雖有山盟,難托錦書。”陸遊與唐婉的多情愛情被形容為纏綿悱惻,桃花與憂傷有著不解之緣。
清代曹雪芹的《紅樓夢》中,孤身壹人的林黛玉看到桃花落滿樹,到處落紅,不禁心酸自憐。她寫了《桃花行》:“看花淚易幹,春日淚盡”,“不為我悲歌,不知花落人死”,在香魂消散前,唱出了鳥兒的遺言。
春天匆匆,紅花無數;春光再好,終究會逝去;桃花再美,終究要散架。
美就像所有的愛和粉紅色。隨著青春易逝的歲月,嬌艷的容顏,美好的愛情都沒了,生出壹種美人漸老的傷感,壹種歲月流逝的滄桑。
其實古人常把桃花比喻為美人的“厄運”,這可能與桃樹的特性有關。
據《明朝文震亨年譜》記載:“桃早果,十年而枯,故稱短命花。”都說桃樹早熟,三年就能結果,但是六七年就會衰老,結果之後樹枝會越來越細。十幾年後就容易枯萎,而且年齡也不長,甚至被稱為“短命花”。所以古人寫詩有“梅子是酸心樹,桃花是短命枝”之說。
這個比喻可能也和中國傳統文化中神秘的文化因素有關。神秘文化講究風水、相面、算命等。、“桃花”的八字命理和“美人不吉利”的五官,都模糊不清,模棱兩可。李漁說,凡是看到女人的臉和桃花差不多,色澤難分,就應該把它當作花魂,就可以斷定她離死不遠了。但是不要說出來,免得她傷心。當然,李玉以貌取人判斷壹個女人的生死是很荒謬的。
此外,古代文人沿襲了“桃花=美色與不幸”的文學形象標識。美人易老,美人易衰,這早已是很多與桃花有關的詩詞的主題。“人面桃花”成了多情文人心中悲情的象征和傷痛,從而留下了回味無窮的痛美。文學作品中常見的“落紅”形象,渲染了無數的悲傷。壹旦愛情被比喻成桃花,美麗的背後總有壹點苦澀。桃花易雕零,美人易老,花開花落,春回大地自然遺憾,為美人的不幸嘆息成了文人墨客的哀愁心情。
當然,古人所描寫的女性,並不都是美麗不幸的桃花意象。既有健壯的農婦桃花的形象,也有那些像《詩經》中的新娘子壹樣堅強、健康、美麗、勤勞、充滿生活氣息的女性。還有桃花的剛強義氣,就像《桃花扇》裏秦淮名妓李,鏡花水月裏的桃仙顏子瓊。
應該說古人描寫的桃花意象是豐富多樣的。用桃花來形容美女,不僅突出了她們的美麗,也象征著美女的命運和未來。人與花相映,花與人融為壹體,形成了桃花與人面的復合文學形象。隨著時代的變遷,這壹文學形象反映了不同時代的社會文化思潮和文人的文化追求,從古代壯實健康的生殖崇拜,到中世紀充滿強烈生命意識的悲涼抒情表達,再到近代追求自我價值的道德精神。古人的這些文化創造,如同“熾烈的桃花”,充分顯示了中國傳統文化的強大生命力。